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之首,玩够了没?”黄小兵吐着舌头,做着鬼脸。
看起来,同学们都以为我在胡闹呢,鬼猜字,骗鬼吧?谁相信。我叫学习委员高玲做裁判,把我写的三张纸条交给了她。
最令人激动的时刻就要到来了!高玲清了清嗓子:“鬼猜字结果开始核对。”说着,高玲首先叫刘雯雯念一下她写的内容。
“我写的是:青春飞扬,拥抱生活,让世界充满爱!”刘雯雯念完,神态自信。高玲把一张纸条递给了黄小兵。小兵展开字条,眼睛大了,傻了。
“快点,见鬼了!”同学们催促道。
“青春飞扬,拥抱生活,让世界充满爱。”黄小兵念着,差点哭了,真是不敢相信,竟然对上了,一字不差。瞬间教室掌声雷鸣。刘雯雯倒是很坦然:“一会我跳舞,我不耍赖!”
“这魔术太神奇了!”有人赞叹道。
“请黄小兵念!”高玲说完,小兵抖擞精神,我写的是:“谁再说我个小,谁就是小狗。”这词好玩,全班学生听完都笑了。
高玲把一张纸条交给刘雯雯,雯雯很高兴,纸条一展开,脸色都变了,脱口而出:“太不可思议了!杨之首写的也是:谁再说我个小,谁就是小狗。鼓掌。”全班再次掌声雷动,夹杂着狂妄的叫好声。刘雯雯向我投来敬仰的目光。
最后张秋萍宣布写的内容:爱、猪、粥、逗、果、屁、皮、劈、乐、鑫等十个字。
高玲这次把纸条交给了杨老师,展开纸,杨老师哈哈大笑:“杨之首太神奇了,写的也是:爱、猪、粥、逗、果、屁、皮、劈、乐、鑫,一点都没错!”
班上热火朝天,沸腾了,有几个女生看着我,满满的崇拜,张秋萍脸色通红,很自觉,回到座位拿出新发的钢笔,给我送了过来。面对着这些学生,我不好意思的收下了。
那晚上,刘雯雯再次给我们跳了一段舞蹈,腰肢扭得像麻花,不时的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最可怜的黄小兵,在地上爬了几圈,叫了数声“吱吱”,滑稽的要命,别提多乐人了。
第二天上午,我们收拾行装,开始了了放假的节奏。临走前,我去了趟女生宿舍,张秋萍没在,我叫刘雯雯替我转交。那时候钢笔算得上一件贵重物品了,我可不想夺人所爱。
放假的头几天,除了玩就是玩。当然了,也会替爸妈扫扫院子,挑水。两个侄儿虽然也都不小了,但是在我这个老伯伯面前,他们总也放不开,干脆到他们那圈子的人混。每次回家,麦穗都会赖着我买好吃的,不同意就嘟着脸不高兴。
一天早上妈妈对我说,王天赐家好像出什么事了,前几天天赐来找过我,看到他心事很重,一点也不开心,问什么也不说。天赐应该上初一了,好些日子没见到了,正好去看看。
还好,天赐在家里看电视呢,看到我来,王大福也很开心,把我让进屋里。天赐在我面前还是很有大小的,赶紧站了起来,让座,端水。但是我看得出,天赐心情不怎么好,王大福的脸上也是强颜欢笑。
等王大福出去后,我就问天赐有什么烦心事,这小子还挺硬,就是不说。
“我是你哥哥,你不说就把我当成了外人,既然我是外人了,那我走了好了!”说着,我站了起来就要走。我就是这性格,有时候急躁。其实急躁也有好处,效率高!
“三哥,我们出去待会。”天赐拉着我出了屋,来到外边,找了大柳树倚了上去。
“我们家出事了!”天赐告诉我,这两年他爸爸在村边开了一个粮食收购点,倒卖玉米,专门销售给青牛县的一个饲料加工厂。为了这买卖,把家里的积蓄都投了进去,估计5万左右。
“青牛县?离咱这多远?买卖赔了?”我问道。
天赐说,青牛县离这150里,按照厂子的收购价,一年给词料厂送了六多万元的玉米,可是年底了,词料厂那边说,他赔钱了,我们家的钱给不了了。
“我们家见底了,没钱了,爸爸去了好几次,一分钱也没有要回来,他们死皮赖脸,耍了!”天赐说道。
嘿,是够不要脸的!谁家的钱大风刮来的,这不是明抢吗?我安慰了天赐几句:“天赐,把你爸爸叫来,就说我找他!”
