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暖斜睨着慕云廷,觉得他奇奇怪怪的。
“殿下为何撒谎?”
“我......”
撒一个谎要用无数个谎来圆,慕云廷后悔,自己刚才就应该直接说想跟她坐一个马车回去,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知道自己不能在陷在这个问题里,陷进去只会越陷越深。
“夏将军今天进宫面圣,你可知他跟父皇说了什么?”
苏暖心里一紧,爹爹说要跟皇上给自己求和离的,难道已经求过了?
不是说好了等我消息吗,银子还没拿回来呢,这么走便宜那个蛇蝎女了。
看慕云廷这态度,这事儿是成还是没成啊?
苏暖心中忐忑,回道:“爹爹找皇上一定是为了公事,我怎么会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你真的不知道?”
慕云廷盯着苏暖看,不错过她任何细微表情。
苏暖也打量着慕云廷,心中猜测他是想和离还是不想和离。
两人对视了半天,谁也没在对方的表情上看出什么来。
最后慕云廷率先败下阵来,幽幽说道:“你不知道就算了,本宫去见父皇的时候他们已经谈完了,神神秘秘的。”
苏暖莫名松了一口气。
然后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只有踢踢踏踏的马蹄声响将两人的心事踩得乱七八糟。
“我答应了娶阿筝为正妃。”
慕云廷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我知道。”
苏暖的声音闷闷的。
“其实我......”
“夏侧妃,救命!”
一道少年清脆的声音打断了慕云廷的话。
苏暖听出着这是廖辛夷那个小药童的声音,连忙撩开车帘寻找声音来源。
然后就见小当归奔向她的马车,狼狈至极。
身上脏兮兮的,衣裳好几处都破了。
“停车。”
苏暖等不及马车停稳就急着下了马车,慕云廷在她身后默默的护着她。
“当归,你不是跟你师父回小绵郡了,怎么又回来了......还搞成这个样子。”
“夏侧妃,你快救救我师父吧,她被山匪抓走了。”
一句话说完,小当归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辛夷被山匪抓走了?怎么回事?”
当归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根本没办法描述事情经过。
大街上人来人往,许多人都被哭声吸引看过来。
慕云廷示意苏暖先上马车,然后不等苏暖同意,拎起当归就先上了马车。
苏暖知道慕云廷这样处理是对了,毫不犹豫的跟着上了马车。
当归还在哭,但是情绪已经稍微平静了些。
到底只是个孩子,突然遭遇意外一定吓坏了!
苏暖掏出手帕,给他擦眼泪,一边擦一边柔声道:“不怕,不怕,有姨姨在,不会让你师父有事的。咱们不哭了,你把你是否在哪被抓走的,被什么样的人抓走的都告诉姨姨,姨姨现在就去找她,好不好。”
在苏暖的安慰下,当归慢慢停止了哭泣,抽抽搭搭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事情回到三天前,廖辛夷师徒俩跟苏暖等人分开后便继续赶路。
两人来的时候是跟着广安王的队伍,坐在马车里,广安王又因为有美人同行故意放慢速度,每天的行程都是日上三竿才启程,下午日头没落就找驿站休息了,所以廖辛夷师徒根本就没有意思到这一路靠走有多艰辛。
师徒两个走到一处山脚就累得走不动了。
于是两人在路边找了块干净地方走下来边休息边吃些东西补充体力。
“师父,要不咱们回城里雇一辆马车再走吧。”
“咱们都走出这么远了,再回去那这一段路不是白走了。咱们去下一个镇子再雇马车。”
“我记得来的时候路过这座山之后很快就进了皇城,后面的路还很远呢。”
“可是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要是往回走我们不能在关城门之前赶回去怎么办?”
“都怪那个慕云柏,要不是他非得让咱们坐他的马车,还不让车行租给咱们马车,咱们也不用走这么远。唉,所以为什么要不辞而别啊!要是师伯知道咱们回小绵郡一定会派人来送。”
“你呀少说几句节省些力气吧。”
师徒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突然几名大汉不知从哪冒出来,将两人给围住了。
廖辛夷见这些人不像好人,连忙拉着当归就走,却走不掉了。
几名大汉挡住师徒俩的去路。
“你们是什么人?想干嘛?”
“干嘛?当然是干坏事儿。”
一名看似头目的大汉回道。
其他人听了他的话都发出淫笑声。
“大哥,这小娘们儿长得可真带劲儿,带回去做咱的压寨夫人吧。”
“你们别乱来。”
廖辛夷吓得连连后退。
“小娘子,别怕,哥哥疼你。”
说完,一只大手就要摸廖辛夷的脸。
廖辛夷看准时机一根银针刺进那人手臂的穴位上,那人一声闷哼过后一条手臂就抬不起来了。
“大哥,这娘们会暗器。”
“暗器个屁,那是大夫用的银针。”
说完,这人向已经绕到廖辛夷两人身后的手下使了个眼色,下一刻两条麻袋就分别罩在了师徒俩的头上。
然后不等俩人呼救,就一人挨了一掌刀,晕了过去。
等他们再醒来已经身在一处山寨。
说是山寨也不过就是半山腰上的两间破木屋。
那几名大汉自称山贼,抢走了师徒俩的包袱。
银子、银票还有银针都被拿走了,剩下几本医书被丢了回来。
廖辛夷让他们拿完银子放人,可山贼头目却说要让她做压寨夫人。
廖辛夷自然是不答应的。
“不答应也行,你只要老老实实的回答一个问题,我就放了你们。”
“什么问题?”
山贼头目问出了问题,可廖辛夷听了之后却闭口不答,还偷偷向当归使了个眼色,不让他多嘴。
就这样两个人被关在了木屋两天。
期间有人来占廖辛夷的便宜,廖辛夷的银针虽然被搜走,可她还有发簪,她把发簪死死抓在手里,关键时刻她用发簪刺那人穴位,被刺的人捂着肚子痛呼了半个时辰。
这人吃了大亏不敢再轻易对廖辛夷动手,其他人倒是没那么色急,说是让廖辛夷再好好考虑考虑之前那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