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叔!?
徐舟有些无奈,我有那么老吗?
不过还是点头应道:“没错,是我。”
自从沙濮镇事件后,他与师父都以为小豆子没能活下来,如今见昔日救命恩人,还有些激动。
他走到灵凌跟前,打量了她一番,笑道:“活着就好!……都已经长成大姑娘啦!”
灵凌眨动几下眼眸,轻笑道:“没想到大叔原来是天宗阁的门人,那白眉老道可还好?”
“师父他很好。我们躲过那次劫难后便回到了这里。此刻他老人家正在闭关中,不然定要前来谢你。”
听二人言语,林静书一下明白了灵凌便是黄征师兄口中所说的那个小女娃。
“哈哈哈……”他爽朗大笑而道:“没想到灵小道友竟是当年救我师兄的恩人呀!走走走,我们到偏殿一述。”
… …
灵凌服下补精元的丹药后就在后堂独自大吃着,徐舟在前厅向众人讲述了他与黄征道人在沙濮镇的事情。
“……”众人一阵沉默。
“原来你们和这娃儿的缘分是这样的。”
“那般年纪竟已经是一名优秀的御兽师。不可谓是天才呀!”百兽峰峰主马琛感叹道。
徐舟道:“是呀。能控制那上百万计圣甲荧虫和一只齿牙猪,现在想来都有些不可思议…
这样的人才,师父当时也很想带她一起离开沙濮镇。可寻了数日也不见她的踪影,以为她死了,只有作罢。现在好了,师父知道后,定会收她为弟子。”
“不妥。”马琛峰主抬手阻止道:“以她能力应该入我们百兽峰。”
“也不妥,她铸器能力明显超过御兽,应该入我们祝融峰才是。”甘景于峰主道。
“狗屁,她精英榜榜首,明显武功第一嘛,应该到我们精武峰。”岳大友峰主道。
“呦!岳大友,和我们祝融峰抢人,想好了没有。”
“甘景于,敢威胁我,活腻歪了……”
……
三位峰主开始吵吵嚷嚷的争了起来。
咒纹峰和神农峰的两位峰主摇头,颇感遗憾灵凌没有制符和炼丹这方面的天赋。
“呸呸呸呸……”一旁的伍先生越听越来气,怫然不悦的叫嚣起来:“这女娃是老夫早就看中的徒儿,你们休要与老夫抢。”
仨位长老:“……”
“唉!你这死老头,八字没一撇的事,还叫个什么劲。”林静书开口道。
伍老头顿感觉不对劲,这特么是联合起来对付他呀!
他撸起袖子,指着林静书,道:“呦呵,敢情老夫之前说的话算是白说了,就知道你这老不死的什么都要与老夫抢……”
“什么抢不抢的,话不要说的这般难听。再说,人家小道友不是没答应你吗?”
“老夫不管,她是老夫最早看中的。”
“哼!再早有小舟子他们早吗……”
“……你,你这老不死的,想打架是吧!来,老夫奉陪。”
“哼!你打不过我。”
“……不打怎么知道打不过。”
这对老冤家开始吵吵个不停。五位峰主也慢慢加入阵容,半劝解半帮腔,六张嘴对一张,气的伍老头直跳脚。
另外一边,司空曦华、徐舟、郑钰清等几名弟子也搞得很是无奈,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叶天毅抱着手,站在一旁一直观察着他的弟弟,自从听完叙述后,他就一直沉默,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确实,叶天诚此时在想,与其说她控制上百万计的圣甲荧虫,不如说是听命于她。仙居山杀熊乙时,那些蝇红丝虫便是如此,惧她又听命于她。如果说是控制,那便不会惧怕。
回忆第一次见到灵凌时,她的那份自信与张扬个性便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之后就是她异于常人的思维还有超凡的学习能力,不得不让人都佩服三分……
“二弟,想什么想的这般出神?老师都气的出手打人啦。”叶天毅幽幽在叶天诚耳旁低声道。
叶天诚这时才回过神,见大哥开启防护罩护着他与自己,屋内一片狼藉。
伍先生撒泼式的用符文阵法进攻着天宗阁的各位门人,嘴里不停骂着以多欺少,非正派所为云云。而天宗阁各位见掌教都只是防护并未与伍老头太计较,故,他们也只是躲避防护着。
“大哥,小弟有事与你商议。”叶天诚道。
叶天毅见弟弟如此认真,微微一笑,“二弟说便是。”
“紫酞研究,务必让灵姑娘参与。”
叶天毅听闻一怔,脸上笑容消失,严肃而道:“你是认真的?”
