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跳又去了馨宁殿,高涛涛对跳跳直接去福宁殿的行为很是不满,冷冷的问:“有事?”
跳跳行礼道:“王爷来家书了,我想送给您看看。”
高涛涛一听,慌忙接过赵顼的家书,儿子本来三个月就可以返朝,结果因为战事的变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高涛涛也是心急如焚。
看完赵顼的家书,高涛涛陷入了沉思,儿子打仗要钱,可是国库没钱,连大臣的俸禄都拿出来了,而且宫里也节俭到了极致,一切娱乐活动全部取消,甚至还放了一批宫女太监出宫。
跳跳把对皇上的建议,也跟高涛涛说了一遍,高涛涛大喜:
“天颖,这个方法可行,只是要发动京城的富商参与进来,只怕还是有难度吧?”
跳跳自信的说:“您放心,我心里有了方案,我现在就是想找您借宫里的舞姬,我要排练一场盛大的战斗歌舞,来激发老百姓的爱国热情,现在就是差优秀的舞者,所以来找您借。”
高涛涛立马答应了:“没有问题,宫中要节省开支,舞房也停止了排练,如果她们能帮上你的忙,是最好不过了。”
跳跳起身谢恩,高涛涛也很欣慰,只有筹到钱,赵顼才能在前线安心打仗。
回到王府,跳跳召集府里所有人,把自己筹款的计划说了一遍。
思沉腊肉和粱淮吉都很兴奋,认为这个办法确实可行。跳跳把府里的人安排成两份,娇弱的女子,全部留在王府照顾怀孕的闹闹,剩下的人,跟着跳跳准备筹款。
王府一下子热闹起来,宫里的教坊嬷嬷,带着大批舞姬和乐师进入王府,开始排练,而跳跳,给京城的商户,都送去了请柬,一个月以后,为前线战士募捐军费的活动,将拉开帷幕。
王府紧锣密鼓的排练着,京城商户们也忙起来,他们不时的聚头,因为他们还不知道此次的募捐,到底是否有意义?
商户不懂此次征战的意义,但是学子们知道啊,自从不能谈政治以后,辩论官的生意越来越差,却因为王妃要募集军资,突然又热闹起来。
甚至不少商户涌进辩论馆,他们也需要知道大宋为何在国库空虚的情况,还要举全国之力,攻打一个小小的金国。
这天,已经归朝的大理评事苏轼走进了辩论馆,当他听说王妃要筹款支持边关将士时,觉得自己也应该为王妃助力一把火,这把火就应该从辩论馆烧起。辩论馆有些嘈杂,除了学子,还有不少商人。
辩论台上,有一位学子正在热血沸腾的谈论边关战事:“小小金国,居然想拿下辽国,再进入我大宋,简直就是做梦,金国算什么?
弹丸之地,就想吃下一只大象,可能吗?我们大宋,定要杀得他片甲不留。”
有人在起哄了:“既然弹丸之地,为何大宋三个月了,还拿不下?”
台上的学子,有点不知所措了,红着脸辩论:“你们等着吧,过不了多久,定能得胜回朝。”
台下的人哄笑大笑:“过不了多久,为何朝廷还要募集军资,是大宋没钱了吗?”
看着情形不对,苏轼缓缓走上辩论台,说道:“台下的这位仁兄,说得很对,此战不可能很快就结束,金国也不是弹丸之国,相反,他们的战斗力非常强大。”
苏轼一开口,台下的人都安静了,吹牛的话听多了没有意义,老百姓希望知道真相。
苏轼继续说:“金国是一个好战的民族,在辽国的掩护下,他们蓄精养锐,组建了非常强大的军队。
而辽国太过于忽视这个小国,所以当金国攻打之际,便无能抵抗。
金国起兵,连攻辽国多城,直奔上京临潢府。很多人不懂大宋为何要花费这么多人力物力去支持辽国?因为金国的目标,不仅仅是辽国,还有大宋。”
台下的人静静的听着,苏轼微皱眉头,继续说:“大宋的兵力,比辽国还差,一旦辽国沦陷,大宋也危矣,除了金国,还有西夏虎视眈眈的盯着这场战争。
一旦攻破辽国,西夏必定也会要分一杯羹,到时大宋就成了任人宰割的鱼肉,所以,此次出征,只能胜利不能失败。”
苏轼这么一说,那些商户都明白了,难怪皇帝要花这么多钱去打金国啊。
苏轼大声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现在朝廷有困难,需要全民伸出援助之手,以解燃眉之急。
你们的钱,既能保住大宋,也能保住你们衣食无忧的生活,一旦金国打进大宋,到时候,才是真的民不聊生啊。”
辩论馆沉默了,一商户大声道:“我收到了颍王府的募集门票,到时一定会去献上自己的绵薄之力。”
苏轼对着商户行礼道:“感谢义士的慷慨相助,苏某很是敬佩。”
苏某?有学子认出来,喊道:“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探花苏轼吗?”
一听是苏轼,台下的人又沸腾起来:“大学士苏轼也来辩论馆了。”
“朝廷大臣也在忧心战事,我们理应出力。”
“。。。。。”
此事,苏轼有意无意的把跳跳将要举行的募捐,推向了高潮。
苏轼走出辩论馆,他漫步去了廖府,自己在眉山守孝三年,以为只是区区的三年,没有想到,再回到京城,那位自己敬仰的皇帝,已经薨逝了,还听说廖夫人被关押一年多,差点问斩。苏轼内心悲凉,他要去看望曾经的老友。
青莲看到苏轼,满脸惊喜:“你。。。。回来啦?你父亲和弟弟都回来了吗?”
苏轼对青莲行礼道:“父亲年纪大了,不愿意再来京城,叶落终究要归根,便留在眉山。弟弟已经回到了京城,只是朝事繁忙,没有与我同行。”
青莲吩咐云绡倒茶,把苏轼迎到茶室。
两人坐下,苏轼缓缓的说:“您的事,我都听说了,苏轼受您和先帝恩惠,但是在紧要关头,苏轼没有帮上一点忙。”
青莲挥手道:“我一介平民,谁又会在意?不过一切都不算最坏,至少我们还能坐在这里喝茶。”
苏轼有些感慨:“那酒肉的香味,先帝的笑声,仿佛还在昨日,殊不知,短短三年,便是阴阳相隔了。
那个老百姓敬仰的先帝,怎么突然就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