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丽，你猜看到新闻之后，冯刚是什么反应？”
    视频电话中，
    白露满脸笑意的对项龙问道。
    “还能是什么反应，当然是战意燃烧，想要一雪仇恨了。”
    项龙理所当然的说道：
    “总不能一听说我要在元旦档推出演唱会电影，就吓得面无血色吧？”
    “诶，说不定哦。”
    白露葱白的食指点着下巴：“我总觉得冯刚有些外强中干似的，在被你多次击败之后，估计早就草木皆兵了。”
    “不至于吧？”
    项龙微微迟疑：“他怎么说也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大导演，心理承受能力如果就这么点，也太low了。”
    “反正我感觉他不咋滴。”
    白露哼哼一声，旋即对项龙问道：
    “那你呢，你觉得这次的演唱会电影能拿多少票房？”
    “这谁知道？”
    项龙笑道：“演唱会电影说是电影，其实就是歌曲mv的串烧而已，有没有人捧场都不一定呢。”
    “捧场肯定是有人捧场的，毕竟你还有那么多粉丝没去现场看过呢，而且票价又不贵，能去电影院和其他粉丝一起狂嗨两个半小时，也完全值当。”
    白露化身柯南，掰着手指头分析。
    “希望如此吧。”
    项龙耸耸肩：“反正对于咱们来说，演唱会电影几乎零成本。”
    对于一部电影而言，
    最贵的无疑就是制作和宣传。
    但演唱会电影的制作本来就是演唱会，等于零成本，宣传更是已经随着巡演宣传了半年，同样也是零成本。
    唯一需要担负的成本就是等到上映后和电影院以及院线的分成了。
    ……
    项龙对于自己的演唱会电影并没有抱什么太大希望，
    但他不知道的是，网络上关于这次的演唱会电影早已经传的沸沸扬扬。
    “龙哥的演唱会电影我肯定支持！”
    “而且，听说这次的演唱会电影几乎全都是新歌呢。”
    “虽说已经在音乐播放器上听了不知道多少遍，但演唱会版本还从没看过呢。”
    “我听说龙哥他们还准备了纪念贴纸？”
    “对，到时候凡是观看龙哥演唱会的观众，都会赠送一个演唱会专题的贴纸——当然，如果你有钱的话，也可以选择自己买一套。”
    “贴纸什么的我倒不在乎，不过我听说大家都准备了手链？”
    “哈哈，对，我自己亲手制作的五角星手链，到时候和观众们交换，用来纪念吧。”
    “我没有那么手巧，是购买的演唱会周边，到时候和大家交换一下。”
    “哇，原来看演唱会电影还有这种隐形福利？”
    “我也才知道，本来对演唱会电影没兴趣的，现在突然就想参加了呢！”
    “参加吧，反正票价也不贵，才十几块钱。”
    “对，我们这是16.8，有的地方甚至只有12，等于用两个冰激凌和全城龙哥的粉丝参加一次集体大合唱，不亏的。”
    “嗯嗯，我到时候肯定会去！”
    ……
    常言道，最了解的人，永远是你的敌人。
    网络上这些评论项龙不知道，但冯刚却是全都看到了。
    而看到这些评论，他整个人就更不好了。
    原本他就因为项龙突然杀出来的演唱会电影而茫然无措，此时看到这些项龙粉丝的讨论，更是感觉自己凶多吉少。
    ‘要不……我撤档？’
    这个念头一出，冯刚顿时就坐不住了。
    虽然他早已经宣传了好几个月，这个时候突然撤档会损失许多宣传费，可他实在不想再被项龙打败了。
    否则，这一次之后他将彻底被网友钉在耻辱柱上。
    犹豫半晌之后，他最终拨通了这部影片最大投资方，金沙投资方建义的电话：
    “方总，项龙演唱会电影的事您听说了吗？”
    “嗯，听说了。”
    方建义的消息也很灵通，闻言不在意的说道：
    “一个演唱会电影而已，你别在意。”
    “呃……”
    方建义这句话直接把冯刚的话给堵在了嗓子里，他很想说，我不可能不在意，但一时又不好意思开口。
    听出冯刚支支吾吾的声音，方建义也意识到什么：
    “我说冯刚，你别是想说让电影撤档吧？”
    随即，不等冯刚表态，便直接说道：
    “我告诉你，不可能！”
    如果是别的投资人，撤档也就撤了，大不了换一个档期重新上映。
    但他方建义的钱可是需要洗一遍再回来的！
    最关键的是，这些钱可不是他自己的，而是集团内许多股东的！
    错过这个档期的回钱窗口，那些股东他可招惹不起。
    哪怕最终《十三铺子》的票房不及预期，但只要能回钱就行。
    “这个……”
    眼见方建义如此说，冯刚一咬牙，还是讨好笑道：
    “方总，我知道您那边有难处，但如果咱们这部电影再输给项龙，以后我再拍电影怕是连演员都找不到了。”
    反正自己都已经沦落到这个地步了，冯刚也豁出去了，直接卖惨。
    然而，
    方建义却是冷笑说道：
    “冯刚，你找不找得到演员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要的只是钱！”
    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嘟——嘟——
    听着电话中传来的忙音，冯刚的脸色灰白，颓然将手机扔到一旁。
    对于方建义这个洗钱集团的负责人，他根本不敢有任何不满。
    可不敢对方建义不满，就只能接受自己暗无天日的命运——
    想到网上那些项龙粉丝的评论，他有种预感，自己这部电影的票房很可能打不过项龙的演唱会电影！
    一念及此，冯刚狠狠抽了自己嘴巴子两下：
    “该！”
    “叫你大嘴巴！”
    “叫你又去招惹项龙！”
    “叫你去芒果卫视！”
    “叫你和龚文正那家伙合作！”
    “这下好了，一旦这次输了，自己可就真的要退圈了！”
    几记耳光下去，
    冯刚的脸颊瞬间红肿。
    但这时，他已经根本感受不到脸上的痛苦了。
    或者说，心里对未来的恐惧，早已经让他彻底忘记了身体的疼痛。
    良久，
    冯刚这才努力撑着身体站起来，低声喃喃道：
    “不，我还没输，现在电影还没开始上映，一切都是未知数，我不能就这么认输！”
    “我还没有尽我最大的努力去争取——对，我还可以这样！”
    想着，
    他的眼睛逐渐亮了起来，大声招呼妻子：
    “许帆，快，开车带我去潭柘寺，我要给佛祖烧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