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日,西市半妖兽人们的生活都深深烙印在他们心中,羡慕向往的同时,仇恨也同样存在。
“首领,我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
“我也一样。”
……
十几名半妖兽人中,有一半以上表示不同意,余下均不语。
不语的都是模棱两可,心存矛盾的。他们心中虽有仇恨,但更多想到的是族中小辈,长此以往对族中小辈成长不利,还谈什么发展壮大。
片刻后,
其中有一人握紧的双拳慢慢松开,举起一手,“我……同意首领决定。”
“伊里希,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是被塞尼卡布他们灌迷魂汤了吗?”一名独骏兽半妖兽人叫道。
不等其他人要说点什么,又有三名半妖兽人也举手同意。
“你……你们是忘了人、妖兽族给我们带来的痛苦吗?”
“怎么可能忘!”伊里希咬牙切齿大声吼道,双拳暗自捏紧。
回想到过去,他那面孔都变得有些狰狞而扭曲。
“那你为何……”
“哎!”
伊里希愁苦一笑,双拳缓缓松开,“我们怎么样,如野狗般死去都无所谓,但我们不能不为我族小辈着想……他们之中资质好的比比皆是,只可惜资源匮乏而迟迟不能突破……”
说到此,顿了顿,看到众人脸上露出与自己相似的不甘神情,又道:“首领如此选择正是为赤兽潮未来着想。虽然人族不可信,但宇仕郎这家伙似乎还可以合作一二,我们何不利用他的财力与势力来壮大己身呢。”
众人相视而望,低头互相议论起来。
“……伊里希,听你说的也在理。不为我们这些老家伙,为我族小辈忍辱也是值得的。”
“可那也不能叫咱们首领白白做了那家伙跟班不是……”
“对呀。怎么着也得平起平坐。”
……
众人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一旁的月吟轻叹一声,八字没一撇的事,现在争这些有什么用!
在众半妖兽人的议论中,一开始反对的几名半妖兽人思想上也逐渐有了一些松动。
突然,一名半妖兽人说道:“我们同意有啥用,也不能代表赤兽潮大多数人的决定……”
他顿了顿,担忧道:“万一,万一闹出点事,不就得不偿失了吗?有为大伙在一起的初衷不是。”
话没错。赤兽潮的半妖兽人们聚在一起打拼不就是为了过上不再奴役、自由美好的生活吗!只不过族群中还有很多半妖兽人对人族怀有很深敌意与恨意。
众人又一次陷入沉寂中。
此事确实不解决的话,说什么都是白搭。
这时,夏夏焰开口道:“今日在此,只是给大伙一个心理准备,不管众位如何想,我会给众人一个交代。
到时候,愿意追随我的人便追随,不愿追随的,我也绝不强人所难。”
说完,看了身边月吟一眼,迈步走向屋外。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件事情了。
对夏夏焰来说,灵凌这个人让她有些捉摸不透。她那双纯净透亮犹如明镜的双眸中,有时又显得深邃而神秘,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和未知。
心中难免担心如果把赤兽潮交给她,她又会如何对待他们。毕竟其中有不少悬赏之人,如果交给人族或妖兽族,能得到一大笔赏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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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哈啊……”
一声声如洪流的训练声在教场上回荡,一道道肃杀之气在其上空汇聚。
军士们身披甲胄,手持兵器,整齐划一地在教场上挥汗如雨训练着。
灵凌正悠散的翘着二郎腿,一边喝茶一边检验着众兵将的武力。看着身体素质见强的众兵将,心中不禁点头满意。比起之前战力,进步可谓是提升几个档次。
“那人便是宇灵门的门主?”一名方脸、个高的粗壮男人向身旁同卒问道。
“对呀。咱们的总教头。”同卒回答的同时,深深看了一眼此人。
“哦,他很厉害吗?”方脸男人口气中带有鄙视与不屑。
二重境修为的小白脸,他感觉自己一巴掌就能将他拍死。只怕坐上这个位置,也是通过家族关系吧?这种事他也见的多了。
同卒看着他不服气的表情,嗤笑问道:“新来的吧?”
“是,昨日入的营。”方脸男人没感觉到他笑意中的真正含义。
“哦,难怪,”同卒点点头,大多数人见到宇仕郎都是他这表情,他懂的。
“你叫啥?”
“方肖。”
一瞬间,这兵卒想到什么,目光中带有一丝戏谑,问道:“你想不想挑战一下他身边那大个子。”
“嗯!”方脸男人看向宇仕郎身边鲁十,眯眯眼道:“可以挑战小…咳咳,总教吗?”
差点嘴瓢叫出小白脸。
“呦呵,好胆。”兵卒惊讶中,嘴角不禁上勾,竖起大拇指。
然后不带犹豫的举手大声道:“报告。”
“说”鲁十霸气而威严的声音在这片教场内响起。
“此人想挑战总教。”
此话一出,众人一下来了兴致,纷纷看向这方脸大高个男人,眼神中却不禁流露出同情与怜悯。
方肖一下有些慌神,但又在瞬间恢复。挺直身板道:“是。”
鲁十一听不乐意了,大手在胸前搓了搓,“小子,好胆,打赢我再说。”
平时对此类事的处理一般就是三十军棍伺候。
可今日不知怎的,灵凌来了兴致。
“慢。鲁十,让本教来吧。”说着,放下手中茶盏。
她想检验一下练习吞云吐雾呼吸法,肉身抗击能力到达了何种境界。
众人大惊,亦又惊喜,脸上闪烁兴奋之色,这下有好戏看了。一下子骚动起来,一个个兴奋的就似自己要娶亲一样。
开始传音叫道:“下注了,下注了,手慢无。”
“我来我来,老子赌总教赢,五百灵晶。”
“我也赌总教赢,三百灵晶。”
“我也一样,三百灵晶。”
“……”
一个个豪气十足的拿出自己一个月月俸来下注。
“没人赌那汉子赢吗?”
众卒摇头,看向开盘的那人似在说:你看我像傻子吗?
“切,都赌总教赢这盘没法开。”
“那就赌这小子在总教手下坚持多久吧?”
“成。”
“我赌三息。”
“我赌一息。”
“一刻钟。”
“两刻钟。”
众人开始纷纷下注。
看似安静严肃的的教场上,实际已然闹开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