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凤秋霜对着白发少女颔首示意过后，转头看向顾君临：
    “你可知，没有我，你已经是荒郊野岭的一具尸体？”
    “多谢长老救命之恩！”顾君临起身，照着白发少女的模样，鞠躬行礼。
    凤秋霜红唇微扬，似乎是被他不伦不类的行礼动作逗笑了。
    她蹲下身，长裙扫过一尘不染的青色石板，伸出修长的食指勾起顾君临的下颌，狭长的眸子自然流露出一丝妩媚：
    “顾君临，从今往后，你的命是我的。”
    顾君临不明所以，本能的点了点头。
    见状，凤秋霜十分满意，露出浅笑，如一朵盛开的牡丹，千娇百媚：
    “而我的命属于凤主，所以，你的命是她的。”
    顾君临茫然，继续点头。
    凤秋霜不需要顾君临理解，拥有阴阳圣体之人，在被她找到那一刻，命运就已注定，即使对方不愿，也无法改变什么。
    她之所以着重强调因果关系，是因为内心深处有所不忍，想要图个心安。
    凤秋霜收回停留在顾君临身上的视线，对白发少女说道：“人已经到齐，你们收拾一下，准备上祭台。”
    说完，便迈步离去，留下一阵香风。
    “吃饱了吗？”白发少女轻灵的声音比之前多了一丝温度。
    顾君临用力咬了一口大的，口齿不清：“好久……没吃这么饱了……”
    待他咀嚼完毕后，白发少女又变出一壶水递过去。
    顾君临也不客气，接过后一饮而尽。
    见他嘴角留有碎屑，白发少女伸出拇指轻轻拭去，眉宇间，透着柔和之感。
    突然起来的举动，让顾君临愣住了：“圣女姐姐？”
    白发少女淡定解释：“嘴角不干净，擦干净以免影响祭祀。”
    她顿了顿，接着道：“我叫凤白薇。”
    “白薇姐姐？”顾君临试探性的叫了一句。
    白发少女没有反驳。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整齐划一的祈祷声：“愿我主再临世间，愿我主再临世间……”
    凤白薇很自然的牵起顾君临的手，向外走去，犹如一对姐弟。
    外面，一群神色肃穆之人，双手合十，低头念叨，他们都是凤族长老！
    随着声音响起，最精纯的凤凰精血从他们体内涌出，形成一层血雾，向祭台中心汇聚。
    血色苍穹让人心慌意乱，极为渗人。
    人在陌生的世界，陌生的人面前，总是会把较为熟悉的事物当做依托，就如此刻小男孩死死攥着少女的手一样。
    少女白嫩的手背被掐的通红，却毫不在意，只是淡淡的说：“没事的，别怕。”
    凤白薇走在顾君临前面，牵着他踏过层层台阶，来到祭台之上，四周的火炉燃烧着凤凰之焰，驱散了寒夜的冰凉。
    “白薇姐姐，你也是祭品吗？”顾君临小声问道。
    “嗯，和你一样。”知晓顾君临遭遇后，凤白薇态度比之前好太多。
    顾君临闻言，紧张的肌肉松弛下来，白薇姐姐在凤族的地位貌似挺高的，他们要被送去的地方，应该不是什么龙潭虎穴吧？
    她们口中的凤主，也应该不是想象中的吃人怪物。
    祭台下，凤秋霜站在最前方，关心道：“圣女，通往凤主所在之地的空间通道若是发生变故，一定要及时捏碎我给你的护身玉佩。”
    凤白薇轻轻点头，她血脉返祖，是目前族中唯一的九彩神凤，凤主的继承者，重要程度可想而知。
    之所以冒险成为祭品，是因为只有她才能感应到凤主的具体位置，将顾君临送过去。
    凤秋霜见状不再多言，双手掐诀，雄厚的火色灵力翻涌。
    “嗡。”颤抖的虚空裂开一道口子，凤白薇娇躯微颤，她到底也是一个小孩，面对未知的旅途，说不害怕，肯定是假的。
    但她身为凤族圣女，背负复兴大任，绝不能露出胆怯！
    一念至此，凤白薇握紧顾君临的小手，毅然决然的走向漆黑的裂缝。
    俩人进去的瞬间，裂缝闭合。
    凤秋霜压下对圣女安全的担忧，发号施令：“顾君临虽为人族，但对我族有大恩，特赐凤姓，将凤君临之名写入族谱！”
    “大长老不可如此，族谱非嫡系不可入，外人入族谱是亘古未有之事，赐他凤姓，已是天大的恩赐。”
    一个身位靠前，地位不低的老妪反驳。
    凤族之谱可不简单，只有纯血凤凰才有资格提名，入谱后，能得凤神庇佑，享受诸多好处，福及子孙后代。
    “我意已决，无需多言。”凤秋霜眉头一皱，散发出无上威严，令那些想唱反调之人彻底闭嘴。
    ……
    虚无的黑暗中，一团火焰包裹着少男少女飘向未知的远方。
    火焰时不时遭受莫名撞击，使得旅途颠簸不已。
    凤白薇忍着恐惧，控制着火焰的前行的方向，安慰顾君临：
    “没事的，有凤凰真血环绕，这些空间乱流奈何不了我们。”
    “有白薇姐姐在，我什么都不怕。”顾君临依偎在少女怀中，他对这个面冷心善的少女完全信任。
    凤白薇雪颊泛红，顾君临的头，压在了她开始发育，略微隆起的小馒头上……
    酥酥麻麻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异样感受，她想要将身上的小屁孩推开，却又有些不舍。
    此举太过伤人，对方举目无亲，可能把自己当成了唯一的依靠。
    纠结的时间过长，凤白薇竟是适应了异样的感觉。
    她微微一叹，最终还是默认了顾君临“轻薄”的行为，轻声细语道：
    “以后就叫姐姐，不用带名字。”
    “姐……姐？”
    “嗯。”
    顾君临闻言，一股暖流划过心扉，从今往后，他不再是一个人，他有了一个姐姐，一个白发金眸，像精灵一样漂亮的姐姐。
    心灵得以慰藉，困意也逐渐来袭，顾君临在少女怀中缓缓睡去，自爷爷去世以后，他第一次睡的如此安稳，香甜。
    少女将他的头轻放到腿上，冰冷的脸上浮出一抹柔笑，她摸着小男孩的头，轻轻的说道：
    “凤族的恩人，我的弟弟……结局也许注定，但在通往的道路上，我愿你能快乐成长。”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直到一抹刺眼的亮光出现，顾君临才悠悠转醒。
    他们穿过光幕，来到一处被植被覆盖的青色平原，这里的风十分和煦，与外界的刺骨冰寒截然相反。
    黑暗中待太久，俩人一时不适，都抬起手臂遮挡住眼睛。
    当顾君临挪开手臂后，入目的是一袭红衣。
    红衣之上，那双冷冽的眸子，透着睥睨天下的霸气，比天上的太阳更为耀眼夺目，让人不敢直视。
    完美的五官，高挺的鼻梁，娇艳欲滴的双唇，却又散发着丝丝妩媚，让人欲仙欲死，忍不住沉溺其中。
    顾君临觉得这位冷傲而妖艳的红衣女子，应该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人。
    凤倾仙，参考图（侵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