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白天的,关着门在这里,还有人在外面看守着。
这感觉,就如同是这大宅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样。
鑫顺撇了一眼宋诚:“我劝你最好闭嘴。”
“我想要把你们几个人赶走,比赶走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宋诚听后,这一下更加生气了,冲上去就想要和魅夜理论。
魅夜上前一步,拉住了宋诚,朝宋诚试了一个眼色。
宋诚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撇了一眼鑫顺,给了鑫顺一个白眼。
还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呢!
这么长一些时间,魅夜都是跟在老太君的身边生活,在她看来,她是和老太君相依为命。
现在老太君去世了,她的身边也没有任何的亲人了,我们几个人,就是她唯一的朋友和家人。
“没事,今日我们也是来这里看一看。”
魅夜解释:“倘若你不相信的话,我们离开便是了,这一次还多有打扰了。”
说着,魅夜就拉着我们转身离开了鑫家大宅。
“还真以为我们稀罕你呢。”离开之前,宋诚还不忘吐槽了一番。
鑫顺见到几人离开的背影,眼底闪过了一道异样的情绪,眉头已经皱成了一个川字。
当真是魅夜吗?
魅夜来苗族的事情,清风长老怎么没有提前和他们说?
一定是一个骗局,都是那些人想要渗透进入他们鑫家的。
现在的鑫家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鑫顺之所以如此地警惕,也是因为这个,倘若他让那些人手知道了鑫家现在的状况,鑫家恐怕更加危险了。
“魅夜,现在怎么办?”
“刚才那个男人也真是奇奇怪怪,还怀疑你的身份。”
我们几人走到了车旁,在车旁犹豫了一会,思考着下一步应该去哪里。
本来以为能够从鑫家获取到一些消息,未曾想过现在连鑫家的大门都没有办法进去,之前的计划必然是要先行改变了。
“我觉得鑫家有点奇怪。”魅夜低声嘀咕了一声。
刚才那个男子见到他们几人如此的紧张,并且眼神也不太对劲,像是在刻意地隐瞒些什么。
这鑫家大宅禁闭着,不让外人进入,里面必然是有他们想要守护的东西。
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这样想着,魅夜的心情有一些复杂。
“确实是有一些不对劲。”我附和了一声魅夜的话:“倘若想要知道的话,今天晚上再来看一看吧。”
说完的时候,我们便往回走。
可就在我往回走的时候,我恍惚看到了一个虚影,好像在冲我招手。
招手就算了,可我从那道虚影中,看出了一种耐人寻味的意思。
难道……这事还没完?
“小六,你在看什么?”
转头那一分钟,那道虚影又消失。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了,我再次看过去,却什么也看不见。
“没事,这么晚了,先回去休息再说吧。”
“那,如果真像胡芸这么说,那我是不是害了他们了吗?”魅夜语重心长道。
我始终不相信会把人咒死,这事怎么都邪乎,而且说不通。
我沉默了一会儿,事情透露着种种不合理性,鑫家不合理,就连跟着魅夜这事,也不合理。
种种不合理的现象表明,这事太邪乎。
我没有说话,默默地看着眼前的黑暗,沉默无尽的沉默。
回到后,我告诉魅夜,要做什么都给我说一声,然后我就盘腿打坐,调养生息。
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可我耳边一直萦绕着一种声音,这种声音就像是唱戏。
说实话,这唱戏唱的真难听,简直跟鑫伟没法比,典型的鬼哭狼嚎。
我瞬间惊醒过来,朝声音摸索过去,一直到旅店外面,那声音还那么强烈。
我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魅夜的房间,准备追着声音过去。
那声音就像是故意吸引我过去的,就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引导着我。
就像是做梦一样,不切实际。
在我周围是白茫茫的一片,一片虚无,就像是飘渺,不切实际。
我一直走,看见了一座山头,这座山光秃秃的,没有任何植被,可四周都漂浮着绿油油的鬼火。
咋一看,这座山,就是魂山。
只是,我觉得这座山有点熟悉,好像在哪见过一样。
我慢慢的靠近之后,才发现声音的来源,在哪绿油油鬼火的映照下,有一个穿着古装戏服的女子,翩翩起舞。
