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莲点头应道:“奴婢知道了。”
她心里暗自感叹,果然跟村里那些小姐妹们说的不一样啊。之前她们总说有钱人家都是心狠手辣、视仆如草芥的,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小溪和杨大娘等人闲聊了几句,夫妻二人便回到了前厅。
看着眼前稀稀拉拉的几桌客人,小溪不禁皱起眉头,忧心忡忡地说道:“相公,这也太冷清了吧!”
陈家旺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也没办法,家家都这样,谁让这雪下起来没完没了呢。”
他何尝不想生意兴隆,天天红红火火,可天公不作美,这鬼天气实在让人无可奈何。
陈家旺看了眼略显疲惫的小溪,语气温柔地说:“娘子,你累不累?要不,我送你回后院休息吧!”
小溪轻轻摇了摇头,微笑着说:“累倒是不累,但出来有一会儿了,我有点担心孩子们,还是回去看看他们吧。”
夫妻俩在店里转了一圈,便一起回到了后院。
此时,三个孩子正在雪地里玩耍,他们欢声笑语不断,追逐嬉戏,好不快乐。地上的积雪被他们踩碎,纷纷扬扬地洒落在地上。
“哥哥来喽!”小宝故意做出一副凶猛的样子,吓唬着明轩和婉宁。他的声音充满了稚气,让人忍俊不禁。
兄妹俩听到哥哥的话,立刻迈开小腿向前奔跑,一边跑,一边发出清脆悦耳的笑声。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天真无邪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夫妻俩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孩子们欢快的身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温馨而又满足的笑容。
陈家旺看到孩子们天真无邪的笑容,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暖流,仿佛回到了自己的童年。
那时,他与两个哥哥一起玩耍、打闹,享受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如今,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不禁感叹岁月如梭,时间过得如此之快。
小溪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孩子们。她心中感慨万千,虽然自己没有度过一个快乐的童年,但她的儿女却享受到了无尽的疼爱。
“闺女,冷不冷?”陈家旺蹲下身来,轻轻抚摸着婉宁稚嫩的小手,关切地问道。
婉宁眨了眨大眼睛,摇了摇头,嘟起小嘴说:“爹爹,我不冷。”说完,迅速抓起一把洁白的雪花,调皮地向小宝哥哥扔去。
陈家旺微笑着站起身来,转头对小溪说:“娘子,既然孩子们还没尽兴,我们不如先回屋里吧。”
小溪看了一眼孩子们,他们正沉浸在欢乐的氛围中,便点了点头,同意了陈家旺的建议。
在陈家旺的搀扶下,两人回了里屋,留下孩子们在雪地里尽情嬉戏。
果然如来福猜想的那样,晚饭后雪终于停了下来。
这可把小溪高兴坏了,停了好啊!她暗自庆幸着。毕竟这场大雪已经持续了好几天,如果再继续下下去,对他们家的生意影响可不是一点半点。
现在雪停了,她相信明天的生意应该会有所好转。想到这里,小溪心中的担忧也渐渐散去,心情变得愉悦起来。
陈家旺看着小溪脸上的笑容,轻声问道:“娘子,时辰不早了,睡吧?”
“好。”小溪打了个哈欠,点了点头。她确实感到有些困倦。
油灯熄灭后,整个房间彻底陷入黑暗,只有外面偶尔传来的风声打破寂静。
没一会儿,房间里便多了两道均匀的呼吸声。
小溪和陈家旺相互依偎着进入了梦乡。
这一夜,小溪睡得很沉,还做了一个美美的梦。
梦里,一场大雪过后,天空放晴,阳光洒在雪地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铺子前,早已排起了长队,焦急地等待着品尝热锅子。
铺子里,来福和其他人更是忙得不可开交,但小溪却坐在柜台前,忙着数银子。那银子多得像小山一样,她怎么数也数不完。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小溪笑得合不拢嘴,甚至在睡梦中发出了笑声。
陈家旺被小溪的笑声吵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就看见睡梦中的娘子满脸笑容,“咯咯”地笑着,不知道做了什么好梦。
他想,大概是与银子有关吧。毕竟,能让小溪笑得这么开心的事情,除了银子,恐怕没有其它东西了。
陈家旺无奈地摇摇头,宠溺地笑了笑,然后轻轻地伸出手,帮小溪掖好被角,以防她着凉。做完这些,他才翻了个身,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时间如白驹过隙般流逝,转眼间,第二天清晨已悄然而至。
天空放晴,积雪消融,街道上的行人也逐渐增多。孩童们嬉戏玩闹的声音不绝于耳,犹如春天里绽放的花朵,充满生机与活力。
小溪用过早饭后,来到院子中央,深深地吸了口气,不禁感慨道:“晴天的感觉就是好,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香甜的味道。”
桃红站在一旁,犹豫片刻后,终于鼓起勇气开口说道:“夫人,我们还是回屋里去吧!否则,等会东家回来看到您在这里,又要责备奴婢了。”
小溪转头看向不远处正在玩耍的一对儿女,轻轻地摇了摇头,温柔地说:“我想再陪陪孩子们,你们东家没那么快回来的。”说完,她缓缓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头,眼中满是慈爱。
就在这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
“张文龙,你还是不是人?你知道我要在冷水中洗多少件衣物,才能赚到半两银子吗?可以倒好,竟然拿去赌博,这日子没法过了,我当初咋就瞎了眼,嫁给了你……”
隔壁院子里传来汤氏摔打东西的声音,听动静像是木盆。
桃红嘟嘟着嘴巴,不满地嘀咕道:“这才消停多久啊!咋又吵起来了?摊上这样的邻居,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也不怪她这么说,自从新邻居搬来,那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换了谁受得了。
“不就是半两银子吗?大不了将来我中举,加倍还你便是,至于大呼小叫吗?瞧你现在的模样,与那市井泼妇有啥区别。”
张秀才不紧不慢地说着,看汤氏的眼神中满是厌恶之色。
若不是还需要靠这个蠢女人养活,他真想现在就写一纸休书,让她滚回娘家去,眼下大事未成,只能暂时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