狰狞的平底尖齿榔头破空而动。
呜!!
它划过一道青灰色弧线,重重敲砸在一只肌肉怪物的光脑门上!空气都为之震爆!
榔头受压,齿轮转动,瞬间激发了内部的点火装置。
只听嘭的一声巨响。
幽绿的高温火焰迸射,绽放,扭曲了空气。
这魁梧壮硕的囚服怪物当场被炸碎了脑袋。血肉碎片横飞,又在火焰中被烧成灰烬。
伴随着可怕冲击力,包括挨砸的怪物在内,连一旁的另外两只高瘦怪物,竟也嘶嚎一声,被掀飞数米。
它们身上沾染着幽绿之火,甩不掉,扑不灭,在地上痛苦翻滚,挣扎。
哗!
周围的怪物们见状,齐刷刷后退一步。
旋即,不约而同地转身逃跑。
可吉兰哪能如它们所愿,几步上前,一跃而起,甩动着杖锤,朝着一只蜘蛛腿怪物当头砸下。
“死!”他暴喝一声。
青色残影从天而降,榔头轰击在怪物的后脑之上。
嘭!!
巨力与爆炸撕碎了它的上半身,幽绿的火光中,又掀翻了这怪物的身体,使其腾空飞起,旋转拍地。
它下半身那七八条光溜人腿在泥里踢踹,抽搐,不稍多时便在火焰中被焚烧致死。
其余的怪物趁机已经跑远,吉兰却也不追。
他将左手里的军刀往炼金口袋里一插,下一秒,那些怪物又猛然扭头。漩涡般扭曲的面部,仿若投射出看不见的狰狞目光。
哗!
没了古旧军刀的威慑,怪物们又调转方向,重新朝吉兰冲来。
吉兰站得笔挺,拎着杖锤冷眼扫视。
当这些怪物靠近后,他又从炼金口袋里抽出了军刀,高举震慑。
唰!
怪物们仿若被施加了定身术一般,停下了脚步,畏不上前。
“哈哈哈哈!”薇薇在吉兰头顶飞来飞去,捧腹大笑,指着这群怪物道:“好笨呀!”
吉兰趁机冲上前,一锤落下。
榔头发出轰鸣,幽绿火焰爆射。
再次秒杀一只肌肉怪物。
也正在这时,左右两侧的两只囚服怪物似乎再也耐不住,强忍着对军刀的本能恐惧,朝吉兰发起了攻击。
一只蜘蛛腿怪物猛抬头,不再用双手遮挡面部,露出那扭曲的漩涡脸,中央空洞骤然发出哭腔般的尖叫。
“哈——”
刺耳尖啸扩散,于林间回荡。
呼呼!
声波带动的劲风扬起吉兰额前的金发,凌乱舞动,可他双眸依旧淡漠,表情无动于衷。
仿若这骇人尖啸,不过拂面清风。
身为灵秘者,又怎会被这扰乱精神的小伎俩影响。
“别吵!”
吉兰一步跨出,单手提起杖锤,一记横击,轰然在蜘蛛腿怪物的胸口敲响。
嘭!!
尖啸戛然而止。
断臂、头颅与内脏碎片顿时迸溅,血雾在火光中化作黑烟飞灰。
沾染着星点绿火的残渣,如绚烂的烟花绽放。
下一秒。
吉兰脚下的泥土松动,隆起,噗的一声钻出一条长满细密鳞片的手爪!
试图抓住他的脚踝,将其拖入地里!
他眼帘低垂,冷漠一瞥。
抬腿,猛然一跺!
噗!!
手爪被其一脚踩断,断处如烂泥溅出黑臭污血。
吉兰迅速弯腰蹲下,拽住其腕,用力一扯。
哗啦一声。
泥土纷飞,一道高瘦身影如萝卜般被其从地里强行拔了出来。又被一甩,抡到半空,划过一道半圆狠狠砸落。
咚!!
这囚服怪物被摔了个七荤八素,在地上抽搐。
吉兰走过去,又是一脚,将其脑袋当场踩爆!
可怪物的袭击接踵而至。
身后再次传来密集声响。
他扭头一看,只见三只肌肉怪物同时扑来,那肌肉虬结的身躯横压,如三面肉墙。
居中位置,一个橄榄球般大小的重拳迎面而来!
见状,吉兰也是眼神发狠。
他甩手丢掉了暂时失去威慑的军刀,左手捏拳,抬臂挥出。
嘭!!
一大一小两个拳头笔直对碰,如两枚岩石相撞,发出闷响,气浪扩散。
吉兰的身躯一震,巍然不动。
反观那壮硕怪物,拳头却扭曲变形,粗壮的右臂甚至如崩断的香肠,肌肉皮肤开裂,竟从肘关节处撕裂翻折!
“去你妈的!”吉兰侧身一脚。“死!!”
呜!!
“碎骨”全力爆踹,正中其胸口。
这断了手的肌肉怪物胸膛洞开,倒飞而出。
噼啪!!
与此同时,吉兰趁势弯腰,躲过了左右两只怪物的巴掌拍击。他端着公正之锤,冷脸横挥。
嘭!嘭!!
连续两锤,轰在它们腰腹。
爆裂声中,两只怪物拦腰断开。
这时,锤头料仓里的绿火药也消耗殆尽。
吉兰没空装填,干脆就拎着空仓的杖锤继续杀戮。
即便少了爆炸和火焰的加持,这沉重的手杖在他手里依旧是趁手无比的凶器!
噗嗤!
榔头敲砸,一只高瘦怪物的脑袋碎裂开来!
吉兰闪身后撤,又转身旋踢。
另一只囚服怪物倒飞翻滚。
“哇——”
“哇——哇——”
头顶四周的松木上,已经聚集了三四只矮小怪物,在奋力啼叫,不断吸引着怪物前来。
底下,那道高挑的身影却越战越勇,越杀越凶。
约莫十分钟过后。
矮小怪物们不再叫唤,只是焦躁不安地在松木上绕来绕去。
因为底下的怪物群已被杀光了……
吉兰笔挺站在原地,拎着滴血的杖锤,喘着粗气。
其身上各处,包括发梢、肩头与裤腿上,全都沾满了恶心滑腻的血污残渣。可那双深蓝的眼眸,却淡漠如常。
四周尽是些怪物的残肢断臂、扭曲头颅、焦炭碎渣。
空气中飘荡着细密的灰烬,弥漫着一股恶臭。
吉兰喘了几口气,突兀从腰间抽出短管左轮,头也不抬,朝头顶连开数枪。
砰砰砰!
三只矮小怪物应声坠落。
最后一只见势不妙,想要逃跑,却又被一记霰弹喷中了后背,哇的叫了声,飞出数米,如垃圾般砸在了尸堆里。
“嘶……”
“呼……”
吉兰收好枪,疲倦靠坐在了一棵松木下。
见状,薇薇嘭的一声,从满是硫磺气息的淡黄烟雾中变回了原样。
它扭动腰胯,默默凑到了主人跟前,半跪在地上。又不知从哪里取出了一块干净手帕,轻轻擦拭着主人额头的汗水和血污。
吉兰瞥了薇薇一眼,这次却没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