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鬼东西倒是有些手段，要不是我这边人多，也许还真的要时刻提防着，现在只要四个方向都有人防着，它就没办法找到时机。
    除非它会遁地。
    很明显，小矮子不会遁地，它也没有考虑太多，胳膊甩动，带动长长的锁链，尾端拴着尖锐的刀刃。
    厚重的锁链在小矮子手上好像活了过来，不仅不显得笨重，反倒是特别灵活，我数次躲避，都能够被快速跟上。
    要不是血尸没有带出来，何至于会如此狼狈，现在只能想办法寻找机会，看看能不能把小矮子解决掉。
    “砍死你们，砍死你们。”小矮子嘴里喃喃着，很是疯狂，有点像是执念，身上浓厚的阴气却让我排除了这个想法。
    执念不会有这么恐怖的阴气。
    只是不知道先前被小矮子袭击的那些人怎么样了，这么灵活的锁链，我躲起来都比较费劲，他们会不会已经遇害了？
    “驱邪！”孙百强也没闲着，从身上摸出符箓，砸了过去。
    小矮子反应迅速，在符箓还没有逼近的时候，就用锁链上的刀刃破开，碎裂的符箓没了效果，它再次发起攻击。
    “我来帮忙！”宋诚抬手弹出几枚铜板，角度刁钻，本来以为能够成功近身，竟然被小矮子全挡了下来。
    还别说，这小东西虽然看上去比较袖珍，倒是挺灵活的。
    看来我们单一出手的话，是没有办法奈何得了它的，只能一起出手了。
    相互递了个眼神，五人组这么多天的默契在这一刻发挥的淋漓尽致，我们从不同的角度和方向，用出各自的手段。
    一对一能够防住，但是五对一呢？
    小矮子仿佛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有些手忙脚乱的控制着刀刃和锁链，挡下了大半部分，还是有一小部分突破了它的防线，其中一枚铜板打碎了它脸上的面具。
    稚嫩青涩的面容露了出来，小矮子在面具破碎后，发出一声厉叫，钻进白雾中，消失不见。
    很快，周围的白雾散去，一切恢复如常。
    “竟然让它跑掉了，早知道就准备充足再动手了。”我没想到小矮子跑路能力这么强，我们五个都出手了，还是没有留下它。
    本来打算明天拜访完画圣后人就回去的，现在看来，恐怕要在这里多待上一段时间了，不解决掉小矮子的话，放任它胡作非为，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遇害。
    这不是我想看到的，身为玄门中人，维护秩序也是我的职责，遇不到也就算了，既然碰到了，那就不能不管。
    回到住处后我们开始复盘。
    “我觉得烧烤摊老板有点可疑。”魅夜发表看法。
    “魅夜，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随便质疑别人是不礼貌的事情，甚至让人听到了也会伤心难过。”二叔不在了，我必须教会魅夜最简单的为人处世。
    不然的话，她以后见一个怀疑一个，恐怕很难积攒到更多人脉。
    “魅夜说的没错，老板的确有很大的嫌疑。”孙百强跟着开口附和，比较认同魅夜的观点。
    明明他之前还递烟交流来着。
    “说起来，小矮子这么恐怖，老板却还敢出来营业，这真的不是胆大能够形容了，也许会有别的原因。”宋诚也站在了魅夜那边。
    我的目光落在尚未开口的胡芸身上。
    哪怕她这一票并不能起到关键作用，我也不想孤军奋战。
    “看我干嘛，我其实觉得他们说的没问题，只是老板当初说为了生活，也许他有难言之隐，在没有掌握更多线索之前，我选择保留意见。”
    本来想让胡芸跟我站队的，没想到她选择了中立。
    我不得不妥协，“假设烧烤摊老板真的有问题，那么我们看到的和善可能都是他装出来的，那小矮子应该与他有关，大家都见过它面具下的模样，可以去网上找找线索。”
    有时候网络真的能够给出出乎意料的答案。
    众人闻言，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各自拿出手机，开始搜索起来。
    我也没有闲着，输入小镇的名称带上后缀砍人的疯子。
    搜索栏很快跳了出来。
    上面记载着很多信息。
    甚至还有受害者的采访。
    并没有看到死亡的字眼，不知道小矮子因为什么，放了他们一命。
    “我是个程序员，晚上收到老板的通知，临时加班，回去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了，那条路我经常走，可是那天晚上，却出现了白雾，然后我就看到一道身影冲了过来，醒来的时候，就躺在医院里了。”
    ……
