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囚徒到司辰卷一囚徒183阴谋狼头低垂,往下一看。
细小的弹孔中,竟流出了恶心的黄黑色脓液!
一股钻心的疼痛从枪伤处直贯天灵,比方才挨的那一脚还要剧烈!
洛本子爵顿时流露出不可置信,甚至惊慌的神色。
“这究竟是什么……”他刚开口,便惨叫起来。“啊啊啊!!”
扑通一声,狼人抱头跪下。
洛本子爵的脑海里闪过一幅幅怪诞诡异的画面,耳畔响起了数不清的呢喃低语——
那是一片猩红的世界。
岩浆满地,狂风大作。
恶臭且重若千钧的巨大雪球从天而降,无数红皮肤的魔鬼在三头猎犬的逼迫下拖着重物前行。
漆黑的小溪、污泥中厮打的人影、燃烧着火焰的高塔、溢出熔岩的棺材……
牛头怪物挥动锁链,在仰天嘶嚎,半人马与鹰身人面怪物掠过血海,将无数人影杀死,吞噬……
“白鸽越过门后,落下洁羽,捎来喜讯……”
“黑色的墓园还需更多灵体……”
“尘埃之光,依旧闪耀,曙光之名,探寻无上……”
一个年迈的声音呢喃着。
在洛本子爵的耳畔不断萦绕。
他痛苦叫喊起来:
“地狱毒素!瘴气污染?!不!不不不!!”
他双目已经被疯狂彻底玷染,失去了所有理性。
其浑身油光锃亮的黑色硬毛开始失去光泽,逐渐脱落,皮肤溃烂流脓。
最终七窍都冒出炽热的脓血,俯面栽倒。
扑通!!
墙洞外,吉兰目光一闪。
‘没想到……从风车猫那里交易而来的“污秽脓液”竟这么可怕,仅仅是淬毒后的子弹,就能轻易杀死天孽教团的“灰疤”强者。’
他心想着,缓缓收起了手枪。
自己还有淬毒的猎魔斧没拿出来呢……
洛本子爵变身后看着唬人,却还真不经打。
环顾四周,除了尸体和重伤濒死者外,空空荡荡。
别墅大门敞开着,原本光溜溜的宾客们早就拿着他们的衣物跑了,那中年管事和侍从们也不见了踪影。
吉兰没在意,那些家伙根本构不成威胁,也并非他此行的目标。
“嗯,我是帝国的高级禁酒探员,过来逮捕私酒聚会的罪犯,洛本·法索尔子爵带头反抗,我不过是自保。”
他咧嘴一笑,呢喃着自己都不信的话。
发色缓缓变回了金黄,双眼的漆黑也褪去,恢复深蓝。
或许是自身体魄的强大,薇薇的“嗜血咒”在解除后,他只感觉到一丝虚弱感,并不强烈。
吉兰对此倍感满意。
他先是将其余伤者补刀踩死,这才迈开步子,从墙洞钻入,径直来到了狼人的尸体前。
他在洛本子爵身上摸索一番。被撑坏撕裂的休闲裤两侧口袋中,有着一个钱夹、一包香烟、一个镀金火机,还有一份拆过火漆的信件。
刚搜刮完,吉兰便看到自己的手指散发着彩光。
而被他触碰过的狼人尸体,飞快腐败,最后化作粉尘飘散。视线一角的彩数“15”一跳,成了“65”。
洛本子爵为他提供了50点神秘能量!
地上,徒留一块狭长、不规则的梭状的毛皮,上面有着那火焰状的灰黑色疤痕。
吉兰眉头一挑,将其弯腰拾起。
斑斓词条于其上方摇曳,显示:
“灰疤。密教‘天孽教团’内部特有的力量烙印,源于信徒对旧神‘疤父’的虔诚祈祷,以某种仪式换取的赏赐。烙于体表,能换取一丝该司岁的力量残影。”
“同时,这也是‘天孽教团’正式成员的身份象征,于内部名为‘负疤者’,具有一定的身份地位。”
“烙印灰疤之人,将与第一司岁产生联系,并受更高位者意志影响,乃至控制。”
吉兰看着词条,顿时联想到了黑山羊遗留的“金种”。这两样东西,不论描述还是作用都极为相似。
‘或许,旧神信徒都是通过献祭仪式,获得此类神秘之物,以此掌握神秘力量……与“火剑之路”的方式不太一样。’
他心中猜测着,便将手里这块毛皮收入次元空间。
‘洛本·法索尔的实力要比黑山羊米克强一点,神秘能量多了10点,也不知道是不是淬毒子弹的功劳。’
毕竟,“污秽脓液”相当于是强行污染了对方,将强烈的毒素和瘴气灌入其体内,导致他发病发疯,当场暴毙。
吉兰稍作思忖,这才将钱夹打开,里面有五百多凯撒的纸钞。他二话不说,将其取出。丢掉钱夹后,又把镀金火机一同放入了炼金皮口袋里,据为己有。
最后打开了信件。
掏出信纸一甩,一瞥。
很快,他的眼神一眯,脸色阴沉了下来。
信上内容不多。
大致是某个陌生人写给洛本子爵的。对方称洛本为“灰疤祭司”,并表示父神的大型献祭活动“分飨仪式”即将举行,希望洛本早日着手准备。
其中,还提及了两個关键的名字,希望洛本催促这两人动作快点。
其一,名为柯鲁克·泰勒。
吉兰知道,这人便是黛笛尔小姐的父亲,泰勒伯爵家当今掌权者,柯鲁克勋爵。
其二,吉兰更熟悉。
“拉蒙·法汉……”
他看着这个名字,眼神冷冽。
信中提到的“分飨仪式”,很容易便让吉兰想到了“天孽教团”内部的“优良传统”——
长子献祭制!
‘难怪……’
吉兰心想着,冷笑一声。
‘我说一个二十年未见过面的私生子,怎么千里迢迢也想要找回来,原来是为了让我给普林斯那傻逼当替死鬼!’
再结合晚宴开始前,希莎莉女士在跳舞时意味深长的话,表示他来参加这场宴会,是个明智选择,因为洛本子爵救了他一命……
‘所以,如果按照洛本·法索尔的剧本,我若是成功加入“天孽教团”,便可规避“长子献祭制”?’
吉兰觉得有趣,呢喃道:
“呵,看来,洛本子爵和原身那便宜老爹拉蒙,两人之间的关系不太好呀……”
他站在原地,咧出一个凶戾的笑。
“老狗,你他妈的想害我是吧?!”
吉兰满怀杀意,转身走到大厅一角,将衣帽架上属于自己的帽子和大衣取走。边穿戴,边朝门外走去。
“你可真是该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