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将这种神迹命名为千幻灵瞳之后，沉天的余生，便全部投入在了千幻灵瞳重新进化的道路当中。
但直到他死，都没有能够换成这个夙愿。
不过，他也并不是什么贡献都没有，至少，他将千幻灵瞳的功效与进化手段，全部记录下来，并列为禁忌，供他的后代传承。
而他的后代，也就是沉家最开始的创始阶段。
他将千幻灵瞳的能力详细分为了十二个品阶，只有突破十二重品阶，再加以其他外力辅佐，千幻灵瞳，才有望进化。
这个外力，可以是仙蕴、也可以是魔蕴，甚至佛蕴道蕴都是可以的。
但以沉天的推断，千幻灵瞳只能以一蕴来稳固。
这就是他一生研究的成果。
至死，他都没有能够完成千幻灵瞳的重新进化，故而在他死前，以一缕神念融入千幻灵瞳十二重境界的最后门扉。
他要以此神念提醒后来者，千万不能做出错误的选择。
而事实证明，这一切都是沉天记忆紊乱的结果罢了，只要实力强大，千幻灵瞳是可以接纳其他灵蕴的。
沉渊就是最好的例子，仙蕴魔蕴全都被沉渊炼化，千幻灵瞳也进化为了炼狱魔瞳与道衍仙瞳。
并无任何不妥。
而这，还是千幻灵瞳经过漫长岁月退化之后依旧能够达成的效果。
沉渊无法想象，若是在创世纪，幻魂亚神所施展的瞳术，到底该有多么强大。
强大到，足以保留住一缕灭世神的神魂。
而骨鬼僧人说的这些，也让沉渊彻底明白了下域沉家的来历。
沉天解除封印，在下域娶妻生子繁衍生息之后，又是日月变迁，沧海桑田，最终，沉家这个势力得以诞生。
不知经过了多少漫长岁月，这才来到了沉渊这一代。
而由于记忆的断层，由于沉天记忆所出现的偏差与紊乱。
沉家对于沉天的这段历史并不清楚，也根本无从知晓什么浩渺神域。
就连沉天，也是弄了一个大乌龙。
他明明就是灭世神的眷属后裔，结果记成了创世神的眷属后裔。
当真是令人唏嘘。
若非是骨鬼僧人，沉渊，也断然不可能知晓这些辛秘。
这些关于千幻灵瞳最初的秘密。
“神迹……”
沉渊喃喃自语，千幻灵瞳，归根究底，其实是一种神迹。
幻魂亚神的神迹！
“多谢，骨鬼僧，你倒是为本祖解惑了。”
“能够帮到邪主大人，不胜荣幸。”
骨鬼僧人诚惶诚恐，“还请邪主大人，同样能够助我传播教义。”
“这是自然，等以渡天鸦那边有动静，我便会让渊魔庭助你前往梵刹利界传教。”
“阿弥陀佛，多谢邪主。”
沉渊轻轻摆摆手，示意骨鬼僧人先出去。
骨鬼僧人告退，沉渊这才重新坐下，缓缓闭目，消化骨鬼僧人的话。
骨鬼僧人一股脑透露出太多太多的秘密了。
灭蝠浩劫、双神之战、幻魂亚神……
这些事情，若是沉渊没有遇到骨鬼僧人的话，那么他穷极一生都可能接触不到。
太久远了，这种事实在是太过久远了！
想到此处，沉渊略感疑惑。
按理说，以渡天鸦既然拉拢了骨鬼僧人，那么距离行动之日也应该不远了，但以渡天鸦那边依旧没有传来什么消息。
那个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
此时，以渡天界之内，以渡天鸦正在接见妖祖。
妖祖最终还是决定前来拜访以渡天鸦，希望能够通过以渡天鸦的以渡天瞳，查出关于蝠族的下落来。
以渡天鸦备好茶，请妖祖坐下之后，他才缓缓坐下。
“不知妖祖前来有何贵干？”
妖祖单刀直入。
“我需要借助你的以渡天瞳，帮我看看下域还有没有蝠族的下落。”
“蝠族？”以渡天鸦端起茶，微微抿了一口，但他的内心，已经隐隐约约有所忌惮。
这个妖祖，为什么要寻找蝠族？
以渡天鸦想到了符笙看到的未来，百灵被一只巨大蝙蝠俘获，这就导致以渡天鸦对于蝙蝠这两个字绝无任何好感。
灭蝠浩劫，距离至今太过久远。
而且，灭蝠浩劫极其残酷惨烈，人族修士，也有意刻意抹除这一段历史。
加上这段历史距离至今实在太过遥远，以至于如今的修士，对于这段历史知之甚少。
包括以渡天鸦，灭蝠浩劫发生在以渡天鸦出生很久很久之前，即便是以渡天鸦，也并不清楚灭蝠浩劫。
似灭蝠浩劫这种事，人族修士自然也不可能大肆宣扬传播。甚至刻意封锁。
正如扬州十日、嘉定三屠，若非决定性的证据问世，谁会知道这段历史还会被尘封多久？
因此，在以渡天鸦的认知当中，蝠妖，就是一个很平常的妖类种族，仅此而已。
“你为何要寻找蝠族？”
此时，以渡天鸦的话语已经冷冽下来。
符笙的那个预知梦，说明有一只蝙蝠会对百灵造成巨大威胁。
而现在，妖祖居然开始寻找蝙蝠。
他想干什么？
他要蝙蝠干什么？
“这……”
妖祖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以渡天鸦的这种态度，明显就是不把话说明白就不会帮他。
而妖祖又不想以渡天鸦知道得太多。
以渡天鸦的以渡天瞳遍布三千世界，他掌握的情报本就超越大多数人，而自己对以渡天鸦唯一的情报优势，便是历史上的情报优势。
毕竟，以渡天鸦的契瞳乌鸦再厉害，再怎么飞往三千世界，也不可能飞到过去吧？
而且，妖祖不愿意坦诚相待的原因还有另外两点。
其一，就是他的伤势，他不想让任何人知晓他受伤的事实，故而此次来求以渡天鸦，只是让他寻找夜蝠，并没有提及原因。
其二，若是以渡天鸦当着要问个清楚，那就势必会谈及到灭蝠浩劫！
灭蝠浩劫这段历史，身为妖界之主的妖祖，那肯定还是有所知晓的。
不过，这段历史，对于妖界而言乃是奇耻大辱，他也不想跟以渡天鸦提及。
故而，他才一直是这种犹豫不决的态度。
但以渡天鸦又怎么可能惯着他呢？妖祖谈到了蝙蝠，如果是之前，以渡天鸦并不会对这个感兴趣。
但经过符笙预知梦的那一次之后，以渡天鸦对于蝙蝠这两个字尤其敏感！
“说啊，你要找夜蝠干什么？”
妖祖依旧是不愿透露太多。
“这就不劳以渡天界主担心了，你只需要告诉我，下域，可还有夜蝠？”
以渡天鸦嗤笑一声。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就算有，你还能把他带上来不成？没有四大长生世家点头，你也敢跑到下域去，而且还带人上来？”
“简直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