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下来的当天,全京城沸腾了。
不是骂许锦意一个弃妇能当上皇后,而是耻笑陆浩然没眼光。
毕竟许锦意当时的情况大家都知道,连洞房都没进。
当然,这不是他们赞同许锦意一个弃妇当皇后的原因,主要还是因为镇南将军。
镇南将军的贡献,一次次打败了匈奴,击退了敌军,一次次保护了他们的家园。
对于镇南将军的敬佩,感激,让他们无法去攻击他的嫡女。
要不然多让人心寒。
陆家收到消息时,每个人都是崩溃的,陆母甚至尖叫的骂出声:“怎么可能?她一个自请下堂不要脸的弃妇凭什么?有什么资格当皇后?”
陆侯爷一个耳光重重的甩过去:“闭嘴!你想做什么?你想害死陆家不成?这样的话万不能再说?”
“圣旨已下,许锦意就是板上钉钉的皇后娘娘,你这些话让别人听到,我们陆家全部的脑袋都不够砍的。”
陆浩然看陆母的眼神也带上了怨恨:“都是娘的错,都是你,要不是你出的主意,小锦现在就是我的妻子,那六百箱嫁妆也是我们的,我也会有一个得力的岳丈,都是你的错。”
“如今你满意了,她要成为皇后了,你开心了!”
陆侯爷同样给了陆浩然一个耳光:“行了,日后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若是被皇上知道你对皇后娘娘还有什么念想,几条命都不够你花。”
“日后看见皇后娘娘你都得躲着走,要不然被皇上盯上,我们全家都得完。”
陆母瞪大了眼:“什么?你对那小贱人还没放下!她当初那么羞辱你,你还惦记那样的贱人做什么?”
这边因为许锦意封后的消息吵了大架,许锦意那边却是一片喜庆。
封后大典前,许锦意故意带着琉璃流云从那间青楼面前走过。
流苏此时正在房间的窗口被一个乞丐搂在怀里,那双沾满污垢的手就这么在她身上来回的抚摸。
“老鸨开的这福利好啊,没想到我一个乞丐也能得到你这样的女子,跟那些满脸痘痘,胖得全是肥肉的九等姑娘完全没有可比性,重点是你的价钱是一样的。”
“哈哈哈……”
那一口的大黄牙向自己吻来的时候,流苏几乎都要熏晕了,忍不住又落下了眼泪。
这些日子几乎就像一场噩梦一样,每日醒来就有源源不断的乞丐排在门口。
一个接着一个,她完全数不清自己一天究竟接了多少个男人。
一个男人,老鸨给她分一个铜板,用来买饭吃。
这让流苏想起以往在将军府的日子,忍不住怀念从前。
如果她没有攀龙附凤的想法,像琉璃一样忠心耿耿,现在应该会跟琉璃一样成为所有奴婢羡慕的存在吧。
从这些消息发达的乞丐口里,流苏知道现在许锦意被封为皇后娘娘,知道将军府日子蒸蒸日上。
更知道琉璃跟军营的少将军,还有流云跟军营的千户长定了亲的事。
还在回念着过去,流苏突然从窗户看到了许锦意主仆三人的身影,瞪大眼的推开了身上的乞丐,拔腿就跑下去。
“小姐——小姐——”
流苏大喊着,眼看就要跑出青楼的大门口,就被青楼的护卫死死地拦住了。
“小姐——”
流苏撕心裂肺的喊着,手往许锦意的方向伸得长长的。
许锦意自然是听到了后面流苏的喊声,只是她脚步半点停留都没有。
流苏绝望的看着许锦意远去的背影,痛苦不甘的哭出了声。
不等她哭完,老鸨就带着几个壮汉来给她找不痛快了。
“我就知道你这贱蹄子不是个安分的,三天两头就想跑,真当老鸨我没脾气是不是?”
“阿三阿四,将这贱人拉下去让伙计们好好享用,不用怜惜。”
青楼的壮汉很多,为了防止别人找茬或者女子逃跑招收了不少人。
听了老鸨的话,一个个两眼放光的看着流苏。
三天三夜。
整整三天三夜,整个人毫无生气的盯着屋檐,眸底没有一丝焦点,宛如破碎的布偶娃娃一样躺在那,两条腿被掰成了诡异的弧度。
脸上,嘴巴,头发,还有一身的皮肤都沾满了污秽,浑身没有一片好的肌肤。
老鸨这时候走了进来,鄙夷的看了眼她的身体:“怎么样?知道怕了吗?下次还敢逃跑,老娘我就让人关你五天五夜。”
闻言,流苏终于有反应了,抬眸看向老鸨,眼底迸射出浓烈的恨意,以及深深地恐惧。
她以为沦为下等的青楼女子已经是最惨的,没想到原来这才是最惨的。
想到这几天,每一次都是连着几个男人一起,她便恐惧的浑身颤抖。
流苏认命了,她不敢自杀不敢死,于是开始接受老鸨的安排,也不再想着逃跑。
只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总会想起在将军府的那些日子。
十月初五,秋高气爽宜嫁娶,许锦意一袭大红色的凤袍被抬到了金銮殿,牵着帝梓晟的手走上了高台。
直到礼成,帝梓晟才掀开了她的红盖头,因为成亲前半个月不能见面,所以时隔半个月。
帝梓晟再次被她的容貌惊艳了,精心打扮后的她比那盛开的牡丹还要艳丽几分。
帝梓晟目不转睛的盯着面若桃花,肤若凝脂,娇媚动人的许锦意,一颗心疯狂的跳动着。
想到以后的日子里都有她的相伴,帝梓晟心底涌起了一股满足感。
喉结滚动,激动的脸色难以遮掩。
直到耳边传来大臣们的吸气声,脸色便沉了下去。
邓公公连忙让人继续下面的环节,而许锦意也被送到了关雎宫。
许锦意还以为要等好一会,没想到她前脚坐下,帝梓晟就来了。
身为帝皇,谁人敢灌他酒,更没人敢闹他的洞房。
将所有人赶了下去后,帝梓晟目光灼灼的坐在许锦意身边,牵起她软弱无骨的手。
“意儿,我终于娶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