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
一把推上柳风月的手臂,柳灼泽几乎半分目光都没有分给他,满心都是一门之隔的沈安。
那条项链就是她的,她的母亲,就是婶婶沈念。
沈安竟然就是他找了这么多年的妹妹。
“沈安,沈安你见我一面好不好!我有些话……”
想到自己之前是如何对待她的,柳灼泽喉咙突然一阵酸涩,几乎哽咽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被那扇紧闭的门拦下来,他抬手轻拍着,只敢低声唤她。
没有任何回应。
可是他想见她。
然而,手掌还没覆上门把手,柳风月的手率先推上了他的胸口,用力将柳灼泽的身体推了出去。
踉跄两步,还没反应过来,柳风月拳头带风,猛地砸向他的脸颊。
柳灼泽终归不是纪云舟,他反应迅速。
但即使很快偏头躲避,却还是被柳风月的指节划过下颌。
一道红痕处,皮肤火辣辣的疼,柳灼泽后退几步,整个人撞在了身后的办公桌上,发出一声闷响。
闻声,沈安好奇的拉开一条门缝,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景况。
哦吼,混蛋打混蛋。
她爱看。
对上柳风月偏头过来的警告目光,沈安默默又拉上了门,翻了个白眼。
瞅个xx!
被打的柳灼泽晃晃脑袋,终于从那种失魂落魄的状态里回过神来。
像是才注意到柳风月,对上他不悦又挑衅的神情后,顿时怒从心起。
“你个禽兽!”
他对沈安做了什么,其实根本就不难想象……
柳灼泽只是不愿相信,可看到他们如此亲密,看到沈安如此惧怕他。
想把柳风月碎尸万段的心思,便再也压抑不住,挥拳便砸了上去。
沈安不只是他的妹妹,也是他的啊!
这个畜生,怎么能对她做出那种事。
他还亲手把沈安留在了这个畜生的身边……
想到这,柳灼泽恨不得也给自己一拳,但在此之前,他一定得先废了眼前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柳灼泽动作凌厉,每一下,都向着眼前人的致命弱点而去,眼底的杀意不加掩饰。
柳风月也不甘示弱,在躲避之余挥臂迎击,游刃有余。
几招下来,柳灼泽握着酸痛的手腕,后退两步拉开距离,看向柳风月的眼神里满是愤怒,夹杂的那一点惊诧被他压了下去。
却被柳风月敏锐的捕捉到了。
他不是他的对手。
不屑挑眉,柳风月倚靠在门上,蔑视的垂眸看他,笑容嘲讽:
“柳总,突然闯进我的办公室破口大骂不说,还动手打人,这不太好吧?”
他的态度,让柳灼泽怒意更甚。
会气成这样,看来,柳灼泽已经查到了沈安身份了啊。
呵呵,比他想象的快一点嘛。
“你个畜生!你怎么能……”
柳风月所作所为,那些话让柳灼泽实在说不出口。
沙哑嗓音中的为难和隐忍,只换来柳风月更从容的嘲笑:
“怎么?能干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呵呵笑着,那看透一切的从容,彻底激怒了柳灼泽,气急中,他口不择言的讽刺了回去:
“果然!我早该想到的,那种女人,也只会培养出你这种畜生,有其母必有其子!”
柳风月却并没有如他所料的恼羞,只是眼神依旧轻蔑,似乎并不在意,嘴上却没让分毫:
“的确,所以当时比不过柳岚的废物,日后,也只能教出你这样的废物。”
柳岚。
靠在门边,听着外面的声音,沈安默默记下了这个名字。
似乎吐了口唾沫,听声音,二人应该又打起来了,其实,她还挺想看看的。
……
柳风月不会疼,自然比柳灼泽能打,看准时机长腿踹上他的腰,柳风月一脚将柳灼泽踢开。
他的身子后退几步,刚好撞在了休息室的门上。
反应过来的柳灼泽用力的按下了门把手,那扇门却没有如他所想的被打开。
不祥的预感爬上柳风月的心头。
“起开!”
输入正确的密码,柳风月依旧没能打开那扇门,几乎想都没想便踹上了门锁。
随着门后一声物品倒塌的闷响,那扇门在他们面前打开。
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凌乱的床上没了被单,窗户大开。
“沈安?”
快步冲到窗口,柳灼泽惊讶的看着眼前沈安飞速逃窜的背影。
在来之前,柳灼泽就想过,哪怕不顾一切,今天也要带走她。
他想过会遇上的各种问题,唯独没想过,沈安会趁机自己跑了……
再扭头,柳风月的背影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该死!
明明说过不会再逃跑了。
她又骗他。
毫不犹豫的按下启动键,柳风月透过窗看着那猛然踉跄的背影,咬着牙从楼梯追过去。
跑的掉吗?
微弱电流在骨骼间流窜,带来的酥麻,让沈安一下子软了腿,扶住墙半跪在地上。
xx!本来觉得他们能打很久,两败俱伤,让她坐收渔翁之利。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柳灼泽还真是靠不住。
咬咬牙,她用力捏住手腕,努力对抗着那份不适,可明明私人医院的大门就在前面不远,沈安就是根本迈不动腿。
好气!
这可是她好不容易安抚柳风月,骗来的最后机会了。
远处,柳风月步步紧逼,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猜到他的愤怒,可是还没来得及紧张,一双手便伸到她的面前。
健壮的肌肉,宽肩窄腰。
沈安很有印象,是柳灼泽的那个保镖,跟她和李婉宁一起被车撞了的那个,竟然没出事吗?
几乎想都没想,她果断熟练的攀附他的手臂,搭在那人身上。
现在来看,落在柳灼泽手里,比柳风月还会好一点,而且,这个保镖长的怪好看的。
几秒后,她便被塞进了柳灼泽的车里。
启动的车子跑的飞快沈安扭头去看,身后,柳风月站在医院门口,并没有要继续追的意思。
也并不能让沈安松一口气。
他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之前发生的一切已然足够让她明白这个道理了。
但至少,暂时逃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