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好冷啊。这苦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唉……行了,能有个让咱们活下去的地方就不错了,还要什么自行车啊。”
“但这地方的土地也太贫瘠了,连土豆都要减产,更不要说取暖用的源石了,树都没几棵。”
“官方不是每天一人给一些燃料嘛。”
“呵,你说那些连一个瓶子都装不满的源石燃料?”
“那也总比没有好吧。”
“咱们也别给王添麻烦了,只要能活就不错了。听说王在军营里本就不受待见,咱要是闹事,王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吗……”
“也是……走吧,去看看庄稼,希望别像上次一样几乎十几亩地的土豆全冻死了。”
“希望这次不要麻烦王。”
两头温迪戈一边交谈,一边快步走向庄稼地,他们是族群中少有的年轻人,他们的衣着略显单薄,他们将自己的略厚的衣物给了族群中老人、孩子和女性。
以至于他们只能裹紧单薄的衣物,尽可能地抵挡那刺骨的寒风。
那是轻易就可以夺走人性命的死神。
但他们两个通过闲聊,让自己的意识保持清醒,得益于温迪戈的强健体魄,即便手脚已经开始出现冻疮,他们也没有因此丧失行动能力。
“*萨卡兹粗口*暴风雪!坏了!庄稼!!”
“哎!等等!你现在去不是送死嘛!”
“哪管的了这么多!那是我们近乎一年的粮食啊!!你快去族群中找其他人,要不然庄稼就全完了!”
“你小心!等我带人回来!”
两头温迪戈用尽力气奔跑,一头是为了族群的未来,一头是为了族群的“未来”。
“……下雪了,不知道他们还好吗?”
博卓卡斯替望向窗外,他不由得为族人担忧。
因为他在调查凶手时,效率很高,于是他得到了上司的欣赏,有了一间自己的办公室,但军衔依旧没升。
虽然办公室很小,但至少他看到了努力的希望,他想等到他成为将军之后,就请求皇帝将族群的居住地扩大一些或者南移一点。
他站起身,熟练地躲过了那块以前经常被他用头撞到的横梁并望向了窗外。
“雪好大。”
“快!快!大家伙!庄稼要完了!快去帮忙抢收啊!”
“啊?!德米特里哪里去了?!”
“他已经去庄稼地里了!咱要是不去的话,他会脱力、失温,然后冻死的啊!”
族群中德高望重的老人立刻让他去通知其他族人,他马上穿好御寒的衣服,然后拿着镰刀与几件给德米特里的衣物走出了木屋。
而在通知他之前,切格鲁特就已经通知了其他人,他知道这件事。
但眼前的一幕还是让他有些震惊,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房外站满了人,他仔细查了一下,族群中几乎所有的年轻人全来了。
他们有人拿了镰刀,有人拿了装着源石燃料的瓶子,有人手中提着源石炉子,也有人手中什么也没有,他们有诸多不同,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的事物:
他们的眼神足够坚毅,他们的意志足够坚定。
他们都是要为了自己的、族群的未来而努力,哪怕可能牺牲自我。
很快一支由温迪戈组成的“军队”奔向了那片能种出希望的庄稼地。
而那支“军队”中没有一个士兵,只有一群为了明天的青年。
温迪戈的血脉让他们的心紧紧相连,他们不再惧怕寒冷,因为此时他们的气势让寒风都退避三舍。
“哈啊,终究是我太弱小了吗?连(萨卡兹粗口)的暴风雪都能将我击倒,哈哈哈哈哈哈!来啊!看看是你先将我击倒,还是我先收完族群的庄稼!!”
德米特里知道自己很快就会被暴风雪杀死,但他也要尽可能扼住命运的咽喉。
但人在自然面前终究是渺小的。
他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他的身体开始僵硬,但他依旧在收割庄稼,依旧在与自然抗衡。
“德米特里!!我们来帮你了!!!”
“哈,你们*萨卡兹粗口*终于来了……”
德米特里眼皮渐沉,由于过度的劳累与刺骨的寒冷,他坚持不住,倒下了。
几个小时后,暴风雪停下了,天空露出了一抹鱼肚白,这场“战争”,温迪戈取得了胜利,也付出了代价。
而不幸的是德米特里由于长时间受到寒风的伤害,下肢已然瘫痪,但万幸的是他捡回了一条命。
庄稼也被抢收了一些,损失相对较小。
有一头男性温迪戈想擦一下头上的汗,但他却没有成功。
因为他头上的汗早已结冰,但反观他的心却依旧炙热。
他们不是冷血到杀人不眨眼的嗜血温迪戈,他们不是战争狂魔,他们只是一群想要活下去的萨卡兹。
他们想要成为“提卡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