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说完迫不及待地把头低过来，一息的距离时才反应回来，停在那里，薄唇微张，挑着眼梢看穆以姌。
    穆以姌甚至可以感觉到他微热鼻息抚上自己表皮绒毛的刺激感，电流似的蔓延全身，穆以姌猛地往后仰。
    “什么鬼我不会！”
    “不会？那你跟那个英国佬怎么亲的？”时攸隰冷笑，“哦，都是他亲的你是吗？姐姐只顾着享受？”
    这件事是过不去了？！
    穆以姌怒骂：“你没完了是吧！我跟 candice 根本——”
    时攸隰不想听，捏住她的下巴抬起来，“可我不是他，现在是姐姐在求我，姐姐应该想方设法让我享受才行，不会我可以教你。”
    他揉了揉穆以姌的唇，抓住她挣扎的另一只手亲了下手心，“姐姐看好了，看我怎么教你的。”
    “教你亲我。”
    穆以姌还没来得及说话，食指就被啃了一下，继而湿润染上指尖，晶莹从指甲盖到软软有肉的指腹，指节。
    穆以姌两眼发直地看着，脑子已经飘到九霄云外———那东西很软还带了点刺刺的感觉，昨晚她太不清醒，现在更能感觉到这东西勾在软肉上的力道感。
    时攸隰抬起牙关，虎牙的尖锐陷阱去，那一下刺的穆以姌浑身发抖，她一个机灵回神，用力抽手，时攸隰被下颌的疼痛激得眯了下眼，没犹豫，松嘴让她逃了。
    舔了下嘴角，时攸隰问她：“就这样，会了吗？”
    “……”
    见穆以姌没回应，时攸隰也不管，坐在她旁边，扶着人的后背往自己怀里压，脸上一副等着享受的姿态。
    “不会也没关系，亲一亲就会了。”
    “什么……时攸隰！”穆以姌扒住他的嘴，感受到手心下是他的什么位置，穆以姌五指收紧，把他的嘴揪起羞恼道：“你别太得寸进尺！”
    “得寸进尺？”时攸隰握住她的手腕移开脸，“我只是想要你亲亲我，这就算得寸进尺了？”
    “那英国佬什么都没做你就愿意让他碰你。”
    “……你”
    他的唇周一圈被掐出来的红，脸上还贴着药膏，这样说话无端显得委屈，穆以姌有些手足无措，“……换一个行不行。”
    “……”
    时攸隰没说话，只是将她搭在自己腿上的脚放到床上，手指有意无意地蹭过那个皮革。
    膈应死人。
    穆以姌知道时攸隰在提醒她，要想交易就得交换，这样的交换带着从未有过压迫和逼人。
    看似有选择的交易其实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而时攸隰吃死了她一定不会拒绝。
    他早就不是那个由着穆以姌说一不二的小漂亮。
    又或者这才是时攸隰原本的样子。
    时攸隰见她挣扎许久，恼意也越发强烈，冷淡起身要走，“既然姐姐不想那我也不逼你，好好休息———”
    尾音消失在亲密贴合的双唇间。
    时攸隰愣了一下，强行压下想要勾上去的手，眼底深幽一片，直直地盯着女人颤抖的眼睫毛。
    穆以姌努力把时攸隰当成一根冰棒，吞咽了几下口水，她试探着舔上冰棒的棒身。
    然后，就被黏住了。
    冰被融成水，淅淋的流出她的嘴角。
    穆以姌紧紧抓着时攸隰的袖子，脑袋因为缺氧发晕，舌根又麻又酸。
    直到时攸隰轻轻咬了下她的鼻尖痣，穆以姌才恢复点理智。
    时攸隰不满足地舔抵着，像猫顺毛一样把自己的领域都舔上自己的味道才舒服，他啄了下女人的破皮的唇瓣，声音低得很，“姐姐，说你喜欢我。”
    “……”
    “说你喜欢我。”
    穆以姌忍了忍，抿唇道：“……喜欢你。”
    时攸隰高兴了，埋在她脖子不停地蹭。
    穆以姌以为这样算是哄好了，谁知道这还没完，在时攸隰的威逼利诱下，穆以姌又磕磕绊绊地说了好几句，对方才终于满意地搂着她坐起身。
    时攸隰的手指勾在皮革锁扣里一下下划着那里细嫩的皮肤，“真不想解开……”
    穆以姌慌道：“时攸隰！”
    “只有锁着你，姐姐才会说喜欢我，可是不解开，你会讨厌我吧。”
    “我会恨死你！”穆以姌放狠话。
    时攸隰脸上一哂，带着些许嘲意，“我去拿钥匙。”
    “等一下！”
    时攸隰回头对上穆以姌欲言又止的眼神，挑眉：“舌头疼？”
    “不是！”
    穆以姌压着肚子，犹豫几秒还是说出口，“你把我的药踩烂了，那个……我还没吃。”
    药....
