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闭的房门被人轻轻推开。
踩在地板上的脚步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最终,停到那尸堆面前。
眼前,沈安已经不再陷落,骸骨堆本也没有多高,已经沉到底了吧。
柳风月垂眸,冷眼看着她此刻的模样。
扭曲的肢体之中,是她还未被埋没的小半张脸,下颌抬高,只剩口鼻露在外面。
而双目紧紧闭着,被软化后的异态硅胶糊住,勉强还能看出原本紧皱状态的眉眼。
有那么一刻,柳风月突然就觉得,把沈安就这么封进硅胶里,做成娃娃,也不是不行。
那样,他就可以随意捏制她的表情,让她只呈现出他喜欢的样子。
就可以永远陪在他身边了。
微弱却不甘的呼吸声回荡,拉回了柳风月的思绪。
大脑失去意识后,身体求生的本能,还是那张没陷进去的嘴巴微微张开,胸口在有限的空间起伏,努力的想要汲取氧气。
破碎的呼吸声又渐渐平稳。
在恐惧和绝望下,已经昏过去的沈安,应该不会像刚才那样,再在无意识之时喊出他的名字了。
死死盯着那张唇,察觉到自己心底隐隐的期待,冷哼一声,柳风月脸上浮现的笑容不屑又讥讽。
恐怕也就只有这种时候,她才终于能想起他来吧。
撇撇嘴,手掌还是诚实的伸了出来,用力握住了沈安挣扎定格后,软软搭在表面的小臂手腕。
切断缠绕的线路后,他把她拉了出来,单手扛在了肩上。
明明知道被这种软硅胶吞没挤压也不会真的窒息而死,明明想好了要关她两天,让她长长记性,他还要过来。
或者说,柳风月装着要走,却根本就没敢走。
他也真的,贱死了。
长腿迈开,他带她走出了这压抑至极的房间。
也没有意识到,沈安垂落的脑袋,那被硅胶液弄脏的头发和上半张脸,睫毛颤了颤。
垂落的长臂手指稍微动了动。
这个姿势,不舒服。
好险……还好赌赢了。
小房间。
用特定的溶液溶解那粘腻的材料,柳风月把脏兮兮的沈安丢进了浴缸,一点点洗干净后,不着寸缕的她被塞进了被子里。
紧闭双眼的平静面容下,看似还在沉睡,沈安大脑里思绪却是波涛汹涌。
这个禽兽……
虽说故意让自己沉没是在赌柳风月会一直监视她,赌他不会让她就这么死去,是计划好的一步。
可那时的绝望也不是假的。
那一刻,沈安是真的没了全部力气,只能放弃挣扎。
她当然也想到了赌输的后果,被橡胶封住口鼻,慢慢窒息,时间一长不死估计也得脑损伤。
所以柳风月拉她出来时,她差不多也就剩那最后的一口气,勉强吊着最后一丝清醒。
在他一步步把她带离地下室,见到阳光而放下心来后,沈安真的晕了过去。
她本来会昏睡更久的。
之前就一直被折磨加上这两天也没能好好吃饭,沈安身体虚的要命,连生理期都直接消失了。
可是就在她迷迷糊糊,根本毫无反抗能力之时,这个狗,竟然还能有兴趣对她上下其手,把她硬生生弄清醒了。
浴室里,那极其轻柔的动作,一点点侵蚀着沈安的神经。
那时她没力气反抗,在浴缸里让柳风月发觉她醒了也不见得是好事,她就没敢睁眼,估计他也没发觉她醒了。
现在,应该总能放她休息了吧。
正想着,床边,柳风月不仅没走,反而突然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手掌撑在床上,细长的手指探进被子边缘。
“唔……”
猝不及防的动作让沈安整个人颤了一下,被子里,左手死死抓着身下的床单。
“哼。”
低声笑着,他的动作越来越放肆。
又来!
“你!”
睁开眼的沈安眼底没有一丝迷茫,不满的瞳孔直直盯着他带笑的脸。
“呦,醒了?第一个就想起我,可真让人感动啊,所以喊我干嘛,嗯?”
勾着嘴角,柳风月的笑意没有一丝温度,死死握住他的手腕,沈安用力拉扯。
“手……拿开。”
“哦~”
舔了舔下唇,柳风月不急不慢的重复了一遍:
“拿开~”
“如果我不呢?”
发软的手腕根本比不过他的力气,越来越激烈的反抗动作掀起了被子,冷风从缝隙钻进来,被柳风月按了回去。
手掌在被单之上按住沈安的腰肢,他俯下身,低声威胁:
“别乱动。”
面无表情的脸看着她,突然又笑了一下,不怀好意:
“不然,你会后悔的。”
不反抗她才会后悔吧,双腿用力踢了一下,下一秒,房门被猛地推开。
“先生,饭我送来了,沈小姐醒了吗……”
洛宫边说边推着餐车走进房间,看到他们此时的动作后,猛地转过了身。
落在被子外的白皙小腿立刻抽了进去,轻笑一声,柳风月扫过沈安那半张露在外面那阴沉至极的脸,不动声色的再次给她盖好被子。
“我……什么都没看见……我先走了……”
越到后面,洛宫的声音就越低,几乎是落荒而逃的快步离开。
饭做的有点慢,怕迟太多,他急着送来就直接推了门,早知道就先敲敲了。
捂住那张染上粉红的脸,洛宫骑马越跑越远。
“你看,我说过了~”
温热的气息肆意喷泼在她的脸颊,沈安的腿也颤抖的越来越厉害,慌乱的手去挡,被他制住。
“别抗拒,不快点的话,饭该凉了。”
起身将餐车拉到床边,柳风月慢条斯理的把盖子一个个揭开,食物的香味奔涌。
被子里,沈安倒吸凉气,看着他的眼眸满是愤恨。
“下次要继续装睡啊~我知道你喜欢。”
一旁的枕头直直砸向柳风月的面门,被他伸手稳稳接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