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忠没有想到‘周嫂’如此强悍,将神君中期的江健一招击败不说,手里的茶水也没有泼出一点,更没有想到明知江健是中央神州府执事,依然如对待猪狗一般,施以凌辱。
经过茶水‘洗涤’,周英子基本看清了江健的长相,觉得有些面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此时此刻,继朱爱平之后又有四人奔上三楼,他们分别是田博光、田掌柜、宋护卫和朱玉龙。田掌柜和宋护卫看到这一幕,呆呆地站在楼梯口,不敢靠近,田博光则急急忙忙地冲到田文忠身旁。
“父亲,您没事吧?”
田文忠苦笑一声,指了指江健。
“为父没事,江执事有事。”
朱玉龙看到狼狈之极是师尊江健和祖父朱爱平,战战兢兢地走到朱爱平和江健的面前,声音中带着哭腔。
“师尊,谁把您伤成这般模样?您是神州府执事大人,谁如此大胆啊?”
被自己刚收录门下的弟子看到如此狼狈的一幕,江健怒火中烧,双目充斥着愤怒的火焰。
“敢袭击本执事,你的死期到了。”
“惩治你这样的人渣,蝼蚁,需要用‘袭击’。”
朱玉龙只感到一阵风刮过,田博光等甚至没有看到‘周嫂’有任何动作,江健执事却再遭重创,‘咔嚓’一声,江健单膝跪地,右腿断了,若非朱爱平搀扶着,恐怕已经摔在地上了。
朱爱平和田文忠都惊呆了,江健已经表明了神州府执事的身份,‘周嫂’竟然还出此‘重脚’,这一脚,有捅破天的节奏啊。
江健同样低估了‘周嫂’的强大和‘剽悍’,江健这一次体现了一名强者的硬气,强忍着断腿带来的痛苦,眼中露出噬人的光芒。
“姓周的,我中央神州府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我等着,看看你江健这样的货色能否代表得了中央神州府。”
或许是太愤怒,江健在不经意间露出了浓重的家乡口音,周英子突然想到阴阳门西北部城市陪江城,仔细分辨之下,觉得江健的长相居然与陪江城江家的江海洋、江峰有几分相似之处。
“你来自阴阳门境内的陪江城?”
‘周嫂’的问话跳跃性太大,所有人都觉得莫名其妙,唯独江健大惊失色。
他江健离开陪江城已经无数年,现在的陪江城人都是他离开后出生的,除了程光和阮寒芳,根本无人知道他江健的来历,江家现任家主江海洋也没有见过这位‘老祖’,甚至在江家的祠堂中也没有留下江健之名。
“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紧张什么?出生在陪江城这样小城很丢人吗?”
朱玉龙涉世未深,也觉得师尊或许是因为出身散修的隐情被抖露出来才紧张的,因此,他怒瞪‘周嫂’。
“周前辈,我师尊出身于散修怎么了?我师尊以散修的身份荣登神州府执事之高位,不是更显得我师尊他老人家优秀吗?”
“玉龙,不得对前辈无礼。”
“祖父,玉龙没有错,前辈再强大也不该无辜羞辱他人。”
弟子朱玉龙一打岔,江健乘机暗中联系到了他的顶头上司李金泉。李金泉、初期神王,执掌中央神州府资源殿,可谓位高权重,作为资源殿执事的江健,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李金泉。
‘周嫂’是感知到数道不同的神识波动的,知道有人已经将这里发生的事告知了外面的人,其中有田文忠的神识,也有江健的。‘周嫂’只当一无所知,她微微一笑。
“江健,你觉得你无辜吗?”
江健自知理亏,但死活不肯自己承认有错在先。
“别忘了这里是中京城,江某奉劝你不要太嚣张了。”
“本人听懂了,你是想说这里是中京城,是你的主场,只有你江健可以嚣张,可以口无遮拦,就算有再大的错,也不该得到应有的惩罚?”
江健怒目而视,却不再吭声,也没有离去的意思。
“田家主,麻烦你再倒杯茶。”
‘周嫂’将空茶杯递给田文忠之后,向后退了一小步,后背靠在接待室的门框上,静静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江健等人,三楼的气氛压抑得令人心慌。
二楼、底楼的修神者们早已是议论纷纷,且有不少在底楼购物的修神者往二楼涌。
“江执事大人上楼不久,就发生了巨大的震动,是江执事和神秘高手起冲突了吗?”
“现在静得离谱,田掌柜和宋前辈在楼梯口,进也不进,退也不退,不知啥意思。”
“会不会那‘周嫂’被江执事镇压了?”
