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一轮明月从天的那头升起，皎洁的月光洒向大地，万物都蒙上了一层银纱。
    苗疆大地，叙州城！
    作为一个以旅游业发家的城市，虽然位处南方，但却四季如春，气候宜人，风景绝美。
    四周重山拱卫，山外还有大江奔流，如果不是交通日新月异的今天，搁在古代，外人想要进入这地方，恐怕是千难万难。
    “这地方搁在古代，封疆大吏就等于当地的土皇帝，在辖地内盘剥百姓那还不是手拿把掐？”
    叙州城内同样有河，贯穿全市，秦川和林清萱走在沿河的小路上，看着对岸那五光十色的霓虹灯，秦川突然感慨了一句。
    “怎么，突如其来感慨一番，展示你历史学得好？”
    两人并肩而行，男子丰神俊朗，女子姿容倾城，乍一看倒是天作之合的一对。
    “没事，随便说说罢了！”
    秦川摆了摆手。
    他怎么可能只是随口一说，他感慨的，是哪怕交通便利，从天海到这里不过几个小时的路程，可是因为他的疏忽，这叙州而今已经盘根错节，几乎已经脱离他的控制。
    这就好比古代的皇帝，你对某个省的官员不满，但是人家盘根错节成了利益共同体，你敢动人家？
    好，人家集体请辞，一瞬间那里的政治机构就垮了。
    秦川此时面临的，也是这个问题。
    而最让他忌惮的，还是狗系统的语气。
    这个地方到底藏了什么秘密，竟然让狗系统都那么郑重？
    从酒店出来后，他和林清萱已经在河边走了很久，但是直到此时他都不想回去，哪怕那是他家的产业。
    自从狗系统提了那么一嘴，他看那个酒店是哪哪都不对劲，处处都透着诡异。
    “你还在担心？”
    林清萱一眼就看穿了秦川的心思，这小子公事公办的时候一副天威难测的架子，就跟古代的皇帝似的，可私下里，他的心事几乎都写在脸上。
    开心就是开心，不开心就是不开心，一点都不藏着掖着。
    “具体情况我一时半会很难解释，但是你的那种感觉并不是错觉，天诚酒店，不，甚至是咱们脚下这座城市恐怕都有点问题。”
    秦川如实回答。
    “我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世界线的历史没有再重复，有些不知名，以前从没有出现过的东西混进来了！”
    林清萱愣了一下，有些错愕地看向秦川。
    这并不是她不相信秦川的话，相反的，她相当相信这小子的话语。
    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们现在只是天命之子的候补，叶晨此时仍旧还是那个天命主角。
    而秦川，他是被这个世界排斥的天命大反派，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对世界线中某些隐藏的真相，知道的远比她们更多。
    “你说的不知名的东西，到底是是什么？”
    “我在医院的时候，曾经被人刺杀过，我怀疑叶晨干的，但是那小子没承认也没否认。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刺杀我的人，用的是寻常的狙击枪。
    我那会的实力虽然远不如现在，但是想用普通的枪支狙杀我已经近乎不可能。
    但是……”
    说着，秦川手掌摊开，一把不过三寸来长的小巧匕首浮现，在他掌心上方悬浮。
    这柄匕首做工极其精美，刀身上的花纹古朴典雅，像是什么艺术品，但是那刀刃上却散发着阵阵寒光，让人只是看一眼就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这是……”
    林清萱愣住了，这柄袖珍版的匕首，让她感觉到了一股浓郁的危机。
    “萱哥，我出手，你挡一下试试，用全力挡！”
    秦川没有解释什么，只是这么说了一句。
    然后，林清萱点了点头。
    一瞬间，秦川手中匕首飞出，直接射向林清萱的眉心。
    林清萱出于对秦川的绝对信任，同样没有留手，一层层灵力化作壁垒挡在身前，让空间看上去都呈出扭曲的姿态，似乎高温炙烤下的空气一般。
    以她此时的实力，这层壁垒就是火箭弹之类的武器都别想撼动半分，连水花都砸不出来。
    可是……