“三哥,你别管了,我爸爸就怕提这事,特烦,昨晚上吃着饭差点和妈妈打起来!”
“叫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快点!”
看我着急了,天赐跑进家,一会把王大富叫了出来。
“王伯伯,你家的事天赐跟我说了,社会上我有点关系,我试试,成不成的你别介意。”听我这么一说,王大福差点哭了。
“小三儿,知道你认识不少头面人物,你还小,不能叫你在外欠人情!”大福说着。
我就喜欢善良率真的人,天赐一家人性没的说,这事我管定了。
“伯伯,离春节还有十几天,明个你带着我去那个饲料厂,其他的事你就别管了,有我呢。争取春节前把钱给你要回来。”这话就是豪迈,听得王大福眼泪都出来了,中午非得给我包饺子吃,我也就不见外了。
第二天我和王大福、天赐坐上了去县城公共汽车,然后倒车直到中午才到了青牛县城。词料厂在县城边上,步行半个小时就到了。这词料厂规模还算可以,名为“诚信词料厂”,院子很大,周边大大小小20多间房子。
王大福告诉我,这个饲饲料厂是牛姓哥俩开的,老大叫牛德旺,老二叫牛德胜,所在村叫小牛村,这哥俩是村上的首富。
进了院子,直奔办公室。屋里一人,50多岁,看厂子的,叫牛发财,那二牛回家吃饭去了,都不在。王大福认识牛发财,说明来意,牛发财出去了,喊那哥俩去了。
下午一点多钟,牛家哥俩都来了,也不把我们当客人,张嘴就把我们训了一遍:“王大福啊王大福,你都多大的人了,咱还要脸不?这么远,还带着俩孩子,你干嘛啊?今个给你交个底,我哥俩就要破产了,一分钱也没有了,你要是有本事,就上法院告去,我们等着呢!”
到这时,我们一口饭没吃,一口水没喝,欠钱的他m的成大爷了!真是无理横三分!
王大福想张嘴辩解几句,还没等说呢,牛德旺再次训斥着:“王大福,我们交往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要是真有钱能不给你吗?你这么逼我们,真不够意思!告诉你,逼急了有钱也不给,爱咋地咋地!”
“我的家底都赔上了,最起码你先给我个三万四万的,叫我好过日子,要不然我们家没活路了!”大福说着,满脸的祈求。
“一分没有,赶紧走吧。要不,你转转,把我厂子里没有卖出去的东西拉走顶账。”牛德胜说着。
一看这样,我也别闲着了:“我没说错的话你哥俩叫牛德福、牛德胜是吧,名字挺好听的,但是做人呢,我就不说了。后天上午,我们还来!”说着,我拉着王大福就往外走。
“卧槽,一个小b玩意这么牛逼,后天还来?我们锁门!惹急了,找人收拾你们,我看你们不想过年了!”牛家哥俩真是牛气。
我告诉王大福,千万别生气,好戏在后头。刚才叫牛家哥俩熊的,王大福一点底气都没有了。晚上我们住在了县城的一个小旅馆,大通铺,一晚上3块钱。其实王大富是想回去的,主要是对那几万块钱失去了信心。在我的坚持下,还是住下了。
晚上吃得早,我告诉王大福和天赐,县城有几个朋友,我出去找关系,叫他们好好待着,哪里也别去。当然了,我也不客气,向王大福要了五十块钱,说是求人带点东西。王大福很高兴,直接给了我一百块。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是不穷!
离开旅馆,奔向小牛庄,一打听,牛德旺、牛德胜哥俩住在村西,两栋砖房紧挨着,门前站着石狮子,从房子上看,这哥俩的条件确实不错,村里独一份。先不着急,我再次来到饲料厂,姓牛的说话真算数,厂门紧锁。跳进院子,厂办是个套间,里屋的灯光亮着,那个牛发财哼着小调,美滋滋的吃着花生豆,喝着小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