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园虽大,但吕飞与火凤儿边说边走,很快就来到了陵园的后方。
这时,吕飞见到两旁的墓碑也发生了变化。
不但碑体变得更大了一些,碑上的铭文也发生了变化,由守墓人的称呼变为了镇刀人。
吕飞正要开口询问,火凤儿却指着最前方一座墓说道:“姥姥的骨灰就葬在那里。”
闻言,吕飞急忙紧赶两步,来到了那座石墓之前。
此时,墓前早已洒满了黄纸,香炉里的烛火还在燃烧,显然,圣女宫的众弟子先前就一直在此守灵。
看着墓碑上篆刻的“镇刀人柳红尘”六个醒目大字,吕飞默默接过火凤儿递来的三炷沉香,双膝跪地诚恳说道:“罪人吕飞,特来向红尘前辈请罪,晚辈本应以死谢罪,但确有关乎天下百姓的大事尚需晚辈去做,所以只得暂留性命,待得将来再来向前辈领罪。”
说完,吕飞毕恭毕敬地磕了三个响头,这才起身将手中沉香插入墓前香炉。
“你就是吕飞?”一道苍老的声音自吕飞身后忽然响起。
吕飞猛地吃了一惊,这声音距他身后已不过数丈,可自己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说明来人的武功之高已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否则是不可能如此深捻自身气机的。
虽然心中吃惊,但吕飞心中也已猜到了来人的身份,于是,赶紧转过身去,抱拳行礼道:“晚辈正是吕飞,见过大长老。”
见完礼后,他这才抬头看向来人。
只见来人乃是一名身穿灰袍的干瘦老人,乍看之下并无任何特别之处,不但身形枯槁、皮肤干枯,就连双眼也都有些睁不开了,脸上的皱纹更是多到数不清楚,完全没有一名武道高手的精气神,反而给人一种暮气沉沉,行将就木的感觉。
“见过大长老。”
“见过姜爷爷。”
见到老人到来,那老者姜祠和火凤儿也都恭敬行礼。果然如吕飞所猜,此人正是火凤儿口中的大长老。
老人微微抬起耷拉着的眼皮看了吕飞一眼,然后转头对火凤儿二人说道:“少宫主,老二,你们先出去招呼大伙儿用饭吧,我想和他单独聊聊。”
闻言,姜祠和火凤儿都有些不放心的分别看了老人和吕飞一眼,可老人却向他们摆了摆手,说道:“只是谈谈,没事的,去吧。”
二人这才躬身抱拳,转身离去。
见此情景,吕飞也没作声,沉默地站在原地,等待着这位大长老主动开口询问。
直到火凤儿二人远去之后,老人这才开口自我介绍道:“老朽姜古,乃是这一代的守墓人,因活的时间够长,所以暂窃大长老之位。”
“晚辈吕飞,见过姜前辈。”吕飞再次见礼,说完便再次沉默,等着对方发问。
可这位自称姜古的大长老却忽然说道:“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闻言,吕飞愣了一下,他本已准备好了接受对方甚至可能是充满敌意地盘问,可没想到对方却让他先行发问。
于是,也就不再谦让,当即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我能见一见陈青青吗?”
姜古也很直接,摇了摇头答道:“不能。”
“若我非要见呢?”吕飞语气变得有些不善。
可姜古并未因此而生气,反而微笑着说道:“是圣女自己决定要锁入墓塔的,她若答应见你,我们不会阻拦。可之前她已明确告诉我不会见你,而且现在她因修习心经已然入定,实在不宜打扰,所以还请小友另择时机。”
闻言,吕飞继续问道:“要等多久才能再见到她?”
姜古答道:“五年。”
果然与火凤儿说的一样,吕飞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见吕飞再次沉默,姜古主动问道:“小友可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吕飞此刻心情低落,闻言只是摇了摇头,说道:“没了。”
其实并非吕飞没有疑问,而是他觉得柳红尘死于自己之手这个误会还未解开,以对方和圣女宫的关系肯定是对自己怀有敌意的,所以,即便自己问了,对方也不可能将关于他们的一些秘密告诉自己。
可没曾想姜古却主动开口说道:“既然你不问,那我就自己说吧。”
闻言,吕飞不禁重提精神,准备听一听这位大长老究竟会说些什么?
老人直接席地坐了下来,又招呼吕飞也坐下后,这才徐徐说道:“这里叫做墓山,是因为这里确实修建有一座大墓,而我们就是守护这座大墓一千余年的守墓人,至于这大墓所葬之人是谁?现在暂时还不能相告,不过他曾是我们的家主,同时也是圣女宫的家主。”
“家主?大长老是说,你们和圣女宫曾同属一个家族?”姜古的话顿时勾起了吕飞的好奇。
姜古点头道:“可以这么说,不过我们守墓人的祖辈并非族人,只是主人的家奴而已,而圣女宫的祖辈则是主人的丫鬟。”
“什么?丫鬟!”吕飞瞪大了双眼感到不可置信。
江湖上威名赫赫的圣女宫,其祖辈们在千年之前居然只是人家家中的丫鬟,这说出去谁会相信?
姜古点头继续说道:“不用质疑,事实就是如此。墓山和圣女宫都是千年之前,在家主地授意下创立的,所以千年之前,我们本就是一家,只不过后来因各司其职才各自独立行事。”
“各司其职?”吕飞问道。
姜古答道:“对,各司其职。这是家主当年分别交代给我们的任务。”
吕飞顿时明白了一些,开口说道:“若我猜得不错,圣女宫的任务便是镇压那妖刀鸣鸿,所以她们才自称镇刀人。而你们的任务便是守墓。”
姜古点头反问道:“你知道鸣鸿刀?”
吕飞答道:“凤儿当初带着它来找我时曾见过,不过后来此刀落入了唐帝李钊义之手,听说还因此死了不少人,如今却不知它下落何处?”
姜古闻言继续问道:“那你知道此刀的来历,以及为何会被镇于长白山天池之下吗?”
吕飞摇头表示不知。
于是,姜古便将鸣鸿刀的来历告知了吕飞。
在得知鸣鸿刀竟是与轩辕剑同出一炉,吕飞不禁大感震惊,同时,他忽然想起了禹王地宫中,青龙告诉过他关于轩辕剑的事情。
心中不禁感叹:“没想到一剑一刀同出一炉却是一正一邪。轩辕剑正气凛然、斩妖除魔;鸣鸿刀邪气冲天、屠戮世人。若是二者再次相遇,也不知究竟孰强孰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