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醮司负责一切斋醮祭祀等活动，小到某个长老的生辰寿宴，大到罗天大醮，斋醮司都需负责。而生死乃是大事，所以检查尸体、举办丧事、设立灵位，也由斋醮司来做。”刘璃解释说。
    我露出了然的表情。
    斋醮司听着是个闲散的部门，但实际上要管的事儿还真不少，又多又散。
    “你师父的死真的没问题？你确定他已经死了？”我不放心地问。
    刘璃万分确定：“我亲眼看着他下葬，又亲手把他挖出来炼成僵尸。”
    好吧，都炼成僵尸了，就算最初是假死，后来也是真死了……
    “咱们说跑题了。回到最初的问题，你师父有什么弱点？”
    刘璃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从她的表情我可以感受到，她真的很努力在帮我想了，但一时半会儿未必想得到。
    我只能安慰道：“这个问题你不用着急回答，好好回忆思考，我可以等你一两天。”
    只要我这段时间不睡觉就行了。
    “谢谢老大，我会好好想的。”刘璃认真地回答道。
    接下来我便不再和刘璃说话，让她一个人慢慢回忆去了。
    我拿起手机，重新和薛帅开始对话。
    “老薛，刚才的事情你不用多问，咱们现在开始进行一些高智商对话。”
    薛帅本来已经无聊到打哈欠了，听到我这么说，顿时来了精神：
    “安哥，你看人真准，我就是你说的高智商人才。”
    我笑了笑，这不是慕容巧颜和付青鸾不在嘛，否则哪轮得到你啊。
    我说道：“我在梦里，一共见过两个场景，一个是位于建州附近的废弃自来水厂，第二个是位于龙虎山附近的桥头小屋。
    这两个地方在现实中相隔数百公里，但在我的梦里，我不过是在竹林中走了一小时就到了。
    你发现什么问题了吗？”
    其实我脑中已经有自己的推论，但我需要一个人来与我对话，和我一起捋顺这些线索。
    薛帅听得一脸懵逼：“那什么，你能再说一遍吗？”
    “你不高智商人才嘛？”我冷笑一声。
    薛帅干咳两声：“其实我听清楚了，只是担心你没说清楚…你问我发现了什么问题，依我看嘛……”
    不等薛帅说话，我已经开口，倒不是为了给薛帅台阶下，而是担心他乱说一通以后，反而把我给绕进去了：
    “我的梦是真云制造出来的，所以我才能在梦中去到我从未去过的地方。而真云能制造出这些场景，说明他去过那些地方！”
    薛帅呆了两秒，随后赶紧道：“啊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我不搭理薛帅，继续说道：
    “真云去过龙虎山，去过桥头小屋，这很合理，他本就是天师府的人。但他是怎么在梦境中制造出废弃自来水厂的呢？”
    薛帅终于发现了重点，他立刻说道：“因为他去过废弃自来水厂！”
    我露出笑容，其实薛帅的智商是可以的，否则也不可能在黑衣人中掌管情报工作。
    今晚的所有线索，都变得清晰无比。
    真云肯定已经来到建州，但他并没有进城，而是潜藏在建州附近——说不定就躲在废弃自来水厂！
    所以，对我而言，如今的破局之法有两个！
    第一，等待刘璃想出她师父的弱点，我做足准备再睡觉，进入梦境杀死怪老头儿，再过桥去三角形标记找人。
    第二，直接去螺洲湾的废弃自来水厂，找到真云本人，和他线下pk！
    只要我在现实中抓住真云，他就无法在梦境中找我麻烦！
    “老薛，多亏你帮忙了，这事儿到此为止，等我忙完了请你洗脚。”
    薛帅愣了愣：“我感觉我好像也没帮上什么忙。”
    我挂断了电话，此时天也已经亮了，时间指向早上六点。
    六点整，门铃声准时响起。
    不用开门我就知道，肯定是陆桓那个狗日的，这家伙做事太死板了，算准了六个小时就过来接刘璃的班，真就一分一毫都不差。
    得亏我和刘璃没发生什么，要是发生了什么，一大早被陆桓打扰，那可就太扫兴了。
    我前去开门，穿戴整齐的陆桓站在门口，见开门的人是我，他有些吃惊：
    “老大，你不会一夜没睡吧，这个点你不应该醒着啊！”
    “滚犊子，我以前之所以睡懒觉，那是因为我早就把苦吃完了，你们之所以早起，是因为你们的苦小时候欠着现在来还债！”
    陆桓把我说的话琢磨了几遍，情不自禁道：“老大，你这话说的有道理啊。”
    “我说话什么时候没道理？”我想了想说道，“算了，你在门外等一会儿，我换身衣服，咱们直接去灭垢司。”
    陆桓笑道：“老大，你确实应该去灭垢司看看，昨天小白可是抓了不少人啊。”
    哦？
    有意思，那我速度得快一点了。
    我回卧室去换了一身衣服，又叫上刘璃一起，下楼前往灭垢司。
    到了灭垢司一瞧，我顿时乐了。
    昨晚可谓是收获颇丰。
    抛去最早我抓到的刺客和猪头三以外，昨天胡小白又抓了五个。
    现在七个人塞在三口棺材里头，停尸间放不下了，直接转入地牢。
    这七人的反应真是如出一辙：被抓之后，先是叫嚣威胁，后是好言相劝，然后哀声求饶，最后崩溃大哭。
    他们还真以为我是什么软柿子，可以随意揉捏，就算翻车了，也以为我会碍于同门的关系把他们放走。
    结果呢？
    结果我不仅让胡小白把他们胖揍一顿，还直接安上罪名关进地牢，吓得他们嗷嗷叫，连肠子都悔青了。
    来之前以为自己是为爱冲锋的勇士，来之后才知道，自己不过是为爱冲锋的野猪罢了。
    抓了一晚上的人，胡小白还是十分精神，他拍着胸口对我说道：
    “老大，只要有我在，这群卡拉米来几个我抓几个！你放心，一个都不会放过！”
    我摸了摸胡小白的头：“真不愧是我的左膀右臂。”
    胡小白听后双眼放光，就差把自豪二字写在脸上了。
    而陆桓则看得比较淡，心里嘲笑：
    整个灭垢司就我和你两个男的，这左膀右臂除了我们也没其他人了啊！孩子果然就是孩子，心思单纯，头脑简单，给点糖就甜得找不着北了。修道之人，还是要像我一样，淡泊名利才是。
    我拍了拍胡小白的肩膀，道：“左膀，你去休息休息。”
    “谢谢老大！”
    “嗯，顺便把我的右臂喊过来。”
    陆桓一愣，纳闷道：“老大，我不是在这儿吗？”
    “我说的是灵溪，和你有什么关系？”我诧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