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马华西先是和牛犇以及后厨的人说了自己的想法，大家虽然不舍，可马华去意已决，大家只好送上祝福。
    他也不是自己独自离开，而是带了一个新收的徒弟给自己打下手。
    接着就是去和何雨水辞职，对此后者并不意外，显然是收到了消息。
    “你这人实在，没什么心眼，可你得知道，独自在外必须得多藏一个心眼，尤其是合同问题，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就来问我，知道了吗？”
    “嗯，我知道的，雨水师姑。”
    欣慰地看着马华，似乎还能看出当年他一副愣头青的模样，何雨水轻轻点头。
    “去吧，要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就来找我，或者就去找你师父。”
    郑重地点头，马华出了办公室，没多停留，带着徒弟离开。
    “师父，咱干嘛好端端地换一个饭店啊。”
    马华新招收的徒弟叫王海，年纪比较小，性格很跳脱，这些天刚和后厨的人混熟，自然不想就这么走了。
    可师命难违，他也反抗不了。
    “没什么，师父我就是去还人情，等帮他们带出个手艺靠谱的人，咱就能走了。”马华平静地说道。
    此番就是去报恩，除此再无别愿。
    “您还要收徒弟？”
    王海紧张地询问，他的重点似乎有些跑偏了。
    “不是，没你师爷的点头，那些重要的菜谱自然不能随意传授，我就是教他一些简单的菜肴，顺便训练他的火候，至于其他的，我不会传授。”
    其实做菜除了菜谱，火候，调料，甚至经验都很重要。
    而菜谱属于师门秘传，没有何雨柱地首肯，马华决计不敢乱传，那能帮助于莉饭店厨师提高手艺的办法就是帮对方训练，多练练对于火候地掌控，以及调料的搭配。
    除此也没什么好办法。
    反正他不可能在这家小饭店干一辈子，那不现实。
    “等到了饭店，你就可以开始炒菜了，不过必须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干活，我点头了这菜才能端出去，明白吗？”
    马华的话让王海喜不自胜，头点得和风车一样。
    “没问题，师父，您说什么我做什么！”
    拜师不过一个月，他就被允许炒菜，这是多么大的殊荣啊。
    原本以为最快也得三个月，没想到……
    两人脚步很快，没多长时间就到了【春风饭店】门口，结果饭店门上还挂着一把锁，让两人面面相觑。
    “师父，他们中午不营业吗？”王海讷讷地问道。
    “你傻啊，哪家饭店中午不营业！”
    “可现在都快十一点了吧，他们难道不用准备食材的？现切？”
    这不仅是王海的疑惑，也是马华的疑惑，他摇摇头没说话，找了一个阴凉地儿坐了下来。
    就算现在没人，但中午一定会来人的，那就等着呗。
    王海倒是一脸不忿，觉得这是饭店老板在故意寒碜他师父，恨不得上去对着门就踹两脚。
    其实这完全是马华师徒错怪了于莉。
    因为饭店生意不好，中午最多也就是四五桌，一般在十二点以后才来，之前罕有人至，于莉在这等了三天后就改了上班时间，统一十一点半上班，时间也来得急。
    马华他们饭店生意火爆，每天服务员九点半就得上班，开始收拾客厅，后厨的徒弟也差不多，得早点来打扫卫生，准备食材，即便马华这个主厨，有特权，每天那也是十点半雷打不动就到了饭店，帮忙准备食材。
    而【四味居】每天十一点多就会有客人，他们忙碌的一天就会开始。
    所有今天的遭遇，对他们师徒二人来说很陌生。
    …………
    于莉神清气爽地出门，脸上容光焕发。
    摆平了马华，她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心里这么多天的担忧烟消云散，于是就拉着阎解成在晚上加了两次班。
    无奈，阎解成不给力，虽然次数够了，可过程却让于莉不甚满意，当时心里直骂他废物。
