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铮也自觉算是不骄不躁,沉稳内敛型的,可是刚刚所见柳元的诡异,还是让他冷汗直冒。虽然温宅属于现代式徽派建筑,但是在这个没有月亮夜里,仍是令人心生恐惧。
灰暗的宅院内,似是有种被人暗中窥探的毛骨悚然感,人处于这种环境中的恐惧大部分来源于心理因素。
两人移动到温铮房间的后窗时,柳元暗暗道:“深呼吸,闭上眼睛,我要穿了。”
“啊?呃....”都没待温铮反应,柳元已经拉着他身处屋中。站在熟悉的卧室中时,温铮眼睛都要瞪出来了。“你果真不是人?”
柳元闻声很是不悦,“诶,我说你这孩子会不会说话?”
“哦不不,我意思是,您肯定不是凡人。”
“你回来要干什么?”
“我拿套换洗衣物。”
“嗯,抓紧时间。”
“拿上东西,咱们就去我二哥院里一探究竟。”
白素立于观景亭的顶端,四处眺望温宅的庭院布局。所谓的风水,风水,必定会有水。无论是滋养家主的生命、招财引气、更甚是启迪智慧,水的作用都不是不可替代的。
水的力量是极为强大的,不仅可以滋养生命、而且也可寓刚于柔。宅以泉水为血脉,因此,完美的庭院里都必须有水体画龙点睛。
打眼一看,这温宅的的风水布设的也算是大有裨益。半圆形的池塘和色彩斑斓的锦鲤均是史上以来,好风水中常见的制衡佳品。
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镇宅寓吉祥、及驱灾辟邪的植物更是妥善分布。
四下打量了一圈,亭台楼阁,喷泉活水无一不缺,可就是一点儿问题都看不出她才觉的是最大的问题。
可她不能在此地一直久留,再次将温家大宅的全貌四下全览一遍后,她便甩藤逆向飞出,朝着大宅的出口飞去。
“柳大哥,我好了,咱们走!”
柳元闻声点点头,继续携起了温铮。可他心中也是心存疑惑的,莫不是这温宅的人都死光了,这自打进来后,他还真没看到什么人。除了常亮的廊灯外,大部分宅院几乎都已经闭灯了。
“温铮,你家人睡的都这么早么?”
“嗯,对,我们温家有个规矩,子时之前务必要熄灯。”
“你怎么不早说?现在已经子时了,还怎么查啊!”
“呃.....是我疏忽了。要不,我们去二哥院里看看,万一有收获呢?”
“也只能如此了,带路。”
“好,正南方,清心斋。”
“清心斋,怎么了?是庵堂?”
“不,是我二哥住的府邸,他这个人喜静,平常礼佛,清心寡欲的。”
“奥,那佛祖应该会保佑他的。喏,到了。”
“咱们绕后,后排有后窗。”
“嗯,有道理,但是本君堂堂君子,怎能趴夜窗?”柳元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居然还别扭了起来。
“呃....柳大哥,我去。”
柳元比温铮要高出很多,他一手背于后身,傲娇的斜眼俯视着温铮,傲娇的轻点了点头。
“小匀,你别这样!我无心此事。”一个女音略显担忧的发出。
“钰儿,咱们的障碍不是都扫除了么?你怎么反倒是与我疏离了起来?”
“我....我不知为何,最近一直心里发慌,总觉的有种被人暗中监视的感觉。”
柳元闻声都听出了不妥,再转而看向温铮的脸色时,他已经咬牙切齿,怒不可遏了,或许是过于愤怒,温铮的右手重重砸在后墙,房檐边的青瓦哐啷应声而落。
房中耳语了两人似是听到了动静,男人声音警惕的吼道:“谁?”
柳元可能有动物先天的灵敏感,他反应极快的喵呜了两声,携住温铮遍闪身而逃。白素已经先一步回到了停车的地方,掐着时间来看,柳元他们应该也快差不多出来了。
见她出现墨无尘警惕的睁开眼,起身看见回来的白素,忙拉开车门让她上车。“怎么就你自己回来了?”
“他们应该也快出来了,等一等。”白素应道。
“有什么发现么?”
白素闻声面上却染上了犹疑,“说不上来,我觉得气息不太对,可进去观察了许久,我都没看出哪儿有破绽,只能等我回去研究研究了。”
“嗯,那等等柳元他们的消息。”
“老大,回来了,回来了。”袁成突然喊了声,就下车去开门,想必袁成也清楚柳元对车不太熟悉,贴心的下车将人迎进车里。
待人都上车后,墨无尘发号施令道:“回去。”
“嗯。”
打两人一上了车,白素就看出了温铮冷着的脸色,她也没急着问,想必是两人有情况。柳元虽不知刚刚房中的身份,但是猜也能猜出些什么。
就温铮的描述来看,他父亲和两位兄长都已经相继去世,唯独这位二哥不知生死。从刚刚温铮的反应上来看,那房中的男声是他二哥无疑了,但是女声嘛,听来应该也是他熟知的人。
温铮脸色不善,白素能理解,可是柳元也不言不语的,她倒是好奇了起来。等她转过身对上后排坐的柳元时,柳元却挑眉耸了耸肩。
白素见状思忖两秒,进而开口道:“回去再说。”如此说,也是怕其他人问及。并排而坐的温铮闻声看向白素却并未说什么。
气氛突然微妙了起来,袁成开车,墨无尘坐在副驾驶,柳元在最后一排肆意而坐,白素半躺着闭目养神,温铮则是在定定发着呆。
本来住的离着温家大宅也不远,十来分钟的路程马上就到。回酒店上了楼后,白素先吩咐了起来,“小袁哥,你和墨无尘休息吧!”
这意思很明显,他们三人还需要再研究研究。大家似乎也明白她的用意,两人分别回了房间,白素却跟着柳元和温铮一起回了房间。
房门打开后,白素却先一步进了房间,直接在办公桌前坐下后,拿起纸笔便在上面写写画画了起来。柳元则随手拿起一瓶矿泉水,三下五除二便灌下去一瓶。
温铮见白素专注着些什么,似是被吸引了过去,相对而坐充当起了空气。可等着白素纸上画出的内容有了初步的雏形时,却心中起了疑惑。“白姑娘,这是不是我家的布局图。”
“嗯。”白素头都未抬,继续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