叶天诚点点头。
“……”叶天毅思忖片刻,问道:“为何?可以给吾一个理由吗?”
叶天诚深吸了口气,面具下的睫羽微垂,似乎在组织语言,要如何来说。
须臾,他抬起眼眸,说道:“据吾所知,灵姑娘早以对提炼有过研究。就算吾等隐瞒提炼秘密,假以时日她自己也可以研究出来。我们与其闭门造车,让那些个叔伯们瞎乱琢磨,不如吾等主动邀请她参与。”
“……”叶天毅听他所言也确有道理。没有比他更了解那些个老顽固,占着茅坑不拉屎,还成天瞎琢磨,费时不说,主要还浪费家族里的珍贵资源。
“她,提炼过别的东西?”
“是。在译文字时她提过一下,说就因当时她用错工具,导致提炼失败,让她非常郁闷。”叶天诚单手托住下巴,自嘲一笑,续道:“记得初见她时,吾用叶氏十八种上乘丹药换那冰火玄冰锥时,她都不屑于叶氏任何一种丹药。”
意思也很明显,她对叶家没有不轨之心。
“嗯!”此事叶天毅听叶天诚说过。这灵凌为治疗自己破毁丹核,没少为自己炼药。那她会提及紫酞提炼的事情也就合情合理,说的过去了。
倏地,叶天毅促狭笑道:“二弟可还有什么事瞒与大哥的?”
“……并非有意,而是答应过的事……”话到一半,叶天诚垂目不言。
“好啦,大哥并不介意你与女孩子有些秘密,相反,这是好事呢!”叶天毅拍拍弟弟肩膀说道:“此事便依二弟。父亲、叔伯那边由吾去说,灵姑娘这边就劳烦二弟你喽!”
说曹操曹操到!
正说着,灵凌站在门廊边,削瘦的模样比刚出关时好上很多。
她看着室内一片狼藉,伍老头红着脸与林静书在互相拉扯着对方,其他人则在一边观望。她单纯以为是众人喝高了,都在为伍老头与林静书的舞蹈加油助兴呢。
她的到来,引起众人的注视,吵闹的现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弄的灵凌一时无措,摸摸头说道:“抱歉,叨扰贵派庆祝,晚辈事情即已完成,这就离开。你们继续,玩!”
什么?你哪只眼睛见我们在玩!这特么是在打架,还都是为了你!
一股股怨念投向灵凌,刺的她头皮阵阵发麻,令她更想一溜了事。
“你站住。”伍先生、林静书齐声叫道。
灵凌向后退去的脚步一下顿住。她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道:“两位长辈不会让晚辈也加入吧?”
她可不想玩这么幼稚的事。
众人汗颜:“……”
这娃儿平日看着挺精明,可有时也真是笨的可以!
伍先生刚要说话,被叶天毅一个眼神阻止,他走向灵凌温和说道:“灵姑娘好似误会了。吾等并非在玩,而是在猜灵姑娘打铸的什么武器,猜的有些激烈,打起来了。”
“啊!……这也能打起来?”灵凌有些惊讶的脱口而出。
雄性生物有时奇葩的脑回路真不是她能猜到的。
“可不是。在坐之人都是武痴,多少对灵姑娘的武器有些好奇。”叶天毅看看众位,又道:“不如灵姑娘拿出来让吾等一睹为快?”
“是呀,是呀。”
“看我等猜的对不对?”
