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狠狠的咬了一口油饼,还以为是个厉害的呢,结果,就这战斗力?
看了几眼她就不在意了,转头跟程朝说话,
“你没休息一会儿吗?”
程朝把包袱收拾好放到一边,又正襟危坐,
“没事,我刚才躺了一会儿,现在不累。
要不要再来点酱?”
“嗯嗯,二婶做的这个酱太香了,”
“那就多吃点,这个天气多了也放不住,等天凉了,让二婶做点邮过来,”
“还是别麻烦了,大老远的得折腾好几个人,下次有机会再去,先惦记着呗。”
“呵呵,”程朝轻笑,
“你怕麻烦吗?”
“嗯?”
简单刚咬了一口饼含在嘴里,愣了一下,说话也含糊不清,
“你什么意思?不会是家里有啥事等着我呢吧?咋了,是要把欣欣送回来吗?还是谁又惦记我房子了?
哎呀!”
简单突然就想起来,
“我那园子还没收拾呢,家里那边下霜了吗?现在种白菜还来得及吗?”
程朝还以为是什么大事,闻言放下心来,
“我没跟你说吗?我去你家的那天,就把后园子的东西都收了,孩子那块地地也完事了,估计林东方也都让那些孩子运回家了。
种我倒是没种,这一个月,秋收估计都快完事了,现在种肯定是晚了,不行就跟村民换点吧,你一个人能吃多少?
到时候我们过去再给你带点别的,”
虽然有点可惜,但是她也确实吃不了那么多,
“不用不用,那些菜你都给我放地窖了吧?”
“都放进去了,你就放心吧。
等过几天我再给你送点粮食啥的过去,”
“我那儿还有呢,就差一个秋收,我也上了一年工,也能分上不少,够吃了,你可别送了。”
“行,”
俩人说话的声音不高,火车哐哧哐哧的,车轮跟铁轨摩擦着,在渐渐寂静的黑夜中前行。
“你觉得怎么样?”
简单眨眨眼睛,
“哥,你为啥会想让他俩过来啊?这么远,二叔二婶能放心?”
“冬天不上工,现在简叔没事,欣欣大部分时间都在那边,就你一个人在家,给你找个伴儿,不想动弹的时候也能给你跑个腿啥的。”
看着简单的神色,程朝也没专制的定下来,相处这么长时间,要不是他死皮赖脸,两人的相处估计都坚持不到相认那时候,简单的性子本就不愿意与人亲近,再说一个人生活,总有自己的主意和安排。
“主要呢,还得看你的意见,你要是觉得还是一个人方便,不喜欢热闹,那就这样。
要是觉得有个伴儿也行,那就让他们过来,即便是来,时间应该也不会太长,也就一个寒假?我估计也就那样,他们也没有离开过家,”
“他们愿意吗?二叔二婶愿意吗?”
“那天开玩笑的提了一嘴,孩子是很乐意,二叔也没有意见,二婶,应该也没有问题,开始舍不得是肯定的,毕竟都没有离开过身边,不过之前二婶也说过,不想让孩子一辈子就圈在那边那一小块地方。”
说实话,这两个孩子给简单的印象不错,程锐淘气归淘气,但是也不是那个无理取闹的熊孩子,程安更是懂事。
另一方面,玩的挺好,三个人都喜欢满山的疯跑,也算是志同道合了吧?
其实,她也猜得到,估计是程朝的意思,他一直就不放心她一个人住,他们离的远,不可能时时注意这边,就怕她再遇到什么事,连个说话或者商量的人都没有。
她是一个人生活惯了,但不是孤立再这个世界之外,这些关心,她都能感受的到,
“那当然好了,要是二叔二婶舍得,他们也愿意,不怕这边冷,那就过来呗,欣欣不回来,就剩我自己,还真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呢。
正好我回东屋,他们过来就住西屋,等下雪了还能帮我扫雪。”
“嗯,这活儿行,你可以把能干的活都交给他俩,”
“哈哈,那不有点欺负人了吗?”
“那指定不能,这是程家的优良传统,这回去就成了一个啥都会的儿子,二叔二婶那肯定高兴。”
卧铺车厢相比较要安静很多,走了两天都很正常。
第三天中午,唐素梅给带的油饼吃完了,程朝拿着饭盒去餐车买饭,简单去洗手间,回来的时候程朝正好端着饭盒回来,一脸的严峻。
“怎么了这是?”
程朝低声说道,
“车上有个持枪的歹徒,挟持了一个老人,跟老秦他们对峙呢,我过去看看,你先吃饭,不要往外跑啊。”
“持枪?”
“对,”程朝语气有些低沉,他的职业注定他对这种事情不能袖手旁观,
“你回去吃饭,老实待着,不许出来,知道吗?这玩意儿可不长眼睛,”
程朝对这个妹妹还是有些了解的,别的事可能不感兴趣,但是这种事,她是绝对不会安分的,弄不好啥时候就会溜到现场去看热闹了,这预防针必须提前打好。
这么郑重的口气,好像自己是个不听话的孩子一样,不过,想一想,好吧,也不算太听话。
“行,”她干脆的接过了饭盒,
“那我先拿回去,等你回来一起吃,”
为了证明自己确实听话,转身就回了车厢,
“快走吧快走吧,早点完事好回来吃饭。”
程朝无奈的笑了笑,想到那边的事情,顿时又绷起脸,转身大踏步走了。
把饭盒放到小台板上,简单也没打开,不过这热菜的香味还是顺着饭盒的缝隙往出钻,对面下铺的麻花辫眼神一直在这边瞄,对上简单的目光后又赶紧移开。
肚子叫的厉害,不得不翻出了包袱,里面也仅剩下两个窝头,眼神里带着嫌弃,手上却紧紧的抓着一个,僵硬的往嘴里送,还半侧着身子,躲避着简单这边的视线。
上铺的学生头就自然的多,即使是窝头,吃的也是大大方方的,就着茶缸子里的白开水,一口窝头一口白开水,也没有半点不适。
简单对这些小心思不感兴趣,为什么能坐卧铺却吃窝窝头,她不关心。
倚着下铺的车厢,她注意听着外面的动静,按理说,不应该这么安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