    一瞬间，匕首洞穿了林清萱所有的防御，她的灵力壁垒就像是纸糊的一样，毫无半点作用。
    刹那间，匕首停在了她面前，只需要再前进一点就能刺进她的眉心。
    林清萱被吓得脸色苍白，额头上都渗出冷汗。
    这是什么东西？
    就是这个世界复苏之后出现的法宝里，都没有这么离谱的东西吧？
    她能感觉到，这匕首，几乎是一瞬间洞穿了她的灵力防御，几乎是无视了。
    秦川摆了摆手，这柄匕首落进了林清萱手中。
    “你感觉到了吧？这匕首几乎可以无视你的灵力防御！”
    “当初，那个人的枪里就有一颗这样的子弹，而我差点就被他给当场狙杀了，后来那个人死了，这颗子弹头到了我手里。
    我就把它融了，镀在了这柄匕首的刀刃上，效果你刚才也试过了，在某些情况下可以做到一击必杀。”
    “这到底是什么材质？”
    林清萱脸色还没缓过来，这东西的存在太可怕了，无视灵力，这对于修士而言几乎就是灾难。
    “我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这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东西！”
    秦川犹记得系统说的话，那枚子弹头，来自于这个世界之外，可是不论他如何追问，系统都不肯再吐露半点信息。
    “不属于这个世界？”
    林清萱有些错愕。
    叶晨成仙之后，是否能飞升仙界她不知道，但是在这个天命之子都没能彻底确定下来的时候，怎么可能会有外面的东西进来？
    而且，这个世界外面……
    是什么？
    宇宙里，还有其他的生命星球？还是说宇宙之外有更高等的文明？
    她理解不了了。
    “我也说不好，不过……”
    就在秦川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他的脸色突然变了，就连林清萱都瞬间警惕起来。
    刚才注意力都在这匕首上了，竟然忽视了周围的变化。
    虽然四周的景色仍旧如故，但是四面八方太安静了，安静的近乎于坟墓。
    秦川目光冰冷地扫视四周，不肯放过哪怕一个角落。
    可是四周被路灯笼罩的地方，都是灯火通明，光芒流转，一片盛世清平。
    除了没有半个人影之外，一切都是那么的正常。
    这时，一阵风从路的尽头吹来，从秦川的面前吹过时，秦川眼中似乎有不可言的神色在流转，冰冷的摄人。
    整个城市此时都沐浴在风中，突然间，秦川和林清萱都感觉了寒冷。
    仿佛偌大的城市，只有他们两个活人。
    而此时他们身处的，也不是这座灯红酒绿的现代化大城市，而是一片巨大的荒原，处处都透着凄凉与萧索。
    那种感觉，那种让人不安的感觉又一次出现了，而且比他们在酒店里吃饭的时候更加浓郁了。
    “什么东西！”
    秦川突然出手，林清萱手中的匕首直接飞了出去，然后在几十米外，似乎刺中了什么东西，紧跟着，那里就有刺眼的火焰开始凭空燃烧。
    随后在两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四面八方都有一支军队凭空浮现。
    它们都是统一的身着铠甲，胯下骑着战马，但是除了马蹄落地的声音和铠甲碰撞的声音，他们竟然连一点其他的声音都未曾发出。
    这种场面，秦川曾经在那个无头将军那里见识过。
    但是此时，这支军队给他的压力，不知道比无头将军那支军队给他的压力大了多少，两者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此时，夜空中的漫天繁星突然消失，滚滚云海刹那间涌来，铺天盖地的大雨几乎是一瞬间落下。
    面对着这几乎是凭空浮现的绝对，秦川当场就懵逼了。
    但是，同时他也释然了。
    因为，当他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他终于找到了那种不安的来源。
    源头，就在这里！
    活尸，亡灵，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他都见过了，强大至极的存在，如无头将军，雪月心他也见识过了，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个存在，让他产生这样的奇怪的感觉。
