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根本就不是当皇帝的那块料子,周围的人也尽可能的不在他周围散播那种思想,就包括父皇请的老师,都是让自己做一位闲散王爷。
这样不好吗?这样很好,可赤渊将军队给自己,让去清剿长安城外的流寇,这件事情太大了。
即使父皇知道,也必须去汇报一下,省得被那几个兄弟乱搞。
他可是很清楚自己目前的地位,即使离开了长安城,估计都还得被那几人念叨好一会儿,打定主意便拍了拍车厢的隔板,轻声道。
“不回王府了,去皇宫。”
外面车夫疑问的声音,也传了进来。
“王爷,去皇宫?”
“对,去皇宫……”
得到命令后,车夫也不再多话,调转了车头,而全程跟在后面的某些黑手,正准备上来,让李恪乖乖在王府中躺一段时间,却发现对方的车头调转了。
去的方向是皇宫,这就让他们投鼠忌器,想上吧,可万一点子不好直接被陛下处理,那对于所有人来说,都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即使对于身后的那几人来说,也绝对不会出面来保住自己,更有可能的是在天牢的时候,就将自己几人给弄死,以免暴露他们。
所以正因为他们的踌躇不前,也就使得李恪在离开长安城前,没有再次遭到了些许风声的影响。
当然,今日李宽的闹剧波及面倒也挺广的,至少实现了自己的一些愿望。
也不是毫无作用,至少让不少朝臣对于这位王爷,了解了些许。
尽管他的优势不大,甚至还有些除了斗志之外,就是不起眼。
但是如今在这长安城中,还愿意自己找事儿,还愿意为了那个位置无限制的奋斗,甚至不要脸皮的,恐怕也只有这一位了吧。
尽管李宽被李承权揍了一顿的消息,也相应地传了出去,不过这,又有什么影响呢?根本什么关联都没有。
皇族相斗,谁敢传、谁死,特别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第二日,皇宫中就有消息传出说是昨日相斗的两位皇子,只是喝醉酒了,互相比试武艺而已。
互相比试武艺?搞那么大的场面,而且还是是在赤渊王府外,不少官员心中暗自思讨,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可这一切,还是要以皇宫中传出来的消息为主。
李世民又来了丞相府,说实话,长孙无忌都有点吃惊,因为当时他正悠闲的坐在小院中欣赏着这满天的碎雪。
如今大唐周边已经没有了敌国,已经没有了能够对安定产生丝毫威胁的敌国,有的不过是一些故意留下来预警的小国罢了。
正当他怡然自乐时,皇帝的声音突如其来的,就在耳边响起。
说实话,丞相的心都差点被吓破了,赶忙站起身来。
可李世民却没有在意,而是坐到了他的对面,这才开口道。
“看来,丞相最近在府中的确修养的挺好。”
“陛下说笑了,臣只不过是见朝堂上的那些麻烦事儿,不需要吾出手,所以才在府中修养的。
更何况那些麻烦事儿,若未央殿下与吾一同插手,反而会将某些人不该有的野心都给唤出来。
毕竟吾等做事,从来都只要把控大致的方向,而很多细节是从来都不追求的。”
李世民笑了笑,才又继续补充。
“的确是这样,况且尔等还有一个超级好的品质,至少在朕看来是超级好。
懂得推诿,未央已经将手中的许多事物分给了李靖等人。
而尔呢?又将许多事物分给了房玄龄、杜如晦,以及平时表现不错的那几个小辈。
咋的,朕还没退休,尔等就想着休养?”
长孙无忌尴尬的脸色一闪而过,可还是继续顶了回来。
“陛下,这的确是吾等的问题,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臣与未央殿下,嗯,在名义上的确可以领导文武百官,可这个位置,只要上来了,那便是不行的。
那便是成为了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特别是在这种节骨眼上,大唐需要安稳的发展,自然不需要吾等二人的插手。
而且,说实话。
陛下,有您的光辉领导,那有吾与未央殿下,没与未央殿下,完全都一模一样。
不是么?”
“停、停、停、停、停。”
李世民刚开始还笑盈盈的听丞相在这儿掰扯,结果他越说越神奇,越说越吹嘘自己,不由的寒了脸色,缓缓站起身来,走到小塘边。
随手抓起一把鱼食抛了下去,这又继续说道。
如今长安城,那些幕后黑手的信息正已经基本上掌握,你知道,朕为什么不将他们全都给查办了吗?
若将他们全部处理干净,那长安城至少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之内,是可以安宁的发展。
并且各位王爷也会因旁人力量覆灭的教训,绝对不搞出什么动荡之举来。
可尔认为,朕为何不选择这么去做?”
长孙无忌茫然的抬头,却见到了陛下那似笑非笑的脸色,想开口,却话到嘴边,怎么都说不出来。
“他不知道吗?他知道,陛下这是在养蛊。
朝堂上的文武百官,与长安城那些不安定的分子得相斗,若真是一派平和的场面,那才是对皇族最不好的。
可他能说吗?他自然是不能说的。”
见丞相不说话,李世民也没说什么,而是抬头看着天空中飘落的碎雪,似乎在等待。
两人之间又开始了沉寂的气氛,不过也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一声爽朗的笑,给打破。
“哈、哈、哈,陛下、丞相尔等在那站着,似乎气氛有些不太好,若本王可以帮上忙,那何不说来听听。”
听到这话,长孙无忌惊喜的抬头,见未央殿下正往这边前来。
此时,才如释重负的叹了一口气,心想道,殿下总算来了,总算不是自己一个人承受,陛下所说出来的那些弯弯绕绕。
正往此处走来的李未央见丞相脸上划过的一抹释然,心底不由的又悲愤了几分,他想来吗?他根本就不想来。
根本就不想牵扯到与丞相相关的任何一件事儿,但他又不得不来。
毕竟当今日早晨自己一醒来,就见跟在舅舅身后的侍女坐在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