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谁是你姑姑,本姑娘还未成亲可没有你这么大的侄儿。”
刘橙儿根本没给程端义脸,要不是看在孟娇娇她们的面子上她早就动鞭子了。
想起当初在林子里这人的嚣张恶心模样她就想打人,太膈应人了。
程端义也不想叫,平白就让自己矮了本分,而且对方还跟他差不多年纪,他更不想叫。
叫都叫了,硬着头皮也得把今儿给顶过去。
“都是我不懂事顶撞了姑姑,姑姑大人大量饶过我这一回。”
也不知道是不是第一声喊出口了后面就顺嘴了,程端义一口一个姑姑和婶婶,根本不觉得为难了。
刘橙儿想抽他,被赵崇霖睨了一眼不得不忍下。
她气鼓鼓不说话,孟娇娇也闭紧了嘴不出声,赵崇霖给樊伯使了个眼色。
“既然是自家子侄,那就按照程家的家法来吧。”
最后是樊伯用程端义自己背来的荆条抽了他十下,孟娇娇她们看不出来樊伯的手艺赵崇霖是看出来了的,伤看着严重其实都是皮外伤。
但这也是赵崇霖的意思,他就是不是老程的面子也要给年大人的面子。
他们都以为这就算是翻了篇了,没成想程端义竟说要请他们吃酒赔罪。
他们方才可都看得清清楚楚,樊伯打的是他后背可没有打脑子。
这会儿若是说不去,就绝对是按着对方打脸了。
赵崇霖正要说他去,留孟娇娇和刘橙儿在家,可孟娇娇先他一步表态。
“好,我与你叔叔去换身出门的衣裳就来,你坐着吃茶等等。”
程端义应得爽快,“成,那我等着叔叔婶婶。”
反倒是赵崇霖和刘橙儿惊讶疑惑了,完全弄不懂她这是何意。
夫妻俩转进了二道门之后赵崇霖就问她,“你不想去就不去,我去应付他就成。”
结果得了媳妇儿一眼娇嗔,“人家一口一个叔叔婶婶地叫着,我们好歹要像个长辈样的。
你不是说程县令为人正直品行端方么,便是冲着程县令也认了吧。”
一开始的时候孟娇娇确实有气连见都不想见程端义,更何况是与他同桌吃饭了,但受了对方的大礼又罚了人,若是再拒绝的话怕是要成怨。
世事哪有绝对,而人情世故又不得不顾。
见赵崇霖明显是不高兴,孟娇娇揉了揉他紧绷的脸温言细语与他说,“他既然认你这个叔叔,我们也实实在在认了他这个侄子,日后他要是再做出什么错事来,你要打他罚他那还不是应当应分?”
经媳妇儿这么一提点,赵崇霖再一琢磨,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啊。
“好好好,还是娇娇你聪明,就这么办,把关系名分给他坐实了,看他小子还敢不敢在老子面前尥蹶子。”
赵崇霖咧着个大嘴哈哈大笑几声,再低头看与他并肩而行的娇娇小媳妇儿,他家娇娇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最美最懂他心意的人儿。
叫老子怎么爱都爱不够。
赵崇霖俯身在小媳妇儿脸上亲了一口带响的,分开的时候还留了水渍在她白里透红的娇俏脸颊上。
清风一过有点凉,也有点残留的痒意。
孟娇娇先嗔他一眼,再看周围有没有人,是不是被人看了去。
她发现了,在家时这男人是愈发的不把她说过的话当回事了,分明是他答应了的不在外人面前行如此亲昵的举止。
之前他确实做得很好,可时间一久他就一次次地试探她的底线。
上次还扛着她从书房一路到正房,虽然那时候时辰很晚没什么人,但他就是不遵守约定。
还有现在,院子里好几个小厮丫头都看到了,他们装作没看到难道就是真的没看到吗?
“二郎!”
