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提着裙摆,跑进了内殿,“娘娘,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在凤仪宫门口,说是来给皇后娘娘请安的。”
她气都没时间喘,一口气的把话说完。
“你去将太子请到堂厅,让他稍等一会儿。”
黎夏听到茯苓的话,她的桃花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从原主的记忆中,黎夏得知,今日大婚宴上,东方旬邑是缺席的。
现在他却来说向自己请安。
这话怎么听都感觉不可信。
“是,娘娘,奴婢遵命。”茯苓福身行礼。
“玉竹,你去替我取一套素一点的衣裙过来。”
黎夏垂眸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大红喜服。
老皇帝都升天了。
这身喜服也该换了。
“是。”
玉竹点头。
过了一会儿。
“娘娘,衣服找好了,奴婢给皇后娘娘更衣。”
玉竹开口道。
“嗯,好。”黎夏刚来到这个世界,要让她自己穿这里的衣服,她不一定会穿。
“皇后娘娘,按照规矩,娘娘现在是新寡,面见所有的男子,都需要佩戴面纱,蒙面相见。”
玉竹给黎夏更好了衣服,她又开口提醒了一句。
娘娘出阁前没有出过深闺。
一些规矩习俗,不懂也是情有可原。
“好。”黎夏点了点头,“玉竹,你去把面纱拿来吧。”
玉竹回道:“奴婢遵命。”
等到一切就绪,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
黎夏从内殿走到了接客的堂殿,她坐在了翡翠珠帘隔起来的位置。
她透过珠帘的缝隙,看到了堂殿的男子。
他身上散发着浑天而成的王者之气,想来此人就是世界男主无疑了。
因为有了遮挡物,黎夏没有看清东方旬邑的长相。
但看他的仪态,估计他的样貌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毕竟。
东方皇室盛产美男美女。
“皇后娘娘安好,父皇的事孤已听闻,生老病死是无法避免的事,哪怕父皇是真龙天子,他也迈不出这个坎,还望娘娘节哀,当心身子。”
东方旬邑看到黎夏到来,他站起身,看着黎夏面纱之上的桃花眼。
眼神流转,停在了她眼尾上的那颗朱砂痣上。
黎夏在暗处打量东方旬邑的时候。
东方旬邑也在打量她。
光看她那双眼睛,没有定力的男子就很容易沉迷在其中。
怪不得老皇帝不惜服用宫中秘药,不怕风险,只想与他的新皇后春宵一刻。
能被百姓口口相传的美人,东方旬邑是不怀疑黎夏的美貌的。
不过他不是普通的男子。
自己虽不至于厌恶女子,但着实也对她们喜欢不起来。
“本宫没事了,多谢太子殿下挂念。”
黎夏注意到东方旬邑看自己的眼神,没有任何的情绪。
他身体上是没有隐疾的,不行的原因来自心理,才会导致生理对女子提不起兴趣。
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
黎夏没想着急于求成。
反正她都已经近水楼台了,也不急这一时半刻。
要想世界男主克服心理隐疾,她要一点时间,认真的去了解东方旬邑的过往,才能将他的心结解开。
———
将军府。
“哈哈哈,连老天爷都在帮我,那个死丫头这次必死无疑了。”
继母听到宫里敲响了丧钟,她那张布满脂粉的脸笑到扭曲。
长的美又如何?
家世好又怎样?
她的死活还不是攥在自己手里。
“吱嘎——”
“谁?”
陈氏正在放肆大笑,房门被人从外推开了,她被吓了一跳。
皇帝驾崩,乃为国丧。
国丧期间,是不能有欢声笑语的。
“娘亲,是我。”一个小男孩揉着惺忪的睡眼,跨过门槛走了进来。
陈氏看到是自己的儿子,紧张的心放松了下来。
“屹儿,过来。”她朝着小男孩招了招手,扭曲的五官恢复了正常,脸上是难得的慈爱。
儿子是她的命根子。
陈氏是靠儿子上位的。
她给他取名屹,就是想让自己的地位屹立不倒,享受无尽的荣华富贵。
陈徳宣是从小地方出来的,重男轻女思想早已根深蒂固。
黎菀菀生下女儿后伤了身子,无法再有孕。
他就连装都不带装了。
夜夜在外寻花问柳。
哪怕是后来陈氏有孕,他也照样去寻访他的莺莺燕燕。
陈氏在知道陈徳宣有妻子的前提下,还跟他勾搭在一起,两人本质上本就是同一种人。
她要的可不是陈徳宣这个花心大萝卜的人和心。
陈氏是有野心的。
她要的是长久的荣华富贵。
陈徳宣虽然只是将军府的赘婿,但陈氏勾搭他之前,就已经探听清楚了。
黎老将军的儿子全部为国牺牲了。
他名下只有一位女儿。
将来将军府只会是他这位女儿的。
陈徳宣是将军府的姑爷,自古都是男主外,女主内。
换言之。
将军府是将军小姐的,自然也就是他这位姑爷的。
自己搭上了陈徳宣这根线。
只要她为他生下儿子,她就能母凭子贵的进入将军府。
将军小姐只有一个女儿。
女儿大了是别人家的。
到时候将军府的所有产业,还不就是自己儿子的囊中之物。
陈氏的算盘打得响亮。
陈屹扑进陈氏的怀里,“娘,大姐姐呢?”
他找了大姐姐一天,都没有找到她。
他就想着来问一下娘。
娘是大人,爹说过,大人是无所不能的。
大姐姐不喜欢他没关系,他喜欢大姐姐就好了。
教书先生说过铁杵磨成针。
他相信。
只要自己足够努力,总有一天,大姐姐会喜欢他的。
陈氏听到宝贝儿子提起黎夏,一张脸拉了下来。
她蹲下身子,目光与陈屹平视,一脸严肃的说道:“屹儿,记住了,她不是你姐姐,你也没有姐姐。没有她,你日后就是将军府唯一的少爷,以后将军府都是你的。”
陈氏露出了贪婪的嘴脸。
“不要!”陈屹从陈氏怀里挣扎着出来,他情绪激动,“娘,我什么都不要,我就要大姐姐!”
他张着嘴哇哇大哭。
“我要大姐姐,我就要大姐姐,娘,你帮屹儿把大姐姐找出来好不好?我知道娘最疼屹儿了。”陈屹仰着头,眼神希翼的望着陈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