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秉承眉头一皱,跟张嘴震惊的莫沐沐对视,他弯下腰看着男孩:“please be clear.”
“the woman you're looking for, i think i know where she is!”
“……”
男孩叫 jamie, 从有记忆起就在伦敦流浪了,其实靠着叫破烂和乞讨也能活得下去,但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随便一场流感就能让人生重启再来。
那几年经常听到路人在说什么——“希望自己也能在今年的冬天遇到心软的神。”
jamie 一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这么多人这样说,是因为真的有人见到神了吗?他当时看着自己铁碗里仅有的十便士,第一次有了哀怨。
如果真的有神,那为什么神只帮那些什么都不缺的人,而不来帮像他和 luna 这样贫穷的连家也没有的人,他第一次意识到连神都会偏心。
也许是因为偷偷吐槽神遭到了报复,jamie 得了流感,他的街坊好友凑了五磅给他买药,可 jamie 还是不见好,他咳得越来越重,身体越来越疼,害怕传给别人,jamie 决定不能再待在原来的地方,他跑了,倒在路边。
结果就在那一天,偷偷吐槽神的流浪者遇到了属于他不偏心的神。
jamie 只见过那个女人一次,但他一直记得那张脸的模样,昨天下午那个女人从大门进去的时候,“下班”回家的 jamie 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女人。
真的好像那个心软的神。
jamie第一次被人簇拥着走在前面,他很拘谨,但救人心切他顾及不了太多,一路照着记忆往学校里走,没有人敢拦他。
穆以姌浑身湿透,狼狈地坐在水泥地上,她手上的夹板松了,右手没了支撑,一阵阵钝痛。
眼前是一个蓄水池,她刚刚就是从这游上来的。
穆以姌认出来了,这里是乔礼斯那个跟下水道一样的蓄水池,而她,被人袭击,从乌漆麻黑的官颐门口被掳走,推到湖里,等她游上来了之后,天不仅亮了,连地都不是一个地。
她体力还不错啊,游了一夜。
还是说…时间还真是条长河,难道她就这么“游”回了 2023 年?
又或者,她难不成其实已经溺死了?
那些掳走她的人是谁?
是启潘吗?不对啊,他已经被时门从海关给扯回来,人都不一定活着。
时攸隰的仇家怎么这么多啊。
早知道就让官识延送自己了,非要自己走。
五花八门的想法挤作一团。
拍了拍有点疼的头,穆以姌浑浑噩噩地站起身,她刚想找个时钟确认一下现在到底是几几年,进了水的耳朵隐隐约约听到几声呼喊,穆以姌按住自己的偏过头———
“——在哪里!是她!”
“——姌姌!”
“——穆以姌!”
“—————”
“——穆以姌小姐。”
“…”
“穆以姌小姐!”
手上传来一记酥麻感,穆以姌回过神,面前是坐在桌子后面的一个工作人员,桌子上摆着一个牌子:
【提倡:
先婚检,再领证】
…婚检…领证?!
穆以姌瞪大眼睛,大腿根突然抽了一下,她一个机灵就想站起身,左手处又一个用力,屁股跌回去,穆以姌转头看见时攸隰的脸。
…对了…她早就穿回来了,在两个多月前。
现在坐在她身边的也不是 18 岁的时攸隰,而是已经 23 岁的时攸隰。
而她将过去大梦一场,重新醒过来面对摆在她面前的现实——
她因为父母和外婆的遗产答应了跟时攸隰的结婚协议。
她和时攸隰现在正准备…领证结婚。
“姐姐,她在问你话呢。”男人低哑的声音带了点上扬,急切的同时还让人感觉到那点开心。
时攸隰勾着嘴角摇了摇她的小拇指:
“快回答她!”
…好像很开心。
穆以姌只得凝神,转头看着里头的小姐姐,工作人员见她出神也没在意。
毕竟每次问到这种事,思考到直接掉头离开,出门 saybye 的人海了去,人生大事呢,可不得好好思考清楚,她既然成为登记人员,就得为每一个来这的新人把关!
工作人员清了清嗓子,大声问:
“穆以姌小姐,请问你是否是自愿跟你身边这位先生成为夫妻呢?”
“……”
自愿,跟时攸隰,成为夫妻。
穆以姌呼吸一紧没立即回答,手心又被挠了一下,她转头对上时攸隰那双凤眼。
…
…
【终于回到正常时间线了。不会很长,女主解决完自己心里的疙瘩就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