“我在。”
媳妇儿急了,而赵崇霖还厚着脸皮龇牙咧嘴笑得得意。
伸手去牵媳妇儿的手,没牵上,再牵,被躲开。
再牵,强行握住不放手。
孟娇娇挣扎不开,越想越生气。
他就是个混账流氓,不知道反省还又强迫她,土匪恶霸。
赵崇霖知道媳妇儿在耍性子不高兴,但他可想不到媳妇儿心头是如何骂他的,也不觉得自己牵媳妇儿的手有什么不对,更不觉得自己在家里亲媳妇儿一口有什么不对。
两人就这么别扭着回到正房开始各自换衣服,赵崇霖动作快三五下换好了要亲自伺候媳妇儿,结果当然是被拒绝。
“呵……你是老子媳妇儿老子还亲不得你了,不仅要亲,还要再亲。”
看在面前的大黑脸,孟娇娇只想一巴掌扇上去,这么想也扇了。
就算被扇,赵崇霖也不要亲上才行。
媳妇儿果然是心疼他的,扇巴掌也不疼。
得逞的赵崇霖一屁股往梳妆台前坐下,两只眼睛跟着媳妇儿转,看她气红着脸整理好衣服又翻出两个成色极好的玉牌来。
“拿这玩意儿做什么?”
当然是又得了媳妇儿的冷眼,不过这对赵崇霖来说可以忽略不计。
“既然要认总不能空口白话吧,这个是我们的认亲礼。”
孟娇娇一手拿一个玉牌分明给赵崇霖看,“这个算是橙儿给的。”
“你看着办吧。”
赵崇霖话都没说完就被媳妇儿给推开了,不仅乖乖让了位置出来还主动叫了孔氏进来为媳妇儿梳妆。
发髻是有些乱了,是他刚才亲她的时候她挣扎弄乱的。
赵崇霖抿了抿唇,挪到一边等,期间不忘提醒孔氏给他媳妇儿戴显眼的首饰。
外面厅里,程端义被刘橙儿给盯得头皮发紧。
“姑……啊!”
他刚发声就被一块桂花饼给砸中了脑门儿,“再敢瞎叫乱看,本姑娘挖了你的眼睛。”
就他这个猥琐恶心的模样,刘橙儿是越来越觉得心烦恶心。
刘橙儿还过不去,但显然程端义比她想得开。
“哎呀,你怎么就非要死心眼?
那日是我嘴巴臭心术不正让你受了委屈受了气,但今天跪的是我赔罪的是我,挨打的还是我,算起来你又不吃亏。
我都矮了一辈儿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眼见又有一块糕点要砸在他头上,程端义赶紧闪身躲开。
“你当我这一两个月在家日子好过,我现在脱了衣服给你看我爹打的伤,回去我被我爹打得近一个月都没能下得了床。
我那不是想巴结巴结顾公子嘛,谁知道顾公子也是个没骨气的转头就跟婶婶做起了生意,最后反而弄得我里外不是人。”
程端义脱衣服的手一抖,手背上立马就肿起来一道鞭痕,他没有顾显璋的身后只能挨打。
“姑奶奶,我真错了,真悔改了,不敢不改。
我那时候就是鬼迷心窍,我真不敢了。”
孟娇娇他们到前厅来还没有进门就听到程端义在里面嗷嗷的惨叫声,而他家樊伯眼观鼻鼻观心立在门口根本就没有要进去救他的意思。
“赵将军,夫人,我家老爷说请您帮忙教教少爷。
老爷就这一个独子,他下不了手,只能求助于您了。
只要留口活气,您怎么教都成。”
樊伯从袖中取出一封信来双手呈给赵崇霖,赵崇霖认出来信封上确实是程县令的笔迹。
他将樊伯审视之后转头与媳妇儿四目相对,“老程这是给我下了个套啊。”
不过,这样也更顺理成章。
确实,樊伯在出门的时候得老爷亲自交代:若赵将军还顾念旧情,那端义我就放心交给他了。
厅内,程端义又是凄惨一嗓子后蹿出来熟练往樊伯身后躲,但这次樊伯推开了他。
“樊伯,救命啊!”
见樊伯救不了他,还往外推他,而刘橙儿的鞭子又到眼前了,程端义想也不想转头就往赵崇霖那边跑。
“赵叔,婶婶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