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汉王府的深处,李甄正细心地协助林柔整理行囊。
林柔一边忙碌地收拾着物品,一边温声细语地嘱咐道:“甄儿,在你爹和我返回太原的这些日子里,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和逸儿。
作为家中的长姐,你还需要多留意两个弟弟,别让他们轻易涉险。
他们虽然身居高位,手握重权,但在我心中,他们始终还是那些让人放心不下的孩子。
他们自小就听从你的话,所以你一定要时常提醒他们……”
林柔絮絮叨叨地说着,然而却发现李甄并未如往常那般回应。
她转过头,只见李甄面色凝重,眉宇间满是忧愁。
林柔不禁心中一紧,柔声问道:“甄儿,你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李甄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娘,我……我只是在想,如果李裕和李烨之间真的起了争执,我该站在哪一边?”
林柔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争执?他们兄弟俩自小感情深厚,从未有过争执。你怎么会突然提到这个?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李甄犹豫片刻,终于将近一年来听闻的关于李裕和李烨之间不和的传闻告诉了林柔。
林柔听完,呆立在原地,久久未语。
李甄见状,急忙上前安慰:“娘,或许这些都只是传言,未必是真的。也许他们并没有像传言中那样。”
然而,林柔却已失去了往日的镇定,她失神地低语道:“怪不得这些日子你爹总是对他们之间的事情避而不谈。怪不得他们两个之间总是不说话,透露着生分。
或许……真如你所说,裕儿和烨儿为了王位,产生了隔阂。
如今你爹这般,他们岂不是会闹得更凶?这可如何是好?”
两人陷入了深深的沉默,彼此的眼中都充满了忧虑。
片刻后,林柔突然下定决心:“不行,我必须找他们谈谈。我不能让他们兄弟相残!甄儿,你去把他们叫来。我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李甄知道这是母亲的决心,便应声而去。
而林柔则无力地坐在榻上,心中默念:“如果两个孩子不听我的,我该如何是好?我又该如何向舞儿交代?”
想及此,多愁善感的她不禁泪眼婆娑,在这一刻显得如此无助与脆弱。
在得知母亲的紧急召见后,李裕和李烨二人急匆匆地赶来。
林柔将他们二人唤入书房,随后进行了一场深邃而漫长的对话。
然而,书房的门再次开启时,林柔的双眼已然红肿,显然谈话的内容让她痛彻心扉。
次日,林柔决定启程返回太原,并毅然决定带上了李甄。
长安城内有心之人感受到了一股即将到来的风暴。
涙姑娘和朱克也通过他们特殊的渠道,捕捉到了这一重要信息。
他们毫不迟疑地将这个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回了南陈。
在那座备受敬仰的僧庐之外,国师王辨与兵马大将军燕天啸并肩而立。
但这次,他们旁边还站着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
他的身姿高大而挺拔,仿佛一座山峰,直插云霄,气势磅礴。
他身披一袭银白色的长袍,长袍随风轻扬,如流云般飘逸。
他的面容刚毅而深邃,一双眸子宛如寒星,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能够洞察世间的一切虚妄。
他站在那里,如剑指苍穹,与天地争锋,与命运抗衡。
极目之处便是古老的建康城,城墙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又一个的传奇故事。
然而,在他的面前,这些痕迹都显得如此微不足道,仿佛只是他辉煌历程中的一个微小注脚。
周围的风声渐渐平息,仿佛连风都为之屏息,不敢惊扰他的沉思。
此刻的他,宛如一尊雕塑,静静地伫立在那里,但却散发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剑意。
他便是天下绝顶高手白榜第一,南陈武林魁首,极少离开天断处的剑圣陶公望。
陶公望沉稳地开口:“这便是我那徒儿刚传来的情报,接下来如何决策,就看两位了。天断处必将全力支持。”
燕天啸恭敬地回应:“我谨代表朝廷和陛下,对黄老前辈的鼎力支持表示衷心感谢。近一年来,我们一边积极备战,一边积极联络各方势力。面对这难得的机遇,我们定当全力以赴,不负南陈上下厚望。”
陶公望微微颔首,转向王辨道:“老朋友,你可知那斩杀落雨剑庞青的,正是这位李烨?而且,醉仙周一斗并非他的真正师承。他实际上师承自的盗夜,更是元帝的曾孙女婿。”
王辨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异。
燕天啸更是震惊得无以复加。
陶公望饶有兴趣地继续道:“看来,沉寂已久的武林,终于要涌现出众多不凡的后起之秀了。今年的桃园绝顶高手榜,定会有不少新面孔。”
王辨点头赞同,感慨道:“是啊,再过十年,或许就是他们年轻人的天下了。我们终将老去,也难免会被他们超越。”
陶公望洒然一笑:“我们终将老去是必然的,但要想超越我们,可没那么容易。至少,还要再给他们二十年时间!”
王辨却提醒道:“你可别忘了,那当年还手无缚鸡之力的西楼暮天,只用了短短二十来年,便登上了天下绝顶高手黑榜之首。
一代江湖一代人,元帝,你,还有西楼暮天,都是各自时代最为耀眼的人物。
而在接下来的一代中,也定会有能与你们比肩的杰出人物。
那个人,很可能就是这个李烨。”
燕天啸听后,内心震动不已。作为南陈的兵马大将军和武林中的翘楚,他深知此言的分量。
陶公望却是仰天大笑,豪情万丈:“若真如你所说,那武林定将更为精彩纷呈。沉寂了这么久,是该有些新气象了。若有一日能齐聚一堂,那必定是武林史上的一大盛事!”
他的言语中,流露出无尽的自信和豪迈。
对于陶公望的畅想,纵然修心多年,心止如水的王辨也不禁有些心驰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