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第二王座的离开，秦川此时就像是紧绷着的一根弦突然松下来了一般，整个人的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下滑。
    虽然他依旧在王座级，但他的状态确实比刚才差了很多。
    显然，系统给他的代打服务到期了。
    代打服务也是有上限的，五阶代打可以让他拥有媲美高阶王座的战力，但是在两轮消耗之后，再加上对方六位王座同时出手阴他，有心算无心，就算他战力很高也难免吃亏。
    此时，秦川感觉身体处处都有疼痛感传来，像是自己刚被人装进麻袋里捶了一顿似的。
    “你这……”
    秦川的情况自然瞒不过雪月心，毕竟他这状态下滑的太明显了。
    “没事，一点小问题罢了，休息会儿就好了。”
    雪月心有些放下不下，于是扶着秦川就轮到了地面上。
    看着原本富饶繁华的天海城已经被夷为平地，此刻秦川的心里自然是不好受的。
    现如今的天海真的成了一片白地，保留下来的建筑也只有几家的庄园，以及零星几处房屋了。
    这些地方都有秦川留下的防御手段，就是为了应付这种无差别的范围轰炸。
    “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没想到居然还是被摆了一道啊……”
    秦川环顾四周，最终有些不甘心地苦笑了一声。
    秋风萧瑟，呜咽着卷过这片土地，仿佛那些新死的亡魂在哭泣，听的人毛骨悚然。
    此刻的他只感觉浑身都发冷，而且有种很困很困的感觉，仿佛此刻的他，迫切的需要休息一会儿。
    “能做到这种地步，你已经很不容易了，能把一群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妖怪骗的团团转，换了其他人，恐怕连去试试的勇气都没有！”
    雪月心看着秦川的目光满是宽慰和激励。
    “至于说这次的事，也不能说是你输了，毕竟你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只不过这件事同时也给影狱那边提供了一些便利罢了，不能说这些都是你的错！”
    “可是这些人真的都死了，那么多人，那么大的一座城啊……
    居然，只是因为我的一个决定，几千万的生命就这么没了！”
    秦川看了看自己白净的双手，可此时在他眼里，这双手上满是血污，洗都洗不干净那种。
    “都说掌握无数人的生死是种莫大的权力，可现在，我是真的讨厌这种权力啊！”
    “什么时候我的大公子也这么多愁善感了？”
    雪月心大着胆子握住了秦川的手，站在他面前，看着他，两人四目相对。
    “想想那些还活着的人，如果今天不是你，死的就不是这几千万人了，你是放弃了他们，可你救了更多的人。
    不要把这种事压在你心上，这不是你的错！”
    秦川看着突然间温柔似水的雪月心，因为影狱这件事而有些情绪低迷的他似乎回过来了一口气。
    他抱了抱雪月心，而雪月心也大大方方地回抱了一下他。
    拥抱结束后，秦川有些愧疚地看了看雪月心：“我想回去歇会儿了，重建天海的事，你通知叶晨来做吧！
    抱歉，明明你跑了这么远来帮我，还要辛苦你去干活，真是不好意思了！”
    雪月心退后了两步，冲着秦川像是古代的女孩子那样行了个礼。
    “谨遵公子吩咐！”
    “你也拿我寻开心啊？”
    看着这个样子的雪月心，秦川哪怕心情再不好也忍不住笑了，人家一个能硬刚第二王座的猛人费心思讨你欢心，你真就敢摆着一张臭脸吗？
    两人没有多留，转身就离开了这里，回到秦家庄园时，雪月心又指了指天空中。
    “那个……怎么处理？”
    秦川知道，雪月心问的是王澜。
    虽然王澜是炼狱级异能者，但是在雪月心眼里，她和普通人也没什么差别，只要雪月心愿意，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她不能杀的，包括但不局限于叶晨，秦川他们。
    秦川也抬头看了看繁星如水的天空，似乎看到了高空中的那个女孩儿。
    本着和影狱有勾连就绝不放过的原则，秦川心里一动就打算说出那个杀字，但是话到了嘴边，秦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这一刻，刘雯的音容笑貌都在他脑海里一帧一帧的浮现，包括最后女孩儿开枪自杀的一幕。
    我喜欢过你，用一种……
    很卑微的方式……
    我只恨，那谣言不是真的！
    此刻，刘雯那委屈且不甘的声音又在秦川耳畔响起，此刻，秦川紧握的双手也缓缓松开。
    他用很疲惫很疲惫的眼神看了雪月心一眼，然后问道：“心儿，我可以……可以自私一次吗？”
    他的声音带着不安和期待，就像是小时候缠着父母要买昂贵玩具的小孩子，看上去那么大的蛮不讲理，却又那么楚楚可怜。
    看着这样的秦川，雪月心点了点头。
    “我知道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