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法夫纳点醒之后，陈墨很快就开始了行动。
    而泷谷真和法夫纳也第一次见到了陈墨在使用能力时的样子。
    一个还在摆动着触手的小章鱼被一锤锤成方块，一个电脑主机同样在一锤之下变成方块，两种方块拼在一起就变成了一台生物主机。
    一切都这么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泷谷真眼皮直跳，眼前发生的事情再次挑战着他那久经法夫纳蹂躏的常识。
    “虽然不科学但很魔法的东西我见识过不少了，但是......这玩意很明显也并不魔法吧！能不能告诉我这个世界到底还有多少设定是我不清楚的啊喂！”
    在场唯一的普通人将目光转向了见多识广且人生阅历丰富的法夫纳。
    你见过没？
    泷谷真用眼神向法夫纳询问。
    没见过。
    法夫纳神色平淡，淡淡的回了泷谷真一眼。
    虽然没见过，但稀奇古怪的事他也见得多了，也不至于失态。
    把章鱼锤成小方块算什么，他都不知道把多少人锤成泥了（嘴硬。
    可话又说回来，汉默这家伙到底是什么种族的？从肚子里掏出东西还能说是空间魔法，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当然，高傲如法夫纳是不可能再问一次自己没有得到过答复的问题的。
    就像他不会跟别人说自己在成为巨龙之前究竟是什么种族一样，或许汉默的情况也差不多。
    娱乐室中，不停的回荡着锤子挥动时的闷响。
    很显然，刚才泷谷真看到的东西并不是成品，别看陈墨心里觉得很简单，但是开始上手后无穷的联想又开始不受控制的迸发。
    就像是坐在程序员旁边的产品经理，无止尽的提着各种或合乎情理或异想天开的要求。
    但很不幸，陈墨身边并没有一个秃顶的程序员听着他的指令瞪着死鱼眼按动着键盘，只有一柄只能他自己抡的锤子回应着他的想法，不断地将主机一点点的完善。
    终于，在不间断地抡了半个小时之后，符合陈墨各方面要求的造物出现了。
    那是一团漂浮在半空中，闪烁着霓虹光芒，不停的变换着形状的马赛克聚合物。
    无数闪烁着霓虹色灯光的大小方块组成了这个看上去跟电脑主机一般大小的物体，其中的方块如同活物一般，不断地涌动徘徊着。
    就像是在呼吸一样......
    泷谷真看着眼前飘在空中的奇妙造物，内心不由自主地想到。
    “虽然还没实际使用，但就这卖相，搁科幻电影里也得是个大反派级别的智能ai。”
    陈墨收起锤子，相当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
    “嗯？”
    法夫纳打量片刻后忽然眉毛一挑。
    “这东西，是活的？”
    虽然看上去根本就不像任何已知生物的样子，但其中传来的灵魂波动可瞒不过法夫纳的感知。
    “那当然，要是单纯的死物怎么能控制得了那种级别设备。”
    陈墨理所应当地说道。
    不光是这个用来控制虚拟设备的主机，陈墨制造的很多东西其实都是活的，这一点其实从外观上就能看出来。
    如果只是用了某种生物的一部分来制作东西，那么制作出来的东西其实只会拥有所使用素材的特性。
    比如说会根据周遭环境拟态的布料这类的。
    但要是用了整只生物，那么就会是这个生物带着其他素材的特性。
    比如拟态的摄像头章鱼和那辆邪神货车。
    当然，究竟是有机的生物的成分比较多还是无机物的机械成分比较多取决于陈墨的想法。
    这个用来控制虚拟空间的主机陈墨就没有让它的生物成分占比过多，而是让它看起来更像是未来的某种科技造物。
    这是陈墨自己对于游戏机的某种特定观点。
    它可以很智能，比人还聪明都行，但不能长得就像是某种生物，或者怪物。
    打个比方来说，你绝对不会想着自己的ps5长得跟宝箱怪似的，时不时就张开血盆大口用猩红的舌头舔舐自己的身体。
    你会想着把游戏光盘放进这家伙嘴里吗？
    我敢说正常人绝对不会让自己的手接近这玩意儿一米之内。
    把ps5换成虚拟头盔，道理也是一样的。
    未来主机控制的未来电子设备，跟未知生物控制的未知设备给人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哪怕他们的功能一模一样。
    所以，陈墨只保留了那只作为素材的小章鱼的智能，并用电脑的cpu给它来了个史诗级增强。
    “是那只章鱼？”
    法夫纳猛地想起那只变成了小方块的章鱼，看向陈墨的眼神瞬间就复杂了起来。
    本来以为是个守序善良的家伙一眨眼就变成了守序邪恶吗。
    玩弄灵魂这些事整的跟吃饭喝水一样。
    那些在外面整天盯梢的杂鱼能活到今天还一点事没有还真是攒了八辈子的福气了
    注意力大半都放在主机身上的陈墨并没有注意到法夫纳的眼神，就算注意到了也不会太在意。
    这也不是陈墨变成这副样子之后心态变得冷漠了，而是他确实就不在意，这一点从他还是正常人的时候就这样了。
    在他看来，这些小章鱼就只是食材，充其量在他这里从只能充当食材这方面拓展了更多的可能而已。
    还没巴掌大的章鱼在他还是人类那会三两口就吃掉了，哪里会去在意它的灵魂什么的。
    至少在这些生物能够开口或者以其他方式跟他沟通前他是绝不会在意的。
    “可别小看章鱼啊，它们可是很聪明的，你给它个装了小螃蟹的塑料瓶，过不了多久它就会学会怎么把瓶盖拧开，然后钻进去把小螃蟹吃掉。”
    陈墨伸手将漂浮在半空中的主机拿在手中，一个电脑主机大小的东西在他手里就跟个大号的矿泉水瓶似的。
    “而对于虚拟头盔来说，这种程度的学习能力是必须的。“
    市面上已经出现的ai可以依靠互联网中存在的海量数据对于画面和文字进行模仿和重组。
    但画面和文字你可以具现出来，那一股迎面而来的微风给人带来凉爽你要怎么具现？从高处落地时的冲击给人体带来的作用你要怎么具现？
    相同的客观情况在具体到不同的人身上的时候反应也绝不相同。
    在一个心想事成的空间里想要通过海量数据硬怼来制定规则只会得到连奈亚拉托提普都直呼好家伙的猎奇成果，这是根本行不通的。
    所以，这个主机必须要有学习能力，这种学习能力是源于生物的本能，而不是已经被制定好的程序。
    而这种学习的本能又必须拥有对外界的感知能力与身体存在的回馈这个前提。
    就像前面提到的迎面而来的微风与高处落地的冲击，一串代码要怎样才能让你感觉到膝盖的疼痛与微风扑面的凉爽？
    正因如此，陈墨才在制作主机的时候赋予了主机与正常生物无异的身体感知和远超作为素材之一的章鱼这个物种的智能。
    不管是痛感还是快感，重力还是空气，在虚拟空间里，所有人的感受都会源于主机本身所感受到的一切。
    这就是陈墨给虚拟空间制定的规则。
    但这就又牵出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陈墨必须让主机先把这些东西体验一遍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