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长泽正打得起劲儿。
之前几次跟夜隐交手都是那般莫名其妙,让人浑身不自在,这次有小白在,夜隐终于恢复正常了,虽然下手也不重,但是明显正常了。
夜隐,可是皇城里,甚至是整个南召国数一数二的绝顶高手,能跟他交手这样的机会怎么能错过,就算被打得在床上躺三个月都是值得的。
余光瞥见自家妹子跟太子殿下手牵手走来,夏长泽就怕夜隐手下留情,于是大声对夜隐大声说道:“夜隐,出全力啊!别瞧不起人。”
夜隐正在蓄力准备狠狠揍他,没想到他就大声提出了要求。
这肯定是能满足的。
于是场上三人的比试转瞬就变成了夜隐单方面殴打夏长泽,小白的攻击对夜隐来说只是无关痛痒的袭扰。
只见夜隐一掌在夏长泽胸口,夏长泽闷哼一声,连连后退几步,刚一站定嘴角就溢出了血。
“夜隐大人这一掌得用了五成力吧!”
“不止,我瞧着得用了七成。”
“这回夏三公子可惨喽!”
“那也怪不得夜隐大人,他自己要求的。”
“......”
周围的暗卫在小声嘀咕着,苏暖听了心直往下沉。
眼看夏长泽又中了几招,人都摇晃了,苏暖转头问慕云廷:“这就是太子说的我来观战,三哥就能少挨打?”
慕云廷也没想到夜隐会突然发力,自己明明给他暗示了。
面对苏暖逼视他的目光,慕云廷无奈道:“你刚才也听到了,是长泽自己要求的,夜隐若不出全力,长泽会觉得被瞧不起。而且据我对夜隐的了解,他也没出全力。”
苏暖努力压制心中的怒意,转过头继续观战。
这一次她没打算阻止夏长泽挨揍,就算是三哥也该让他长长教训才行。
他自己不喊停,这顿揍就让他继续挨下去。
结果一会儿的功夫,夜隐便收了手,他实在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夏长泽的就需要大罗金仙来救命了。
其实不是夏长泽不想喊停,实在是提着的那一口气不能散,一散他怕自己就撑不住了。
就像现在,夜隐一停手,他提着的那口气就散了,人也软软的倒了下去。
夜隐见状心里一惊,连忙上前将人扶住,没让他倒在地上。
苏暖也吓了一跳,一边让人去喊廖辛夷,一边上前查看情况。
夜隐已经抢先一步去探夏长泽的鼻息,还好,有气息。
看到夜隐松了一口气,苏暖悬着的心稍微落下一点,她转头怒视慕云廷。
“殿下不给我个解释吗?你说我来观战三哥就能少挨打,为何我们一出现,夜隐出手反而更重?”
是啊,为什么?慕云廷看向夜隐。
不是殿下让我替你出气的吗?
我那是让你手下留情!
两人眼神交流了几个来回,慕云廷就知道夜隐会错意了!
这事说来怪他自己,胡乱编排个理由就是了,为什么偏偏让夏长泽来挑战夜隐?
不过这夏长泽也太不抗揍了,夜隐只用了七成力就把他打成了这样。
他哪里知道夏长泽本来身子就没恢复好,之后越狱去救妹妹,再经历之后的种种,已经伤了元气,昨天为了赶去就廖辛夷又一路跋涉,他现在哪里禁得起夜隐的七成力。
事已至此,慕云廷可没脸将这事甩锅给夜隐,他只能寄希望于廖辛夷了。
于是顶着苏暖慑人的目光,慕云廷艰难回道:“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等长泽醒了我跟他道歉。当务之急是将人救姓,先让廖神医替他医治,我这就让人把姚泰也请过来,他们师兄妹两人一定能保长泽平安无事。”
他话音一落,暗卫中已经有人主动去请姚太医。
夜隐此时也已经明白是自己会错了殿下的意,才闹出这种事来,他哪能让太子殿下背锅。
“夏侧妃,都是属下不好,是属下的私心害了夏三公子。”
他的私心自然是指他对夏长泽的反感。
可是苏暖却误会了。
苏暖一直以为夜隐喜欢自家三哥,而自家三哥却不好这一口,避之不及。
所以当夜隐说出这话的时候,苏暖自然就认为夜隐是指他因爱生恨,得不到就要毁掉的私心。
“你可真是三哥的克星。”
苏暖郁闷,说到底这事也是因三哥而起,他若不是非要夜隐跟他过招哪能招惹上夜隐。
夜隐算是三哥的桃花劫了,希望过了这一劫三哥能在感情上开窍吧。
趁着现在,她也应该替三哥把话说清楚,免得日后夜隐再对他做出点什么。
“夜隐,感情的事不能勉强,你跟三哥绝无可能,你就放过他吧。”
苏暖诚恳地说道。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都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尤其是慕云廷,他错愕地看看夜隐,再看看他怀里的夏长泽,脑子里莫名想到的竟然是夜隐与他相伴的这些年里有没有对他怀着别样的心思。
心念至此眼神就跟着变了。
夜隐瞬间就懂了太子殿下的心思,他笃定这次自己没有会意错。
夏侧妃还敢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是夏长泽的克星,明明这兄妹俩把自己克得死死的。
一股悲愤充斥胸膛,夜隐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行,人可以死,名节不能毁,今天说什么也要为自己正名。
夜隐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自己汹涌奔腾的怒气,缓缓开口:“夏侧妃,你误......”
“辛夷,你可算来了,快看看三哥怎么样了。”
夜隐的“会”字都没说出口呢,就被苏暖的话给打断了。
众人这才发现匆匆赶来的廖辛夷。
大家都是高手,按说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子喘着粗气奔跑而来,他们早该发现的,可是刚刚夏侧妃的话实在太让人震撼了,以至于没人注意到廖辛夷的到来。
此时人到了跟前,有人连忙给廖辛夷让路。
“把人放平。”
廖辛夷走到夜隐面前,命令道。
这个时候当然是救人重要,夜隐想接上刚刚的话已经不可能了。
他白着一张脸,将夏长泽放在地上,然后默默退到慕云廷身边。
“殿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