“有这可能,可是,刚才的惨叫,似乎是江执事的声音啊。”
“不会吧,江执事何等强大,‘周嫂’再强,也强不过江执事。”
三楼是商铺重地,田氏家族设置有简单的隔音阵法,平时的谈话,二楼是听不到的,江健的惨叫‘太响亮’,才会传到二楼修神者耳中。几个胆大的想上三楼一看究竟,被宋护卫一掌驱赶。
最先赶到田氏商铺的是神州府李金泉神王,李金泉神王拨开围在楼梯口的众人,举步踏上楼梯。
“这老头是谁啊,竟然敢未经允许上三楼。”
“作死的吧,你们看哦,这老头再走二级,宋前辈的神掌也到了。”
正如那修神者说的那样,宋护卫感知到有人踏上楼梯,举起手掌便要拍下,待看清李金泉的相貌,吓得一哆嗦。
“我的妈呀,是神王大人驾到。”
李金泉的脚步看似缓慢,却瞬间站在了三楼的楼梯口,江健见之大喜,田文忠等人纷纷见礼,唯独而‘周嫂’依然靠在门框上,悠闲地喝着茶水。
“江健,你搞什么鬼?”
“长老,属下无能,给神州府丢人了。”
“确实丢人。堂堂中央神州府执事,如市井无赖、满嘴喷粪,丢尽了中央神州府的脸。”
中央神州府长老,身份何等尊贵,这个女人非但没有对他李金泉的到来,表现出应有的尊重,反而对他李金泉的下属冷嘲热讽。李金泉脸色冰冷。
“你又是何人?”
“请田家主重新沏一杯茶,请‘神王大人’里面说话。”
说完竟然再不理会李金泉,走进接待室,在原本的位子上坐下,连田文忠也心中暗暗叫屈。
“前辈,人家可是神王大人,神州府长老,您这也太高调了吧。再说,您把我田文忠呼来唤去的,是不是太那个‘喧宾夺主’了啊?”
李金泉以为自己在做梦,这一切太不真实了,他传音给江健。
“江健,此人是何身份?”
“属下不知。”
“一问三不知,你还真是丢尽了神州府的脸。”
田文忠将李金泉请进接待室,拉开一只座椅,请李金泉落座。朱爱平欲搀扶着江健跟进,‘周嫂’却冷冷地来了一句。
“在门外呆着。”
李金泉对‘周嫂’的强势极为不爽,但他急于弄清‘周嫂’的身份,抬手示意江健待在外面。
“说吧,为何对我神州府下属出此重手?”
“李长老,你难道不应该先反思一下?”
“反思什么?”
“李长老,你中央神州府属员无视他人劝阻,强闯他人场所,口中吐出之言,比市井无赖更令人发指。你说该不该受到惩处?你身为江健的上司该不该反思?”
李金泉看了看站在一侧的田文忠,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这也是你一面之词而已。”
“好一句一面之词,田家主身为中京城一份子,自然不敢得罪你这位高权重的神州府长老,你的态度间接堵住了唯一证人之口。周某佩服。”
“你肆意践踏我中央神州府尊严,绝非一般人,就不要遮遮掩掩了,不妨摊开来说。”
‘周嫂’感知到三弟张坤已经到了门外,因此笑看李金泉,没有开口。
“‘肆意践踏中央神州府尊严’,这罪名不小。”
声音落地,张坤和蒋门神一前一后迈进接待室,而说这话的正是天地会成员张坤。张坤有蒋门神陪同,宋护卫不敢阻拦。
“弟子蒋东平见过李长老。”
“免礼。”
周英子在张坤心里的分量有多重,别人难以理解,李金泉对周英子发难,他自然不会对李金泉有好脸色,为此,他不给李金泉打招呼,反而开起了蒋门神的玩笑。
“行啊,原来你的真名叫蒋东平,兄弟看来还不如蒋门神霸气。”
“张兄弟别闹,名字是父母起的,蒋门神只是外号。张兄弟,看你心急火燎的,认识‘周嫂’?”
“认识啊,太认识了。姐,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姐?”
蒋门神脑中一连串的‘?’。
“三弟,过来坐。”
蒋门神顿时想到了‘周嫂’是何许人了,他一拍自己的脑袋。
“‘周嫂’,周英子,天地会会长,牛人耶。
中央神州府执事蒋东平见过周会长。”
过去了这么久,阴阳门左护法李晓、长老张海平、俞仁军陨落,早已为中央神州府高层知悉,蒋门神虽然职位不高,但也是雷震神王的弟子,又岂能不知周英子之强,恭敬之情溢于言表。
“蒋执事,你也过来坐吧。”
“呵呵,周会长、李长老在此,蒋东平哪敢同坐。”
“一个不分是非,只知道护短的‘糟老头’,理他作甚。”
蒋东平两眼放光,人的名树的影,牛人就是牛人,敢肆无忌惮非议神州府长老的恐怕也只有周英子一人了。
“不、不,晚辈还是站着好。”
蒋东平不敢,张坤却没有忌讳,他非但在周英子身边坐下,双眼还盯着李金泉。
“糟老头,你刚才说我姐践踏了中央神州府尊严?”
又是‘糟老头’,李金泉气得脸都红了。
“小子,别以为自己是逍遥宗的精英弟子就可以口无遮拦。”
“切,你李金泉可以放火,我张坤就不可以点灯了。”
“张坤,信不信老夫镇压了你。”
“三弟,把门口那个阴阳门的奸细废了,让我看看李长老敢不敢镇压你。”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