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树根像是无数条触手一般,不断地向地底深处延伸和蔓延,在地下穿梭交错、仿佛要将整个大地抓控在手一般。
伴随着树根的蔓延,地底不时发出阵阵“咔咔”声,那是土地被撑开所发出的绷裂声。这些声音犹如闷雷般回荡在空中,
一刻钟后,仿佛已经到达了白鸦的极限,地底不再发出任何响声,树身也停止了生长。每一根树枝都像是缺水般垂落下来,显得无比萎靡和无力。
灵凌知道白鸦这也是没能找到唵达。
“丫头莫急!唵达是你的本命宝器,如果你没事的话,那就说明它也没事儿!” 毁纪认真说道。
“嗯。”灵凌强压住心底的那份不安,点了点头。
许久过后,灵凌并未感觉到身上的不适或反噬,也就是说,唵达并没有受到什么危险,不然自己肯定有所感应甚至还会受重伤。
那,他是被什么东西带走的,目的又是什么?又去了哪里?
… …
天空之上,一轮残月如被鲜血染红一般,那血色月光洒落在这大地上,仿佛给整个世界蒙上了一层猩红的薄纱。
一处废墟残破的庙宇中,穆其华.乐倚靠在墙角处,他那绝世的面庞上,此刻也被一道狰狞瘆人的伤痕给破坏了。
他眼神空洞,迷茫地仰头凝视着屋顶破洞外的无垠星空,宛如丢了魂一般,而在他怀中的灵凌也双眼紧闭不知生死。
二人遍体鳞伤,法袍也残破不堪,身上破损地方都是战斗留下来的痕迹。有些伤口处仍有灵气波动隐隐散发,显然是遭受了强大灵兵攻击所致。
与魔灵族的战争已持续百年之久,他们早已被折磨得遍体鳞伤。
曾经的同门和志同道合的道友也不知陨落凡几。而今,他身边唯一活着的灵凌也是重伤昏迷,性命堪忧。
想起灵凌为护住小队逃出敌军阵营,燃烧本命精血与六重境大圆满修士死拼的情景,他就一阵心惊与自责。
虽然最后成功越级斩杀了那名敌军大将,小队成员也成功出逃,他也带着灵凌逃出几个地域星海,但此时她的生命已危矣。
“咳咳……”
一阵轻咳声,将穆其华.乐从思绪给拉了回来。
他眼中似有了光,略带激动的抱住灵凌说道:“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灵凌眼皮动了几下,始终没能睁开,只是用极为微弱的声音,说了一句:“抱歉,苦了你呐。”
“说什么傻话呢,我俩不是约好了要一起活下去吗?”穆其华.乐摇着头,眼睛泛红, 尽量压着自己有些哽咽的声音,
“你可给我顶住了!说好的,等战争结束后,我们要看尽天下美景,喝遍天下美酒的……”
灵凌唇角微扬,笑了一声,欲要开口说些什么,结果脑袋一歪又昏了过去。
“灵,灵……”穆其华.乐神情紧张的呼唤的同时,手扣在灵凌手腕处,眉头瞬间拧了起来。
嘭!
他五指紧握,一拳重重砸在了地上,“都是我没用,如果,如果我再强一些,你也不用燃烧本命精血了……”
这场战争旷日持久,损耗也巨大,各地域对灵材资源的争夺异常激烈,天地间的灵源也逐渐枯竭。
此时此刻,两人身上竟连一颗下品疗伤丹药都没有。若有丹药在身,灵凌也不至于如此虚弱。
百年来彼此的相互依偎与陪伴,已让两人如同家人般难以割舍。
穆其华.乐不敢想失去灵凌后,他要如何面对接下来漫长而孤独的岁月。
啪!
他重重给自己了一个耳光,喃喃自语道:“乱想什么呢,我绝不会让灵儿有事的。现下重要的是尽快去弄点治疗丹药来给灵儿吃?”
可这荒山野岭的,上哪找呢?
正思忖中,一道冰冷的声音在上空响起,“哦……原来这里还躲着两只老鼠呢!”
“哈哈哈…是呀。头儿,这下我们又有功劳领了!”
穆其华.乐虎躯一震,仰头看向空中。
没想到自己藏的这么隐蔽,还是被敌人给找到了!
一眼扫去,是六名魔灵族的修士,修为均在四境中期,为首的在四境后期。
还好人不多,修为也都不如他,六人他也能对付的过来。
随后,他面露冷笑,眼中闪过一抹寒芒:来的正好,他正愁上哪找丹药呢,他们身上定有不少丹药吧!
… …
一间贴着双喜的喜庆婚房内。
柔和而温馨的烛光在红色的香纱罗帐下散发着别样迷人的气息。
墙壁上张贴着精美的双喜字;床榻之上,铺陈着的华丽被褥;桌上酒水、糕点珍馐美食……目光所及之处,在这个婚房中,每一处细节都透露着对新人的深深祝愿和无尽祝福。
“来人呀,有人强抢民男啊!啊……咳咳咳咳咳……”
达米安身着吉服,手脚被缚于床榻上,不能动弹。
“我去,绑这么紧,杀猪呢!喂喂喂,有人听得到我说话吗?来个人理理小爷我呀……喂,好歹,小爷我也是新郎官呀,怎可如此待我呢?……喂,有人吗?都死了吗……玛德,靠人不如靠己呀……”
外面喜气声声不断传进屋,他叫了一天也没人理。
被困此地五年,每每回想,心中皆是一阵苦楚。
不仅未能找到出城办法,又无法御空而行,还需时刻忍受逃避这糙娘们的骚扰。
他逃亡多年,她亦追了多年。
不论他逃向何处,藏身何地,此女人似乎总有办法找到他。这不,就在几日前,自己一个不留神,就落入她手中。
“相公!我来了!”
这一声‘相公’,差点把达米.安给送走。
他浑身汗毛倒竖,脑袋机械的扭向房门处,一脸惊惧望着将房门合上向他走来的‘金刚’大叔董如花。
“你……喂……董如花,快放开小爷我,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犯罪?”
“犯罪?”董如花一怔,旋即笑道:“相公说笑了!”
“你哪只眼睛看小爷我在说笑,你这是强抢民男,逼良为娼……属,属十恶不赦之大罪,明白吗?亏你还是这里的太守,难不成要知法犯法?”
“……相公说什么糊涂话呢。你我二人不过是将那晚未完成之事继续而已。”
“那晚?…哪晚?董如花你休要胡说,小爷可不记得与你有过什……”
“嘘……”此时,董如花已然坐在床榻边,一根粗指放在了达米.安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