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进了皇宫,贺君潋满怀激动的心情,以为终于要看见许锦意了。
三年多未见,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那晚的事有没有恨他。
被带到御花园等待的时候,贺君潋熟悉的芙蓉花还有中间大大的秋千,嘴角不自觉上扬。
他想起了曾经两人在晋阳王府时打闹嬉笑,甜蜜拥吻的场面。
这些芙蓉花更是勾起了他这三年埋在心底,不敢回想的记忆。
路上阿淮细说了她为自己所做的事,贺君潋一颗心火热的很。
也明白若是没有她在背后帮忙,今日的他是否还活着都不知道。
更不可能完成了完成了他的复仇,坐上了如今的位置。
那个事情,贺君潋给她脑补了很多种解释,或许当时他们晋阳王府就处于危险中。
或许她是为了保护他才演那么一出戏,或许她是担心这边的皇位纷争令晋阳王府灭亡连累他。
贺君潋想过还很多种理由,唯独没有想过这一生他再也见不到她了。
“什么?!什么叫做再也见不到她?什么意思?”贺君潋脸色一僵,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骄阳两年前就已经去了,她不在了。”晋阳王提到那个如花似玉的女儿,眸中全是难以抑制的悲伤。
贺君潋脸色倏地难看:“不可能!她是不是生我的气,气我那么久不来找她,气我那晚对她做的事,所以才不愿意见我!”
贺君潋声音提高,语气中透着一股慌张,心都提了起来。
他不信,他不信那样神采飞扬,娇纵肆意的人会突然不在了,他离开的时候明明好好的。
他不信!
他不信!
晋阳皇红了眼眶,明白他此时内心的慌张,不可置信。
晋阳皇的反应却是让贺君潋越发慌张,害怕。
“不会的,不会的,你一定是骗我的,她不想见我故意让你这么说是不是?”
“她想要躲着我是不是?她还在生气是不是?”
“你叫她出来见我,她打我骂我杀我都行,只要她出来见我。”
贺君潋身子哆嗦着,脑海里全是那天她口中吐出一句句恶毒的话语。
那逼他走时的决绝,难道……
贺君潋身子晃了晃,心脏痛得厉害。
晋阳王叹息了声,从怀中掏出两封信,把其中一封递给他。
两封信,许锦意都交代好,若是他兵临城下要攻打秦国的时候,便给另一封信。
若是他发现了真相来寻她,便给他另外一封。
贺君潋颤抖着手打开信封,快速的浏览着。
“不,我不信,一定是你们把她藏起来了,她又想玩游戏了对不对?她想玩躲猫猫让我找她对不对?”
“跟我来吧。”
京郊外的尼姑庵后山处。
“骄阳说她喜欢芙蓉花,她死后要给她种很多芙蓉花,所以就葬在这里了。”
贺君潋盯着面前的坟墓,久久不能回神。
“不会的,肯定不会是她的,一定是假的。”贺君潋摇着头,突然跪了下来双目无神的刨着泥土。
“意儿,你一定是开玩笑的是不是?一定不会是你的,都是骗人的,骗人的。”
晋阳王也不好受,却也明白贺君潋的感情,也并未出声指责他的不敬。
因为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贺君潋额间的汗水打湿了鬓发,一双手沾满了泥土,隐隐可看见血迹。
他动作迅速,像是感觉不到十指的疼痛一样,神色更是慌张得厉害。
当木棺真的挖出来的时候,贺君潋却胆怯了,紧张了。
他不敢看,万一……万一……
“我托人找到了一颗极寒之冰,尸体不会腐化,所以你不用担心。”
晋阳王走上前颤抖的手抚摸着木棺。
三年了,他又何尝不想这女儿。
当整具尸体没有一点腐败的呈现在面前的时候,贺君潋几近疯狂的喊出了声。
“不——”
“意儿,你看看我,睁开眼睛看看我,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贺君潋将尸体狠狠地抱在怀里,一个大男人哭得像个孩子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她为什么会死?”贺君潋确定这是她的尸体,声嘶力竭的吼着。
好不容易他知道了真相,以为能与爱人长相厮守,却得知爱人早在三年前就死去的噩耗,贺君潋几乎要崩溃。
晋阳王将诅咒的事托出,便蹲了下来:“让她安息吧。”
贺君潋却全然没听见一样,猩红着双眼死死的抱着许锦意的尸体。
“意儿,你醒过来好不好?我错了,我混蛋,我没有选择相信你,还恨了你那么多年。”
“你生气了是不是?气我那晚对你做了那么过分的事,丢下你就离开是不是?”
“你在惩罚我是不是?”贺君潋声音哽咽,带着微微的颤抖。
晋阳王叹息想要接过许锦意的尸体。
贺君潋却像这野兽一样盯着他:“她是我的妻子,谁都不许碰她。”
随即温柔的抚摸许锦意的脸,眼睛发红,鼻尖发酸:“意儿,你别怕,我这就带你回家,回我们的家,以后我们永不分离。”
阿淮从没想过骄阳郡主千叮万嘱不能告知的事,原来竟然是因为自己命不久矣。
看着几近癫狂疯魔的贺君潋,明白了许锦意的苦心。
可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看着坚持要带他女儿离开的贺君潋,晋阳王没有阻拦:“骄阳料到会有今日的事,也表明了愿意跟你走的意愿。”
“但是在离开前,有三个孩子想要见见你。”
当贺君潋看见三个长得跟他如出一辙的小男孩时,整个人都是懵的。
眼眶都湿润了,声音发颤:“他们……他们?”
毋庸置疑,那是他的孩子。
“你离开以后,骄阳便怀上了你的孩子,他们是骄阳留给你的孩子。”
三个孩子已经从蒋蓉儿那里知道面前高大的男人就是他们爹,很是好奇的走上前。
“外公,这就是我们爹吗?他怎么好像好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