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兴哥,那衣服好漂亮。”就在他目光越来越呆滞的时候,拾草拉了拉他的衣袖,指了指墙上挂的一件成衣。
“啊。”孙洪兴眼神这才有了焦距,“你说什么?”“那衣服好漂亮。”拾草只能再说一遍。
顺着拾草的手看过去,原来是一件大红色的旗袍,确实挺好看的,其实陈雪茹现在身上穿的就是旗掉。只是怎么说呢,有些太华丽了,不适合现在的拾
“是挺好看的。”孙洪兴能看出拾草眼里并没有过多的渴望,纯粹就是见到一件漂亮的东西而开心。
不过既然带她出来了,那自然也不能空手而归,见到喜欢的了,那就买呗,几件衣服能要多少钱,自己偷偷摸摸不停挣钱,为的不就是让家里过得更好吗。
“陈经理,能不能帮我妹妹挑几块布做几身衣服,刚好,这天马上也热起来了,倒是可以做些夏天的衣服了。”想到就做,回复神采的孙洪兴笑呵呵地看向陈雪茹。
这下轮到陈雪茹吃惊了,不过良好的素养让她很快回复,“当然没问题,咱们先挑布,一会我亲自给小妹妹量尺寸。”其实她是想在挑布的时候用价格打消眼前这小男孩的幼稚。
不过孙洪兴还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轻轻推了推拾草的背,“去,跟陈经理去挑,看看有没有喜欢的花色。”
“洪兴哥,我不要。”拾草连连摆手,甚至还拉着孙洪兴的手准备走,“我已经看好了,咱们走吧。”
能拉动才怪。孙洪兴这个倔驴。决定了的事,谁也改变不了。。
所以,他不光没被拾草拉走,反而拉着拾草开始逛了起来,不过只走了两步就停下了,因为看到一块他觉得很好看的布。
布是绿色的,颜色有点深,具体叫什么绿他也不知道,就觉得这颜色虽然深,但是挺适合拾草的,有种青翠的感觉,“陈经理,这布能做旗袍吗?”
“这是雪纺,可以做旗袍。”陈雪茹点了点头,然后又看了看拾草,想了一下,然后她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小男孩的眼光很好“一三零”。
“行,那这布来一块,对了陈经理,你这买布可以只给钱吗?我没带布票。”也就孙洪兴反应快,脑子一闪,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买布不行,不过成衣可以,就是会贵一些。”道理很简单,因为成衣还要收加工费,这么一来就不好算票了,当然,价格会直接翻倍。
其实这时候去百货商店买也是一样,单纯的买布要票,买成衣反而不用。
“那没事。”只要钱嘛,孙洪兴身上还有两百多块钱,想来给拾草做几身衣服是够了,实在不够,改天再给呗,反正做衣服总要时间嘛,应该可以先交定金吧。
“洪兴哥。”拾草有些急了。
孙洪兴呢,笑呵呵地揉了揉拾草的小脑瓜,“没事,你不是知道我怎么挣钱的吗?再说,你确实要准备一些夏天的衣服,先做几件,缺的到时候让我姐给你弄去。”
拾草憋着嘴,看起来都快哭了。
这画面是真的挺美好的,然后孙洪兴就再一次被误会了,陈雪茹捂着嘴笑了几身,“没想到这位小哥还挺懂心疼人的。”
目光逐渐呆滞,哪怕这个年代还存在一些封建陋习,但是对孙洪兴这个从新社会穿越而来的人来说,有些习俗实在无法接受,其中就包括早恋这一条。
“陈经理,你说什么呢,这是我姐夫的亲妹妹,就跟我妹妹一样,我们一大家住一块的!”呆滞过后,孙洪兴有些恼火地回到。
陈雪茹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想茬了,我道歉。”
拾草才没觉得这误会有什么不好,低着头,还悄悄看了孙洪兴一眼,然后就任由他牵着到处挑布,连拒绝都忘了。
也就孙洪兴不知道拾草在想什么。要是知道。
一定会发出疑问。
这怕不是一个恋爱脑吧?