“对对对,灵小友就快快拿出来给我等看看吧。”
五位峰主与弟子均是点头说道着。
与其看掌教与伍老头的纷争,不如看灵凌打造出何种的武器。
司空曦华看着叶天毅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情,就知这腹黑的家伙又在盘算着什么。
“这……”在大师们面前展示自己作品,灵凌还有些不好意思。
伍先生见她一副扭捏状,顿时停下手中动作,也不与林静书再做纠缠,道:“娃儿,好与不好就好似丑媳妇总要见公婆不是,快拿出来吧。”
这比喻咋听的这么欠揍呢!敢把她的新‘创天’说是丑媳妇,哼,拿出来亮瞎你们的钛合金狗眼。
思此,灵凌翻手一柄大剑浮于半空。
剑长七尺宽八寸的巨剑,材质似金属、似水晶又似白瓷,剑柄黑色带有流光水蓝,剑身整体放着银青色的水光波纹。
剑头由四条蛇身组成,四蛇身交错盘缠而下形成剑柄,剑柄至下由四蛇十六羽翼形成“卐”字剑格,四个蛇头向上立起环住剑格,剑格下是一只凤雀展翅的造形,双翼与“卐”字相连,凤雀六根尾羽左右对称刚好包裹在剑上一个水滴状的空洞之处。空洞中有一股磅礴能量持续燃烧着,远看就是凤雀尾羽上的一个“天使之眼”,
众人睁着大眼,“这天使之眼里装的是那道天雷火焰吗?”
“似乎是!”
“这主材料真猜不出是啥?还有一层光亮的釉质感。”
“被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你摸,还带有一丝丝寒意。”
“真是。”
“灵小友何故打造这么大的一柄巨剑呢?”
……
众人纷纷发表感言。
伍老头直接上手,握住剑柄,巨剑虽重但不是那种死沉沉的重,一但运用源气,整柄剑便能随心所欲、得心应手在手上任凭驱使一般,手感很是舒服。
他扯下一根头发放于剑刃上,下一瞬便断成两段,然后他翻手将自己配剑‘甬断’拿出,不由分说便砍了上去,一道刺目的光芒迸溅出来。
不分伯仲!
“好剑!”伍老头叫道。
要知道铸‘甬断’时,他可是加入过一小块月中石当材料的。
忽然感觉到什么,他两手在剑头处一掰,四条蛇身的剑柄一分为二,从大剑黑色刀鞘中分出一柄通体乌黑的短刀,观其刀上两条蛇身上的蛇鳞光亮坚硬,栩栩如生,蛇眼紧闭,有如活物一般,整柄刀上蕴含着一股古老神秘的气息。
“好刀!”伍老头又叫道。
一开一阖,一剑一刀,剑中藏刀,连接上自成一体、浑然而天成。
“妙哉!”众人皆是一阵惊赞。
此设计甚是巧妙!
灵凌眼眉微挑,不由佩服起这小老头,自己好容易想到藏刀的设计,竟被他一眼看穿了。
伍老头感觉到这柄乌黑短刀不似大剑那般得心应手,竟还有些不受控制。
他将刀抛给灵凌,道:“娃儿,砍过来。”
灵凌为难,“还,还是不要了吧!”
“怎么,怕砍断你的刀吗?断了老夫赔你。”伍先生说的很是霸气。
“……”灵凌心中长叹,哎!我是怕你的剑断了找我赔啊!
“快点,别磨蹭。”伍老头催促道。
“真砍?”灵凌有些犹疑。
“少费话,快点。”
灵凌很无奈,挠挠脸,一个心念传给唵达:下手轻点,莫要砍坏老人家的剑。
铛!
一刀下去,伍老头的‘甬断’真断了!
灵凌:“……”
众人:“……”
这刀看似普通,实则一点也不普通。
伍先生睁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心痛之余是对这黑刀的惊诧,什么样的材质能这么轻易砍断含有月中石材质的剑呢?
这丫头是得到了比月中石还稀罕的矿石材料吗?
让你下手轻点,怎得不听话,灵凌内心抓狂的责备起唵达来。
“哼!谁让臭老头碰我的!”唵达出现在灵凌的脑海中。
他将肿的老高的脸颊别到一边,小手似乎也受了伤,被他藏于身后,不想让人看到。
这似乎是以‘甬断’硬碰硬后,所带来的后果。
可他倔强的小嘴一撅,眉毛飞扬,气嘟嘟的发着点小脾气。
他绝不承认自己比别的刀弱。
灵凌摇头长叹,“孩子,你太小不懂得: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道理吗?”
唵达:“什么意思?”
毁纪白了他一眼,幽幽道:“就是说做事莫嚣张,凡事留余地,不然事情超过你承受范围,有你好受的……哎呀,你怎么又打老夫……你不要太过分哦……哎呀!哎呀!疼死老夫了……”
灵凌未理会两货的吵闹,瞧着老头如失去爱人一般的痛苦,抱着他的配剑枯坐于地上。
那痛苦模样,看的众人都有些不知该怎么安慰于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