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扁鹊有点蒙比了。
最关键的是,他压根就不认识这位陈九爷,他也想不明白,这仇怨是从何说起的?
“这位大兄弟,我们认识吗?”
“哼!很快你就会认识了。”
陈九爷面对陈扁鹊,阴冷的一笑,而后喊了一嗓子,“来啊!带走!”
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人家有这么多人呢,一个个虎视眈眈的。
再看看林平他们这边,俩老头儿,一女孩子,还有一个瞎子。
打他们不是跟玩儿一样?
不一会儿的功夫,四个人在那些看场的人推推嚷嚷之下,直接去了“九甘城”的后台。
到了哪儿,他们总算是看明白了。
不是陈九爷认识他们,而是这里有人认识!
之前那鉴定中药的“活字典”!
老头儿坐在一张太师椅上,翘着个二郎腿,手中捧着一杯茶。
这货端着茶杯,掀着茶碗盖子,轻轻的拨动着上面的茶叶儿。
动作还真是优雅又绅士!
“呼……”
他轻轻的吹了一口上面的茶叶儿,然后抿了一口茶,嘴角挂着一丝微笑看着陈扁鹊。
“好久不见了啊,老弟!”
老弟?
听到这奇怪的称呼,大家都怪异的看着陈扁鹊。
陈扁鹊也阴沉着脸,不吭气。
最终还是被这家伙发现了,还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呢。
“陈晨,这事儿是你我的事情,跟这些后辈没关系,你要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放他们走!”陈扁鹊这时候把胸口一挺,十分大义凌然的样子。
老头儿听完这话后,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无辜?有几人是无辜的?我之前的时候无辜不无辜?我妻子无辜不无辜?”
“……”
陈扁鹊不吭气了。
深吸了一口气,憋了半响后,咬着牙他回了句,“这事情都过去这么些年了。怎么?你到现在还要旧事重提吗?”
“旧事重提?”
老头儿说完这话后,猛然一拍桌子,啪的一声站起身来。
“这事情让我记恨了你一辈子,我绝对不原谅你!”
“……”
陈扁鹊沉默不言。
旁边的陈若柳却急了,左右看了看四周后,她焦急的询问了句,“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这位老先生,我爷爷怎么就害死你的妻子了?他不可能是这种人。”
“爷爷?”
听到这个称呼,陈晨直接转过头来,看向了陈若柳,一脸冷笑,“这么说你是他孙女了?”
陈扁鹊可吓坏了,站了出来,“陈晨!祸不家人,有什么事情你冲我来,别打我孙女的主意!”
“祸不及亲人?呵呵……你也有脸说了!那我妻子呢。”
“……”
在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时候,一旁的林平实在是忍不住了。
他赶紧来了句,“两位老前辈,容我这个后生说一句,你俩这吵来吵去,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具体发生什么事情,我们这些外人也不知情,倒不如说出来,让我们评评理如何?”
“……”
“……”
陈扁鹊和陈晨同时沉默。
这不是变相去挖人家的伤疤嘛。
陈晨冷笑,站起身来,那脸上本来就满是皱纹。
这一笑起来后,皱纹都拧巴在了一块儿,很是狰狞。
“好!反正你们现在也是在劫难逃了,我让你们死个明白。”
陈晨一声冷笑,然后看着在场的三人,开始谈起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林平这家伙还真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摸索了一张凳子坐下来,就差点拿个西瓜来啃上了。
根据陈晨的说法,当年他老婆身体出问题了,求助中医。
结果……
在这中间的环节,出了一个大问题!
什么问题呢?
那就得说到陈晨的身体上了。
这老头儿当初是中医协会的人,管理的就是中药库采购这个环节。
现在也能解释,为什么他是所谓的活字典了?
可后来……
因为妻子得了病,西医治不好,他求助了很多人。
有个大能给开了药方,可里面奇缺一味药,中医协会有的。
他请中医协会帮忙。
可因为陈扁鹊,中医不仅不帮他,反而把他从中医除名了。
“所以……陈晨老先生,经过这事情就自己创办了这个九甘城,让所有奇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是吗?”
林平的话说完,陈晨冷笑一声,算是回应。
“那么问题来了!陈老,为什么当初你不帮忙,反而害了他呢?我猜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对吧?”
“……”
陈扁鹊沉默了一会儿,最后无奈道:“他掌管中药库期间,以次充好,而且……还把中药库里的中药,拿出去倒卖了!”
“……”
“……”
两人的供词一说完,那事儿就很明显了。
陈晨是个监守自盗的家伙,挪用公家物资,然后被陈扁鹊发现了,他大义凌然的去举报。
恰好这时候,陈晨的老婆生病,需要一味药。
而这味药,只有中医协会有!
可因为他的行为被处理,开除了中医协会,取消医师资格证,更加不可能再给他药。
从而将陈晨的老婆给坑死了!
为这事儿,他记恨上了陈扁鹊,从此就发愤图强,自己创立了这个九甘城。
也就是说……
九甘城的幕后老板,是他才对。
陈若柳听完这话后,立马反应过来了。
“这么说来,这事儿从头到尾都是你自己的错啊!你自己品行不端,害死了你的妻子,又跟我爷爷有什么关系?”
话毕,老头儿猛然转过头来,冲着她狠狠的一瞪眼。
顿时给陈若柳吓得,朝着后面倒退了两步,不敢吭气了。
“陈扁鹊这老东西,刚才自己也知道说了!祸不及家人,我监守自盗,我该死!好!一切责任是我的,可他为此害了我妻子,这笔仇怎能不报!”老头儿直接叫骂了起来。
“这……”
现场陈若柳、古世淼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林平却笑了笑,随口回了句,“陈晨老先生,我看你说这么多,无非是觉得自己占个理字。既然这样的话,作为一个局外人,我倒愿意为这事儿评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