除了刚才那块绿色的布,孙洪兴还给拾草挑了一块米黄色的雪纺,同样做成旗袍,而且还特意交代,不要做成高开叉,只需要开到膝盖那就好了。
另外又挑了两块小碎花棉布给拾草做连衣裙。
最后就是让陈雪茹帮忙做几套小姑娘穿在里面的衣服。
“小妹妹,几岁了?”布挑完后,陈雪茹把拾草带到自己的办公室给她量尺寸,天气渐渐暖和起来,可是尺寸要量准,还是得把外面的衣服脱了,办公室里有煤火,倒是不怕把人弄着凉。
而在给拾草测量的过程中,陈雪茹也想探探这两孩子的底。
“快十六了。”拾草老老实实地任由陈雪茹摆弄。“你外面那哥哥呢?”这才是陈雪茹主要想打听的。
“洪兴哥也十六,前几天刚满呢。”聊到孙洪兴,拾草反而没那么紧张了,反而有种神采奕奕的感觉。
“这么小啊,我看你哥哥出手可是很大方的。”陈雪茹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漫不经心,就好像随口一句而已。
拾草怎么可能是这种老狐狸的对手,分分钟就把孙洪兴的底给露了个干净,“那是因为洪兴哥厉害啊,他会外国话,给出版社做翻译一个月能挣几千呢,他还是大夫,昨天刚考了十二级的卫生员。”
怎么形容陈雪茹此刻的心情呢,大概就是被雷劈了吧,她没想到自己因为容貌而有好感的两个小孩居然会是这个级别的大佬.0
也不对,应该单纯就是外面那个看起来清秀得如同小姑娘一样的小男孩。
“真的?”陈雪茹并不认为拾草会说谎,就是感觉有些不真实。
“当然是真的啊,洪兴哥的师傅可厉害了,是中医学院的校长呢,我听我嫂子说,当初他收洪兴哥当徒弟,还是亲自来家里找的洪兴哥。
还有一个中医院的院长,都争着给洪兴哥当师傅,我嫂子说他们两当初在家都快打起来了。
不过洪兴哥最后还是选了他师傅,我嫂子说,洪兴哥是看中了他师傅戴的一只金表,听说是国外的,老贵了,好几千块。
他师傅都没犹豫就给他了,还给了两块,都是金的,我嫂子说那两块表都能买几个四合院了。”这真是交代得够彻底的,但是拾草在这些的时候,脸上的骄傲也是遮不住的。
在听完这些后,陈雪茹的第一想法就是不怕外面那小男孩没钱付账,这尼玛是什么?行走的钞票啊。
也难怪人家挑东西的时候眼睛都不带眨的,确实有那个底气。
“那真是厉害,姐姐还没见过比他更厉害的孩子。”陈雪茹由衷地赞叹了一句,能让大学校长拿两块金表收为徒弟的人,值得她赞叹。
“嘻嘻。”拾草就只会傻笑了。
测量完之后,陈雪茹带着穿好衣服的拾草出来,当着孙洪兴的面夸了她几句,“你妹妹不光长得漂亮,这身条也好,穿旗袍和裙子一定好看。”
“呵呵。”有人夸拾草,孙洪兴也高兴,就感觉钱没白花,“谢谢陈经理的夸奖,不知道我要的那些一共多少钱?”
“一百八十五。”陈雪茹报了个数字。
两件旗袍,两条裙子,再加上三套里面穿的衣服,不要票,这个级别不算贵,孙洪兴想都没想就把钱掏了出来.
本来拾草听见陈雪茹说几件衣服要那么多钱就已经不想要了,但是被孙洪兴瞪了一眼,又憋着嘴低下了小脑瓜。
收了钱之后,陈雪茹给孙洪兴打个张收据,让他两个星期后再来取衣服。
这么大家店,前面排的肯定还有人,再加上这些衣服拾草暂时也穿不上,所以晚点就晚点,无所谓。
不过这一圈弄下来,午饭时间早就过了,可是苦于没有粮票,也没办法在外面吃,只能回家对付一口。
“洪兴哥,那些衣服我可以不要的。”回去的路上,拾草坐在自己车后座,捏着孙洪兴的后衣摆,小声地说。。
“没事,我们家拾草这么漂亮,也得有几件漂亮衣服才行。”孙洪兴这纯粹就是哄孩子。
但是拾草可不这么觉得,满心就在想一个问题,洪兴哥夸我漂亮了。
到家后,两孩子又被宋桂蓉埋怨了一顿,说他两出去玩连回来吃饭都忘了,不过说是说,手上可没停,还是得给两孩子准备中饭,就是没那么正式了,馒头热一热,再抄两鸡蛋,对付一口吧。
见两孩子狼吞虎咽地开吃,宋桂蓉笑了笑,然后又和张丽去给昨晚拉的蚕丝被被芯做套子去了,这活她两白天就能干。
不像拉蚕茧,得四个人,尺寸小的两人勉强还行,但是像一米八和二米的那种床就不行了,臂展都没那么长呢,更别说被子还要比床宽一点才对,更加展不开了。
哪怕加上拾草都不行,还缺一个人。嗯,干活的事没人会把孙洪兴当人看。
“妈,上午出去玩,洪兴哥给我买了几件衣服。”本来这是孙洪兴暂时是不敢说的,他怕家里人说他乱花钱,但是没想到拾草是个憋不住的,一吃完饭就去汇报了。
“那好不好看?”宋桂蓉现在只要是看见自己的小棉袄就觉得高兴,一边干活还一边笑呵呵地陪小棉袄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