她唱着戏腔,背对着我,对空邀舞,好一副对影成三人既视感,太美,美轮美奂。
这一下,我真觉得我好像穿越了。
是啊,月下独舞,鬼火相伴,一副美到窒息的感觉,这一刻,我感觉自己呼吸都停止了。
虽然,我听不懂她唱的是什么,但优美的舞姿,背对着我,给人一种朦胧美感,就算听不懂,我也只想静静的欣赏这一副美的月下独舞曲。
这首曲子,空灵婉转,引人入胜,翩翩起舞,很能让人产生共鸣。
这种共鸣是源自于内心深处的,仿佛能直击灵魂,共鸣中产生极大的苦痛和罪恶感。
是啊,我觉得我没听错,就是带着痛苦和罪恶感,听懂之后,就会有这样的感觉。
我心情很沉重,压抑,痛苦,难受,各种难受的事情瞬间涌上心头,莫名的难受起来。
刚刚还一副美轮美奂的美景,一下子让我心情沉重,难受得不行,就像是肝肠寸断。
一股空虚无依无靠的感觉,刺激着我,心痛到了极点,这一刻,我感觉活着,真是一个错。
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告诉我,解脱,给自己解脱,让心灵不在受到压迫和束缚,给自己一个交代。
是啊!活着太累了!我真想给自己一个解脱。
从来没有这种感觉,感觉活着太累了,累的让我想放过自己,获得解脱。
不经意间,我举起了手,化手为刀,对准了自己脖子。
近一点,再近一点,最后一点,我就可以彻底解脱了。
冰冷的手带着无尽的冰寒,刺痛着我的神经。
解脱了。
终于解脱了。
感受到手传来的寒意,这几秒钟的时间里,我短暂的回顾我这短暂的十八年生涯,好像挺可悲的,都没什么值得留恋的。
我脑海犹如放电影一样,快速划过,戛然而止。
时间都慢了下来,这一切终于结束了。
这一刻,什么都不重要了,我只想解脱。
咔擦。
我感觉我脖子受到了重击,一股窒息的感觉席卷全身,让我呼吸也变得困难。
三魂七魄也离开了身体,一点点离开我的身躯,灵魂出窍就是这种虚脱的感觉吗?
这就是解脱的感觉吗?
我缓缓闭上了眼睛,静静地等待着最后的时刻。
“跟我来吧,好好上路……”
我想说话,喉咙像是打结了一样,只能麻木的点头。
戏服女人牵着我的手,一步一步走向深渊,她缓缓转头看向了我,我躯体不由得一颤。
古装戏服下,赫然是一张长着毛茸茸的猫脸。
毛茸茸的耳朵竖起来,而在耳尖处,居然有两戳银白色的白毛须,看到这白毛须的那一刻,我瞬间想起了两个字,猞猁。
猞猁化人。
看来,夜半魂音,就是猞猁唱戏啊。
猞猁唱戏,魂断天涯。
我是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了这句不俗的话。
“走吧,安心上路。”
我终于明白了这怎么回事,猞猁是想除掉我啊。
“好的!”我平静地看着它,缓缓开口道。
听到我这话,猫脸女人抓着我的手一僵,一对猫眼绿幽幽地看着我,满是震撼:“你,你没被迷失心智?”
“大师,我演的咋样?用你们现代的话,是不是可以给我颁布一个小金人了?”鑫伟沾沾自喜,然后漂浮在我左右。
显然,这段时间,鑫伟没少看关于现代的一切,连小金人都懂。
猫脸女人绿幽幽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显然根本没想到,还有一种声音。可她看了一圈之后,最终目光停留在我脸上。
“怎?怎么可能?”猫脸戏服女子还是不可置信,猫眼珠滴溜溜地转个不停:“你怎么可能发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有点发懵,一个劲地问我。
其实,这事除了鑫伟推波助澜的帮助之外,也是我自己留了个心眼,选择将计就计,过来看看这到底怎么回事。
唱戏,鑫伟绝对算得上一代大家,在他跟前,完全就是班门弄斧。
何况,她唱的真比鑫伟差。
早在听到唱戏那一刻时,我才明白这不单单是简单的唱戏,只不过,我也想弄懂这是怎么回事,直到看到漫山遍野的鬼火,我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这事是冲我来的。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个猫脸戏服女人是想杀了我啊。
好一招歹毒的魂音索命。
就算没有鑫伟,我也能处理,只不过会很棘手,夜半魂音,猞猁唱戏,魂断天涯,简直比黄皮子还要恐怖万分。
说实话,听懂它唱的是什么之后,我真的产生了轻生的念头,那是一种悲天悯人悲观无依的厌倦,厌倦了一切,厌倦生命,厌倦了所有。
要不是鑫伟提前提醒我,或许我真的没了。
想想都一阵后怕。
这事,差点让我回不来了。
太过于凶险,下次绝对不能再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