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连无栖，大概，前阵子才改的名字。”
“……身体大概有些什么症状？比如说头晕吗？喉咙痛不痛？”
“嗯，头晕，喉咙痛，还有流鼻涕。”
连无栖坐在座位上，看着对面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在纸上写写画画。
他又问了几个问题，确定了症状后将单子撕了下来。
“拿着这个单子去缴费，然后去做一个抽血，拿到化验单后再回来。”
连无栖接过单子，点了点头。
从问诊室里出来的时候，刚好碰到了一脸怨气的沈卫青。
或者说不能叫刚好，而是沈卫青提前等在了这里。
“怎么就抛下我跑了。”沈卫青凑过来，小声问道，语气里还带着些许委屈，“看你烧成那个样子，我还真怕你晕倒在路上。起码叫上李叔陪你啊。”
连无栖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平静地说道：“已经好很多了。倒不如说，你明明知道自己是影帝还出来瞎晃悠，你看吧，明天的头条肯定是你。”
“我陪妹妹出来看病，这有什么好写的。”
“你还不明白无良媒体吗。”
“哎呀，大哥会解决的。”
连无栖翻了个白眼：“随便你吧。”
缴费抽血，再回问诊室拿单子再拿药，没有花太长时间就结束了。
只是离开医院的时候就没再碰上连笙笙她们俩了。
“反正都出来了，不然在外面吃完饭再回去？”沈卫青提议道。
连无栖看了眼时间，然后对着他摆出一副“你确定”的表情。
“哎呀，虽然还早，但还可以随便玩玩嘛。再过几天我就要去拍电影，可没时间再见你了。”
“你不是有沈怜的照片吗，看照片和看人有什么区别吗？”
“不一样。”沈卫青苦涩地笑了笑，“虽然你告诉我沈怜已经死了，但——起码看到你，会让我有一种她还活着的感觉。”
“……算了，随便你吧。”
连无栖看了看隔开前后座的挡板，摇了摇头。
真是庆幸挡板的隔音好，不然不知道要加多少次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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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卫青除了演戏和唱歌，还有个小小的兴趣爱好，那就是下棋。他每种棋都会下，但每种棋都不精通。
简单来讲就是一个什么都会的彩笔。
所以沈卫青带她来了个会员制棋馆，里面有不少他的同好中人——会下但是菜。
连无栖很少玩这类思考比较多的益智游戏，她平常打游戏要么玩无脑数值游戏，要么就种种菜修修房子什么的。
打工已经很累啦，还要用脑子去玩游戏，为什么要这么亏待自己？
所以连无栖全程坐在旁边看着他们下，尽管沈卫青极力怂恿她尝试，但依然被拒绝了。
后面每下一局，他就劝连无栖来试试，每下一局，就劝连无栖来试试，搞得她烦不胜烦。
“够了。”连无栖捂住他的嘴，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吃晚饭的时间了。”
“陪我下一局就去吃饭。”沈卫青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就一局。”
连无栖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我要吃火锅。”
“没问题！”
……
两分钟后。
沈卫青看着桌上的棋盘，震惊中夹杂着茫然。
“你输了。走吧，吃饭去了。”
连无栖从座位上在起来，无视了沈卫青那副世界观被冲击的样子。
沈卫青愣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失魂落魄地站起来，嘴里喃喃道：“怎么回事啊，天才那么多怎么不可以多我一个……”
连无栖如愿吃到了火锅，里面的东西一熟她就埋头开吃。
而沈卫青坐在对面，看起来完全没有吃的愿望。
在纠结了许久之后，他最终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
“你下棋怎么那么厉害？其他棋也这么厉害吗？”
连无栖随口回答道：“如果你也活个几万年，对什么都保持好奇心的话，你也可以做到。”
“几、几万年？！你活了那么长时间？你真的是人类吗？”
“我从没说过我是人类。”连无栖淡淡地说道。
“那你究竟是什么？”
连无栖吃饭的动作停了下来，她抬头看过去，发现沈卫青的脸上没有恐惧，只有好奇。
于是她放下手中的筷子，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我很难确切地告诉你我是什么种族，总之我不是人。”
沈卫青点了点头，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没想到连无就已经说完，接着干饭了。
“就这样，没了？”
“对啊，不然呢。”
沈卫青：……
“没有更详细的了吗？”沈卫青不死心地问道。
连无栖只好把刚拿起没多久的筷子又放下，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道：
“关于这个事，我简单说两句，你明白就行，总而言之这个事呢，现在就是这个情况，具体的呢，大家也都看得到，也得出来说那么几句，可能你听的不是很明白，但是意思就是那么个意思，不知道的你也不用去猜，这种事情见得多了，我只想说懂得都懂，不懂的我也不多解释，毕竟自己知道就好，细细品吧。”
沈卫青：啊？
一直到吃完饭，沈卫青都没有从连无栖嘴里听到他想知道的。
不过大概是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东西了，吃完饭之后沈卫青就没再问了。
像平常那样把连无栖送回家，他就坐在车上，看着连无栖慢慢远去，直到进了门，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沈怜……”
他呼唤着这个名字，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可察觉的眷恋和痛惜。
【我还以为你会告诉他。】
“有什么好说的，这个世界又没有魔女这个意向，在这种世界观下没必要挑明身份。”
连无栖一进屋子就从冰箱里拿了瓶牛奶，一边吨吨吨一边回答道。
“而且你都没抓住那个家伙，万一被牠知道把牠给吓跑了，那可怎么办？”
【我倒是觉得这次只是引子。】
“总会留下蛛丝马迹的，那样对我们来说也是算诱饵。”连无栖喝掉最后一口牛奶，然后意犹未尽地舔了舔瓶口，“引出那个不知好歹的幕后黑手的诱饵。”
“他们最好祈祷自己的计划没有漏洞，毕竟每一个失误的背后，都将迎来惨烈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