    看了下其他的采访，受害者全都失去了遇到袭击的这段记忆，而且他们遇害的时间也不固定，地点也没有共通之处。
    看上去就好像是在随机作案。
    不对啊，小矮子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呢？
    如果是想要积攒血气，它不可能留下活口，如果想要报仇，为什么会袭击这么多人，难道这些都是它的仇人吗？
    报以期望的互联网并没有带给我意外的收获，相反，我现在愈发迷茫，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小矮子的出现更像是一种巧合，可是连续袭击了这么多人，又有点说不过去。
    而且，先前说锦衣派人蹲点，小矮子就没有出现。
    我也在网上看到了相关的新闻。
    可是新闻上提到的是两人一队，这个数量并不能让小矮子感到害怕。
    我们五个人的队伍，小矮子都敢进行袭击，更何况两个人，可是小矮子并没有动手，它似乎清楚锦衣代表着什么。
    不对，这不应该是小矮子的思维，确切的说是幕后那人，清楚不能袭击锦衣，否则可能会带来大麻烦。
    所以就销声匿迹了几天，等锦衣撤离后，就再次变得活跃起来。
    其中的疑点是，小矮子幕后那人如何详细知道锦衣的蹲点，难道是？
    我不敢继续想下去，只是有这个可能，答案也许会和我想的有所差距。
    “这座镇子上的新闻真的不少，尤其是阳光中学，竟然在前面几个月内，发生了数起学生跳楼自杀。”胡芸啧啧称奇，手指依旧在屏幕上滑动。
    我立马更改掉后缀，换成了阳光中学，看到了相关新闻。
    “私立学校面临倒闭危机，新学期内十人跳搂自杀，董事会成员接受调查。”
    “校园霸凌产生的悲剧，阳光中学的黑暗远不止这些。”
    标题都很引人注目，点进去后，才发现，这所中学出的事不少。
    在建立初期的时候，就挖出了铁皮棺材，工人用切割机打开后，里面是黑色的液体，闻起来特别腥臭，就给处理了，把铁切割后，拿去卖钱。
    没过一个月，那些工人全都死于各种意外。
    最惨的那个和工友起了争执，被推进了搅拌机。
    锦衣过来取证调查的时候，在大量水泥中，勉强找到了受害人的部分。
    除此之外，阳光中学的教室宿舍，也有老师提过，晚上睡觉的时候，总感觉有人站在床边，曾经向校领导反应过这个问题，始终没得到解决。
    之后，那位老师就失踪了。
    锦衣用警犬搜查过，也没有找到下落。
    除了这些外，我还看到了那些跳楼的受害者。
    其中有一位同学和之前见过的小矮子很像，除了面目没有那么狰狞外，简直就是一个人。
    “祁贺。”这是男孩的名字。
    “八成这件事与阳光中学脱不开关系，咱们明天拜访完后，想办法潜入进去调查一下。”不可能存在这么巧的事情，祁贺跳楼没多久，就变成了疯子胡乱砍人。
    中间肯定发生了什么，暂时缺少关键线索，我也没办法进行推断。
    “阳光中学已经停课封锁了，其董事长在封锁第二天，被发现死于家中，原因是药物过敏，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
    胡芸翻动着手机，汇报着相关信息。
    “其校长在董事长死后没多久，变得疯疯癫癫，送进了第三精神康复中心，因与室友玩闹，误触电门身亡。”
    “其教导主任目前失踪，锦衣怀疑这些事情与其有关，正在进行通缉悬赏。”
    这中学真是越听越邪门，不仅学生和工人遭了灾难，老师也没有幸免，要说是人为的话，究竟什么人和这么多阶层有仇恨？
    着实有点头疼。
    没想到从宫殿那边出来，仅仅只是过来找个人，就遇到这么棘手的事。
    关键是，我作为玄门的领袖还不能不管，这要是让玄门其他人知道了，恐怕会颇有微词。
    “等明天拜访结束，去中学看看吧，也许是那里的风水出了问题。”
    其实我觉得发生了这么多事，可能与最开始挖出的铁棺材脱不开关系。
    只是距离现在，年代久远，工人都死绝了，铁皮棺材也不知道经过废品站处理去了哪里，只能先去原址考察一下。
    “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孙百强也放下了手机。
    将手机放在桌子上，指着上面某个女学生的照片。
    “你们看出了什么？”
    杨琳。
    我扫了眼名字，除了她也在跳楼名单上以外，并没有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只好把目光投了过去。
    孙百强揭晓答案，“你们不觉得她的面相和烧烤摊老板有几分相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