时攸隰猛地扭过身，低着头瞪大了眼，“姐姐……”
穆以姌吐出一口气。
在心里对自己tui 了一口。
磨磨唧唧个毛线？！
也没管赫连歆以及周遭看过来的视线。
看就看！
这里是程氏，就算看到了拍到了，穆以姌也能让他们都闭嘴！
她曲起五指探出去，那个毛茸茸的脑袋立马凑下来。
抓挠了几下少年的刘海，揉他的脑袋，指腹蹭过他的眼睫毛，可时攸隰眼都不带眨一下，直勾勾盯着她看。
“我…要去厉呈酒店找我二哥，还有明天…有事得出趟差，之前欠你的那顿夜宵我想今天补，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去买。”
虽然不知道时攸隰到底想要什么……
但他不是要自己对他毫无隐瞒吗！
大问题她想不明白，小问题还是能解决的不是？
他想知道那就说吧，什么都告诉他！
否则自己早晚会憋死在时攸隰的watching 里！
时攸隰抓住她要收回去的手，轻蹭了一下，不够，又蹭了一下，指腹不停摩挲她的手背，才低低笑道：“姐姐还会买菜？”
“……”
穆以姌报复地拍开他的手：“姐会的技能多到你无法想象！”
区区会买菜算什么。
她还会煮菜啊！
但煮熟这个技能暂未得到开发，不过问题不大。
也不能太过分，蹂躏几下少年的头发，穆以姌闷了几天的火气终于是灭了大半，身心舒畅地离开。
时攸隰看着女人离开的背影，直到变成一个虚点。
“时攸隰！”
赫连歆恼怒地咬牙。
这两个人当着她的面到底在干什么！
“你在跟程阿姨说什么悄悄话呢？！”
少年慢悠悠转身，看她无能狂怒还要绷着人设微笑，他看了一眼周遭的工作人员，安静的摄影棚又复喧闹，大家各做各的事。
时攸隰哼笑了一声，从赫连歆身边走过去。
“看不出来吗，她叫我回家吃饭，”
“所以赫连小姐就自己去吃午餐吧。”
赫连歆：“……”
淦！
就回家吃个饭有什么好得瑟的！
不跟我吃就不跟，当着这么多人面说，她是不要面子的吗！
摄影棚二层的办公室，黎子琦挑眉看着这一幕，
“程姌还真有点本事，耍得时言跟他儿子团团转。”
程厉翘脚坐在沙发上，他正喝着补药。
这几天为了拉投资，大肉大酒的过，为了那几个臭钱真是求爷爷告姥姥。
“没了时家她能折腾出什么水花。”
黎子琦看丈夫疲惫的样子有些心疼，她走过去揉捏男人的肩膀。
“都怪你大哥，要不是他不把那些房产跟股份卖掉，哪还要你这么低声下气地去求人！”
“自己的弟弟都不帮！算什么哥哥！”
程厉听到这话就一股闷气，“他说他会帮我找别的资方，万不得已在卖那些股份。”
“什么万不得已，明明就是借口！”
“行了，你别说了，大哥跟时先生已经帮我去海市打点政府的人。”
程厉盯着办公桌上影视基地的 3d 模型，意欲满满，“拿到征地许可又怎么样，再让程姌嘚瑟几天，这个项目一定会是我的。”
想起什么，程厉面色一沉，厉声问妻子：“那几个人你处理好了吗。”
黎子琦抿了抿嘴，左右看了一眼无人办公室，才低声道：“放心吧，都办好了，不会有人知道的。”
…
2023 年。
陈屹礼（帝都亲和御的经理）对照着手机上的地址，看了一眼面前新峻科技化的大楼，犹豫地要不要进去。
“嗡！”
是视频通话，陈屹礼束了束领带，整好衣领子，点开通话。
入目。
穆以姌的鼻孔撑满他整个手机屏幕。
“小老板？！”
穆以姌调整手机角度，有了个人样出来，
“嗯，你到了吗？”
陈屹礼点了点头，又意识到手机镜头不在他这，转而在摄像头前伸出手，指了指面前的大楼。
“就是这，小老板。”
穆以姌刚回到 2023，她从楼梯看了一眼客厅，瑞贝柯还没来，她说好给自己多带一颗药来，估计正在路上。
“可是小老板，这楼不叫程氏集团耶。”
穆以姌正检查看别墅大门的监控，一愣，
“什么不叫程氏集团？你是按照我给你的地址去的吗？”
“是啊，导航上面是这么写的，我问了门口的保安亭，也是这个地址没错，但是……”
画面往上转，穆以姌看到那楼砌上去的标名，什么 s·g ？
穆以姌眼睛都快贴到屏幕上了。也不能否认这确实不是她在 2016 年看到的程氏集团，连办公楼都不一样。
难道程氏在16 年后破产了？
不应该啊，有她这么睿智的领导在，还拿了那大项目，怎么能破产！
之前一直没注意到的，被忽略的某处悄悄破土而出的，穆以姌急道：“你快找人问问！”
陈屹礼不知道女人怎么突然急了，他连忙进了办公楼，在一楼的大厅见到了他约得人。
是陈屹礼的同学，只在朋友圈见面的那种关系。
几年前他还在读硕时，偶然看见了这个同学入职帝都市公安的消息。
人口信息什么的，找警察叔叔，妥妥的！
他戴上蓝牙耳机，走过去跟男人客套了几句。
“程氏集团？”
“是程莫先生的那个程氏？”
陈屹礼：“程莫的程氏？”
穆以姌在视频那头都听懵了，这跟程莫又有什么关系？！
穆以姌：“不是程莫，是程昊辰的程氏集团。”
程昊辰是程姌那个恶疾突发去世的老程总。
陈屹礼复述了一遍。
对方听到后表情有些怪异，笑一下，“那不是一样吗，程莫是帝都程氏的主家，而程昊辰只是一个分支，但都是那个程家。”
监听的穆以姌：目瞪口呆！
这是什么屌炸天的消息！她怎么不知道啊！
而且时言怎么从来都没提过这件事！
找自己情敌的表亲做假老婆！时言是疯了还是疯了？！
穆以姌：“问程姌！问他程姌这个人去哪里了！”
陈屹礼也一直记着这个人，连忙问：“那是不是还有一个叫程姌程小姐？”
同学看向陈屹礼的眼神越发怪异了，“你找这个人干嘛？”
“这个程家三小姐，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
耳机里传来玻璃摔碎的巨响，陈屹礼眉心一跳，刚要问穆以姌出什么事了，就听女人颤道：
“什么时候去世的！”
陈屹礼也被她的紧绷情绪传染到，觉得毛骨悚然，他居然捡到一个去世的女人的包！
还 tm 凭空消失了！
这是什么都市恐怖传说！
陈屹礼：“她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同学：“我得查一下，因为我是前两年才来的。”
他点进公安内部人员的程序，搜索程姌。
消息跳出，他看了一眼，“哦，16年的 3 月……哎？”他眨了一下眼，看到死亡时间后面的数字变了一下。
他不确定地刷新一下信息页面，程姌的个人信息下还有当时留存的案件记录。
同学指给陈屹礼看，说话声音清楚传到耳机那头的穆以姌耳朵里：
“程姌，16 年的 8 月 23，在帝都官颐医院去世，原因是脑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