    时攸隰垂下眼皮，半晌看向她淡笑道：“药怎么了，要我去给你捡回来？”
    “那都被晒成二氧化碳了你怎么捡？捡回来我也不能吃啊。”穆以姌满脸离谱。
    “所以呢。”男人还是笑着。
    “那个三天内还有效，你让人去买....”她说着说着突然意识到不对劲，“三天...?”
    “你把我关在这三天，不会是为了..不会吧...”穆以姌看着时攸隰的笑容，心里凉意泛起，她立刻说：“你赔我一罐，我现在就要吃。”
    时攸隰不疾不徐地问：“这可以算是另一个交易？这次你打算用什么来跟我交换？”
    “先说好，这次只是接吻的话，不够。”
    穆以姌这下是彻底听出他避重就轻的心思， 火从心起，“这算什么交易！这不是应该的吗？！”
    她几乎慌乱地质问：“你是不是打算把我关在这等避孕时间过去！”
    时攸隰索性不装，颔首道：“是啊。”
    穆以姌简直难以置信，“……为什么？”
    时攸隰静静看着她。
    为什么，还能为什么。
    有时候时攸隰也在想，自己对于时言来说到底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他想了好久，甚至一直期许着附加上很多自以为是的答案。
    直到昨晚时攸隰才明白，其实没什么意义。
    撇开那些他一直妄想的父爱，那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自私又卑鄙的男人想要达到目的的筹码罢了。
    他是时言为了留下白笙笙的筹码。
    而作为时言的儿子，时攸隰在那一瞬间居然理所当然地理解时言，也这么做了。
    在看到那瓶药的一瞬间时攸隰就这么想着：他想要跟姐姐有一个孩子。
    一个能让她留在自己身边的孩子。
    或许这个孩子能将她永远困在自己身边，只要有能让她留在自己身边的可能，那无论什么时攸隰都会做。
    无所谓多卑鄙下贱。
    “如果有孩子的话，那不好吗，”时攸隰有些痴迷地看着穆以姌，嘴里喃喃：“像你或者像我，姐姐不是一直都很喜欢小时候的我吗？有一个我们的孩子就可以了。”
    “……你真的是疯了，你能不能别那么幼稚啊时攸隰。”穆以姌被他未表于言的想法吓得又惊又恼，她一点也不敢想时攸隰是从什么时候谋生出用孩子留住她这个想法的。
    “昨晚我们两个那样已经错的很离谱了，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你是不是有病啊时攸隰！”
    “是啊，有病，神经病，你不是知道吗。”时攸隰嗤笑着弯腰，不顾她的反抗，拇指压在润湿的唇瓣上，想什么说什么：
    “我喜欢你，想要跟你接吻，上床，结婚，有孩子，这也能叫错？”
    “这就是错！”穆以姌拍开他的手，往后挪了一步，看向时攸隰的眼里有着不加掩饰的陌生和失望，好不容易维持下来的冷静终于功亏一篑。
    “你根本就不清楚什么是喜欢！不是只要你觉得喜欢了就可以为所欲为，那叫自私！”
    “时攸隰你说你喜欢我，但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要我怎么看我跟你一起生活的以前？！你自己变态就算了，你搞得我也像个变态！”
    穆以姌吼着吼着开始变得无厘头，也许是害怕，也许是委屈，从昨天到现在的时攸隰就像是脱离她掌控的火车，想要带着她一起撞得粉身碎骨。
    也许火车从一开始就没受过控制，只是穆以姌没想到有着自动驾驶的火车藏着怎样的自我意识。
    穆以姌不知道在骂他还是在骂自己，她只是不停地说。
    “你都没成年啊！”
    “我跟一个魏诚言 上\/床了！还要被魏诚言 要挟生孩子吗！”
    “你知道生孩子意味着什么吗？你不知道，你只是你想！你想！因为你喜欢！就因为你喜欢！却要逼迫我的身体和心理来臣服你的喜欢！”
    “这就是你说的喜欢我吗时攸隰！”穆以姌胡乱抹着自己无意义流出的泪水，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对自己最疼爱的人严声厉色，难堪对质。
    “你记不记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说你不想过没有意义的生日，因为你的出生没有意义，所以我想给你过生日……你说你讨厌你父亲，可现在你又是在做什么！你要让我成为跟你母亲一样的人还要让自己的孩子重蹈你无意义的人生吗！”
    “不应该是这样的时攸隰！不应该这样……”
    时攸隰控住她推搡的手臂，一边想要去给她抹眼泪，一边不让她往后躲，抓着的人死死搂在怀里，无措和心疼让他的声音变得干涩极了。
    “是，我的出生是没有意义，是你让它变得有意义了，所以只能是这样，也必须是这样！”
    “只有你留在我身边我的人生才有意义，”时攸隰蹭着她湿掉的脸颊。
    “是姐姐一直答应我会永远陪着我的，是你答应我的，我只是想要你留在我身边……想要你像普通人一样喜欢上我，这不行吗，这有错吗！”
    “……让我像普通人一样喜欢上你？”穆以姌感受到脚上冰冷的皮革，甚至觉得有点可笑，她推开时攸隰，“如果你想让我跟普通人一样喜欢上你，就把这个解开，让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