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另一头，云观海正在飞机上，为了股东大会作出充足的准备，在他的运营下，游戏部那支一路走红的股票就是最好的证明。
    就在此时，秘书走进来，脸色焦急又惶恐：“二少爷...股票，跌了！”
    “嗯。”
    云观海丝毫没理会，对着舷窗的镜子整理领带。股票就是有涨有跌，一时的跌幅，算什么？只要总体趋势稳定...
    “跌...跌停了！”
    秘书感觉到对方的手都僵了一下，赶紧低头不去触这个眉头。
    就听那边咬牙切齿地说道：“不必管它！”
    “好、好的...”
    但是，为什么会这样呢？
    好似点了一道五星级大厨准备的精致菜肴，里面却落了只苍蝇般恶心。
    不过也只是件“小事”！
    只是，随着一桩桩“小事”的落下，命运的天平也开始了倾斜。
    对某些人来说，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
    当钱龙回到家时，奈亚被隔开在了家门外。
    钱龙疑惑地看了眼她为什么不进来，又看到一直坐在客厅里，等着自己的东方凌。
    原来如此...
    他似有明悟，这里是他的私人空间，这里神鬼禁行！
    “明天见。”钱龙带着微笑，在奈亚那幽怨的表情中关上了门。
    “回来啦！”东方凌在沙发上向他张开双臂，等到他坐到身边时，犹如树懒一样缠上了他的手，将整个身体依靠上去，已经愈发地黏人。
    “今天做什么了？”她按下继续播放键，电视里正在放着一部古早的动漫，有关于魔法少女的，画风轻松治愈，叫什么小圆。
    钱龙：“觉醒了只有我能看见的随身小萝莉，然后到处行侠仗义。”
    “切...骗人。”东方凌瞥来不满的目光，随后继续被电视里的画面所吸引。
    钱龙只是面露微笑，身体也慢慢地放松，这种经历说出去也没人会信。
    “如果，”她低声问道：“像是贞德酱那样的可爱妹妹，真能出现在现实，你会选我吗？”
    “当然。”钱龙没怎么犹豫，相当清醒。现实是属于她的，况且某些行为在现实中做...犯法。
    而在游戏里，他会陪着贞德她们成长，会带她们看遍人间烟火，直到她那带着创伤的心灵，被五光十色的画卷所填满。
    现实是需要精打细算的地方，而游戏则是弥补遗憾，快意恩仇的地方，虽然是同样的人，但即便是有奈亚这个突破次元的存在，现实和游戏对于他们来说，依旧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位面。
    窗外是繁华的学院市，不远处那些热闹的学校，此刻也像是巨大的怪兽，蛰伏在黑夜中，只亮起星星点点的灯光。一栋公寓九成都亮着灯，那些栅格一样，数都数不完的灯火里，是各自不同的人生。
    他们只是偏安一隅，但彼此依靠着，却像是背靠着柔和的草原，舒适又安心。
    电视里的画风一转，不知为何正在变得阴暗。
    随之而来的气氛，也从温馨和蔼，变成了血腥又怪诞。
    两人：“.......”
    说好的魔法少女呢？？
    东方凌犹豫着不敢继续看下去，钱龙直接关掉了电视：“洗澡睡觉吧？”
    “好...啊！”东方凌警惕的看着他，脸色通红的想到了什么：“一起洗吗？”
    “当然。”
    “不许做，奇怪的事情！”她到现在，身体都还感觉些许的不适。
    钱龙伸出四根手指，正色道：“我乃君子。”
    东方凌盯着他的脸：“......”
    话是这么说，但一会进了浴室会发生什么，可就由不得她了。
    毕竟伪君子，也算君子！
    略过不可描述的事情后，时间已至晚上八点。
    回到床上，二人各自带上超梦，进入游戏——
    【正在进入猎杀都市！】
    只是这次，非常奇怪地出现在了房间门口。
    房门敞开着，身穿紫色华丽纱裙的塔维尔，正带着难以琢磨的微笑，和他对视。
    “塔维尔酱？”钱龙奇怪地看向她，还真是稀奇：“找我联络感情吗？”
    “算是吧。”塔维尔轻笑道，眼神和笑容中，都不含任何杂质，像是非常地单纯。但又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仿佛就如她那随时都在变换的发色般，她的真实想法也潜藏在那皮囊一样的表象之下：
    “献祭灵魂这种事，不被‘规则’所允许，就算奈亚拉托提普用了很多的手段...祂在那边，也会受到很大限制吧？”
    她求证般的目光看过来，似乎什么都瞒不住她。
    钱龙点头：“确实如此。”
    “嗯嗯，”她带着笑意点头道：“如我所料。”
    “塔维尔酱呢？”钱龙问道：“也是来找我谈‘交易’的吗？”
    他倒是有奇怪的想法，就是奈亚能做的事情，其他神能不能做，但即便如此，他也不会再给出四分之一的灵魂了。
    这算是底线，别说诸神都是些不好惹的主，奈亚那“诸神信使”的权柄，似乎也跟所有古老神明都有联系。如果她在现实策划着什么，说不定会拉上其他神一起。
    现在，现实世界还是钱龙说了算，但要是四分之一加四分之一，他还真不一定能抗衡得住。
    “不，那种扭曲规则的事，不是谁都能做的。”但塔维尔似乎对此，丝毫没有兴趣。也许与奈亚还不同，她既没那么闲，也没那么多分身，一直以来都是本体一位：
    “除非，你想献祭给犹格·索托斯，那倒是另当别论。”
    钱龙摆手：“还是算了吧。”
    那他至少要面对一半的亚弗戈蒙，犹格·索托斯可不是塔维尔一样好说话的主。
    塔维尔带着微笑，说了自己的目的：“只是提醒你，别让献祭灵魂的数量，达到二分之一。而且永远，别给莎布献祭你的灵魂，无论多少，都不行！”
    莎布...？那家伙，要是能降临到现实...嘶...
    且不说自己凡人之躯，能否抵抗感染，就算可以，周围人呢？周围的世界呢？这可是货真价实的灭世之力！
    “那就再见啦，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她牵起长裙翩翩，面带笑容微微低头，好似舞台上退场的公主。
    “谢啦，塔维尔酱。”
    钱龙同样带着温暖的微笑，跟这个大忙人告别，目送她的身影变作点点星光，结束这没有敲门的拜访。
    不得不说，塔维尔的存在在外神之中也是奇妙。似乎是漫天诸神里，唯一对待凡人有好感度的神了，竟然还会亲自前来，提醒自己注意安全。
    扭曲、恐怖...为何会是这样的宇宙呢？
    钱龙在思考，奈亚此前说的一番话。
    但如果猎杀都市的宇宙就是这样阴暗的世界，这些闪耀的弧光，才更显得弥足可贵。
    而等他走进门时，却看着眼前的混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