    她为了饭店的生意，早就辞了工作，所以眼瞅着快到十一点半，他才慢悠悠地朝饭店走去。
    日子越来越有盼头了！
    快到了饭店隐约看到了门口有两个人，于莉顿时一喜。
    “难道这么早就来客人了？”
    加快脚步，她看到了来人的真面目。
    “马华，你可算是来了。”
    声音娇软，语气惊讶，马华还好，可王海却有些失神。
    ‘好嗲，好喜欢。’
    “于莉姐。”
    于莉这次是真的高兴，她这饭店有救了。
    “对，我给你们开门，快进来。”
    等了近半个小时的师徒二人终于走进了饭店，左右一瞥，屋内的摆设很紧凑，八张桌子，只有一个过道，没包间，收银台正对门口，身后便是厨房的门。
    自然不能和【四味居】相比，可马华此时也没想这么多，下意识就想先去后厨工作，毕竟时间已经算晚了。
    “马华，你先别急，喝口水。”
    “姐，这快到饭点了吧，不得准备一下？”
    听闻此言于莉脸上出现一丝尴尬，可也知道事情瞒不住，只好轻声说道：
    “马华，姐和你说实话吧，现在饭店的生意不景气，每天中午就寥寥几桌，不用去准备，不然也会浪费了食材。”
    原来如此！
    马华瞬间明白了饭店的困境，可他就是个厨子，也没什么起死回生的办法，只好说道：“姐，那要不中午你带大家去到附近宣传一下，或者是打个折，得先把客人吸引过来，不然就算我有手艺，没人来也无济于事啊。”
    于莉点头，笑着说道：
    “好，这点你放心，我都想好了对策，只要有你来饭店坐镇，我相信饭店的生意一定会好起来的。”
    “行吧，那姐一会儿你就让厨师跟着我学，先看，然后我再指导他炒菜。”
    于莉的脸上又出现了相同的尴尬神色。
    “这……实不相瞒，我已经把厨子给辞退了！”
    她饭店的生意不景气，厨子怕饭店倒闭，坚持工资日结，不然就一拍两散。
    昨天她从四味居回来，对于马华有了解的她确定马华会来，于是大手一挥，直接把这个使她饭店生意江河日下的厨子给炒了！
    有了马华，还要什么厨子！
    2
    马华一下子就呆滞了！
    ？！
    没了厨子？那还叫什么饭店！
    “这？那以后这里谁做菜？怎么营业？”马华懵懂地发问。
    “啊？谁做菜，当然是你啦，你放心，我还是比较相信你的手艺的。”
    于莉笑着很灿烂，马华单手扶额，只觉得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
    事到如今他也算明白了，于莉就是冲着他来的。
    他想解释清楚，自己不准备做多长时间，可话到嘴边最后还是咽了下去。
    第一天上班就告诉老板他不准备久待，只想当个兼职。
    怎么想都有些不妥！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实在不行就多待两天。’
    就在马华思考对策之际，王海和于莉已经聊上了。
    “你是马华的徒弟？”
    “对，师父刚收的我。”王海有些腼腆，不敢抬头多看于莉两眼，因为他感觉自己心跳得厉害。
    ‘她好温柔，好漂亮！’
    “那你会做菜吗？”
    于莉双眼放光地看着王海。
    ‘马华的徒弟啊，就是不知道手艺如何，要是手艺过得去，岂不是……’
    “嗯，我会一点儿，但手艺自然比不上我师父。”
    “哈哈哈，没事，我看好你，以后一定会是个手艺出色的大厨。”
    于莉地夸奖让王海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就像踩在了棉花上，脸也变得微红。
    “马华，王海的工资……”
    她一个月可要给马华三千块，要是再来个徒弟，她干脆饭店都快倒闭了。
    “噢，没事，小海的工资我会负责的，不用饭店掏钱。”
    马华漫不经心地回道，一口气喝完杯中的茶水后起身。
    “现在时间差不多了，我去后厨看看。”
    “嗯嗯，好，我带你们去。”
    于莉打头，率先撩开门帘走了进去。
    后厨不大，但卫生情况不错，看样子每天都会打扫，算是让他微微点头。