    那是……
    本能的排斥！
    就像密集恐惧症的人，看到了密密麻麻的孔洞或者斑点一般。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林清萱见过的亡灵多了去了，可是她能感觉，眼前这些东西，并不是亡灵。
    “不知道，但是来者不善！”
    秦川摇了摇头，目光中满是凝重。
    “狗系统，生死存亡你出来一下啊，我需要系统代打服务！”
    秦川又不是智障，这种情况下，仅仅是通过气势判断他都能感觉到不对劲，这支军队和他打，绝对是一边倒的碾压。
    身至，这支军队里任何一个，都不比他差。
    他也想一直操控把柄匕首杀敌，但是由于匕首刀刃上那层特殊的材料，他每次耗费灵力玩以气御剑那套，都压力很大。
    这种手段装装逼可以，大规模作战玩这个，恐怕还没出结果就把他累死了。
    “系统代打服务一阶开启，宿主境界解锁20%，战力提升50倍！”
    脑海中，狗系统的声音响起。
    一瞬间，秦川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仿佛活过来了一般，浑身上下都透着说不出的舒坦，五感六识百倍的增强，他对这个世界的感知直接达到了一个恐怖至极的地步。
    此时此刻，不论是大雨飘落的轨迹，还是气流流动的痕迹他都能清晰地捕捉。
    最关键的，是这支军队对他的压力在瞬间缩小。
    如果这些都还是内在变化，那么外在变化就太清晰了。
    秦川的周身开始出现肉眼可见的气流，像是一个场域那样朝着四周平推开来。
    狂风奔走，风中还有雷霆在奔涌，一瞬间秦川就像那赛尔号里的雷伊似的，出场逼格瞬间拉满。
    “秦川……”
    林清萱傻眼了，这小子，怎么一瞬间气息暴涨了这么多？
    不合理啊！
    秦川随手扔给林清萱一把漆黑的长刀，正是当时系统给他的那把。
    “萱哥，留着防身，顺带替我压阵！”
    暴雨倾天，秦川站在沿河的路上，浑身略微颤抖的面对着黑压压的铁骑。
    这并不是他在恐惧，相反，他此时心中产生了某种激动和跃跃欲试。
    系统开启的系统代打服务他试过，但是那是面对叶晨，两人也只是在谈判桌上，并没有动手。
    此时，他想试试这力量到底有多牛逼！
    下一瞬间，秦川动了。
    一瞬间爆发出的速度，竟然在原地留下了残影，掀起的狂风就连这几百米的河面都掀起了巨浪。
    秦川手掌随意一抓，瞬间雨水凝结，一杆寒冰长枪出现在手中。
    还不等前方的铁骑反应过来，秦川一枪刺透了它的胸膛，从战马的颈部刺入，一直到马背上的军士背后刺出，连人带马钉穿了。
    他不知道自己和林清萱是怎么突然出现在了这里，更不知道这古代骑兵的标配的军队是从何而来。
    但是，通过刚才的一下他就感觉出来了，它们的一身铠甲相当坚固，说是刀枪不入都太小看这东西的坚固程度。
    根据秦大少分析，先不说这支军队个体实力如何，就是这身铠甲，恐怕就连重狙配备乌金穿甲弹都不可能留的下痕迹。
    刚才他能一击中的，只是那杆冰枪上留有他的灵力加持。
    可哪怕如此，他的手掌也隐隐感觉有点发麻。
    妈蛋，这可怎么玩。
    那个被他一枪刺透的铁甲，瞬间开始燃烧，刺眼的金色火焰和刚才空气中燃烧的火焰如出一辙。
    因为他刚才速度太快，这支军队没有反应过来，但是此刻，当他们反应过来后，一瞬间全部出手了。
    “叮，检测到宿主面临危机，系统提供一次性战力增值大礼包一份，解锁神秘火焰！”
    秦川根本不听它瞎逼逼，反手把那杆冰枪拔出，然后手握冰枪踏步前行，于千军万马中大杀四方。
    与之前不同，这一次他手中长枪刺出，将迎面而来的一个骑兵刺穿，竟然没有那么艰难了。
    肉眼可见，有一道金色火焰顺着冰枪流淌，在枪尖盘踞，竟然极大程度的削弱了那铠甲的坚固程度。
    “卧槽，这么好用？”
    与此同时，秦川背旁冷风呼啸，一记大刀对着他的脖子直接斩下。
    秦川一枪横扫，枪尖划过那铁甲的脖颈，随后那头颅掉落，璀璨的火光再度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