    “马华，你们也别着急，今天中午就当是熟悉一下工作环境，反正我这里应该没什么人，等下午我就带着人去附近宣传，再说一下打折的事，晚上应该会有不少人，那个时候才是你发挥的时候。”
    马华沉默地点头，开始从随身的包里往外拿各种调料，以及自己使用习惯的一把菜刀。
    “呵呵，那你们先忙，我出去收拾一下卫生。”
    “嗯。”
    马华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转头却发现王海正盯着门口发呆，他不由皱眉。
    “还愣着干什么，干活吧，先把厨房的卫生弄好。”
    “噢，我知道啦师父。”
    王海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心里感慨于莉的身材真好，尤其是那小屁股，扭的可真过瘾，她老公一定很幸福！
    不知道自己这个新收的徒弟脑海中龌龊的想法，不然马华非得把他逐出师门。
    心术不正的人，不配当他徒弟。
    …………
    中午果真如于莉所说一样，压根就没什么客人，满打满算只来了三桌，一共十一个人，马华整个中午只做了八个菜，第一次体会到上班竟然也可以这么闲。
    无聊的他只能拿着胡萝卜雕花，练习刀工。
    时间到了两点，饭店就结束了中午的营业，约定好了晚上的上班时间，马华先由王海负责后厨的卫生。
    其实今天也不用打扫卫生，闲的没事干两人顺手已经处理好了卫生。
    于莉对他们两个的活很满意，下午带着阎解成和饭店唯一一个女服员出去“发传单”，因为传单还得花钱，所以这是两人手写的，最中间写着七折的折扣，然后就是马华的招牌菜，三人不留余力地宣传。
    原本饭店是俩个服务员，后来生意不好，只能辞掉一个，现在这个也整天担心自己一觉醒来就失业，所以喊得格外卖力。
    不得不说宣传还是有效果的，晚上饭店再次营业之际，上座率一下就提升了一倍，从之前的两三桌，一下子激增到七张桌子坐满了人，于莉拨弄算盘的手都有些颤抖。
    阎解成也是如此，脸上噙满了笑意。
    “就差一桌就要坐满了，嘿嘿。”
    为了饭店的生意，他可是特意从厂子里请了一天的假期，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这边请。”
    说话间，从门口又进来了三个男人，服务员立马上前，引导着他们坐在最后一个空桌上。
    “坐满了，你看了吧，都坐满了！”
    于莉兴奋地说道。
    今天来的这些人大多数是冲着打折来的，可凭借马华的手艺，她相信这些人一定会成为饭店的回头客，到时饭店一定爆火。
    “老板，再来一道鱼香肉丝。”一个客人喊道。
    “好嘞。”阎解成快速地回了一句，转身走进后厨。
    因为马华的手艺，今天冲着打折来的客人一开始只点了两三道，后来纷纷开始加菜，给于莉打了一剂强心针。
    饭店的生意终于要火爆了！
    “老板，那桌客人还要带走两道菜。”服务员同样很高兴，她应该不会再失业了。
    “你在这招呼大家，我去后面传菜。”
    于莉拿着菜单走进厨房，没理准备出门的阎解成，飞快地说道：“夫妻肺片，辣子鸡丁，客人要打包带走。”
    “好。”
    王海记下，然后就开始备菜，马华则是心无旁骛地炒菜，就像是没看到于莉夫妇似的。
    “走吧，厨房都是油烟味。”
    阎解成拉着于莉走出厨房，撇嘴道：“马华这也太傲了，完全不把咱俩当回事啊。”
    相较于阎解成的忿忿不平，于莉却毫不在意。
    “人家是大厨，有脾气也正常，再说了，你难道还想着他放下锅来和你闲聊啊，你还挣不挣钱了！”
    “对对对，挣钱最重要，你快算算，咱今天可以赚多少钱？”
    “你着什么急，现在才八点，距离下班还得两三个小时呢，难道你以为今天就这么点儿人？瞧你那么出息！”
    嘴上虽然数落着阎解成没出息，可于莉心里也在打鼓。
    今天能来多少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