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别打了,再打就打死了。”三房的井文理上前劝阻。
打死?那可不行,打死要吃官司的,许文涛这才住手,朝他啐了一口,“呸。”
许氏虽然不明白只只的做法,但是她无条件相信女儿,吩咐下人去镇上租了两个马车。
“柔梅,咋不买两个下人?”
林只只道:“京城都有,还都是调教好的,一路上,就辛苦两位舅母照顾一二。”
“啊,不辛苦不辛苦。”三房的赶忙道。
汪氏看着许氏讨好道:“柔梅,这,家里也没有什么银子了,这盘缠……”
许氏看了眼身边的婆子,那婆子从随身口袋拿出一张银票递给汪氏,“这是我们夫人送你们的盘缠。”
“五,五百两?”汪氏笑得合不拢嘴,其他人都跑过去看着银票,唯独三房娘三,站在那里冲林只只和许氏道谢。
林只只点头,对于三房,唉,看他们自己造化吧,要是可以,不介意留他们娘几个一命。
安排好这些,许氏等人就先回去了。
路上,翡翠先沉不住气问,“主子,为何让他们进京啊,那以后不是更麻烦。”
“那也要他们能安全到达再说。”反正汪氏和两个儿子肯定是不行了,至于其他人,她不出手,不代表其他人会放过他们。
汪氏可是将事情都做绝了,老宅卖了地也卖了,将大房逐出族谱,一分银子没有给他们,啧啧,还是自己亲孙子呢,之前说怎么怎么好的大孙子,到了利益面前,也是能够舍弃的。
至于许文博找到谢氏怎么说,就是他们的事了。
一个半月后,跟踪汪氏一行人的暗卫就来禀告,汪氏几人走到一半就不行了,就算找最好的药材,也是回天乏术,身子日渐变差,再加上舟车劳顿,许庆丰率先撒手离去。
汪氏苦了一会,便让几个孙子挖个坑将儿子草草埋了。
不过没走出多久,身后就传来一道声音,“婆婆这是着急去哪里啊,怎么不带我们。”
“谢氏?你来做什么,你已经不是我儿媳妇了,不要跟来打秋风?”
“婆婆这是说的什么话,你看你,现在身边正缺人伺候,我是来伺候你的啊。”
说罢直接一掌覆在汪氏伤口处,疼的汪氏差点昏过去。
“该死的,你想干什么?”
“老巫婆,将银子交出来。”
“你,谢氏,你敢?”
“文博,动手。”
井文博手一挥,他们雇的人就将汪氏等人团团围住。
“文博,不,我是你奶奶啊。”
“文博,别,我是你二婶,你看清楚。”
“我看清楚了。”
只见那些人手起刀落,直接将人都砍杀殆尽。井文博在镇上混迹多时,自然知道找什么样的人,都是一些亡命之徒,手上沾了人命的。
那些人将许家人杀了后,井文博一脸得意,掏出银子准备付钱,谁料下一刻,就听见谢氏大喊,“文博小心。”
只是为时已晚,亡命之徒,既然有银子摆在眼前,不要是傻子。
确定人都死了以后,有狗腿子问,“大哥,那娘三几个呢?”
“既然收了人家钱,不过是三个妇人孩子,就留他们一命便是。”
三房的人缩在马车里瑟瑟发抖,听到这话,井文理战战兢兢道:“多谢大哥,今日,我们晕了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
“嗯,识相。”
贼人们离去,三房媳妇颤抖着问,“现在,怎么办?我们还要去京城吗?”
许氏家里接连遭遇变故,井文理再没有以前受宠小皇帝的模样,看着自家娘,坚定道:“娘,您还看不明白吗?为什么奶奶和伯伯他们会落到这个下场?”
“你是说?”妇人一惊,随即摇头,“不,不可能,他们怎么会……”
“娘,他们之所以不自己动手,就是不想沾染我们,也怪奶奶之前一直看不清,要不是她太黑心,想要附上去当吸血虫,或许,也不会死。”
“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娘,大许村我们是不能回去了,我们还是去京城,不过,我和大哥会赚钱,养活你的,你放心,京城那么大,只要我们肯干活,总归饿不死。”
“好,好,娘都听你们的。”一个农妇,失去了丈夫和家人,剩下的,也就只能听儿子的了,现在的她,六神无主。
好在马车还剩下一辆,车上也剩下一些生活用品和吃食,娘三想了想,就地找块地方将汪氏等人掩埋。
林只只听到回报后,沉思片刻,“如果他们安分守己,就不用为难他们了。”
见许氏欲言又止,林只只又道:“娘,你放心,只要他们脱胎换骨重新做人,适当的时候,我会相助一二。”
“唉,好,只只你做主吧,虽说他们改姓,但毕竟叫了你外公这么多年爷爷,我也不希望许家真的绝后。”
林只只也明白,自家娘还是根深蒂固的古人,总觉得无后为大,算了,要是他们真的踏踏实实做人,自己不介意给他们一点希望。
他们说话的时候,也没有避讳夏霖翰和老皇帝。
只见老皇帝摇头,“你们啊,还是心善,不怕他们成了气候,再报复?”
林只只笑道:“我想,人,是会变的,咱们总也不能都赶尽杀绝,给彼此一个机会,对大家都好。”
众人陷入深思。
转眼,刘草儿出嫁的日子到了,忘了说,郑家之前强买的方子,已经成了一张废纸,因为林只只直接将方子公开,现在普通老百姓,也都能自己在家做这道卤下水了,老百姓本来就穷苦,之前不吃是因为真的不好吃,现在有了这个方子,大家时不时也能打打牙祭,吃上点油水,对永宁县主更加感恩。
而原先刘家的铺子,林只只也提议让他们卖卤水方子上面的调料,生意很是红火。
所以刘草儿出嫁,嫁妆很是丰厚。
林只只看着那个憨憨的新郎官,也替这个好友高兴。
“草儿姐,这是我给你的添妆。”林只只随手递上一个锦盒。
刘草儿笑着打开,发现是一整套祖母绿头面时,就好像拿了一个烫手山芋,赶忙递回去,“只只,这,我不能要,太贵重了。”
房间内的人也都倒吸一口凉气,天哪,真是大手笔啊。
“草儿姐,这是添妆,不能不要,不然,你就是不认我这个姐妹。”
“只只,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收下,我们之见,无需客气。”
刘草儿感动,她明白,只只之所以给这个贵重的添妆,一来是真的看在昔日的情分,二来,也是想警醒夫家,自己有这么一个县主好友,自己在夫家不会受到欺负。
刘草儿成亲,家里那些大佬闹着说什么没见过村里人结婚,非要来参加,林只只无法,只能带上了他们。
只是哪怕他们穿着便装,还是惊艳到了在场的村民,要不是因为之前里正的嘱咐,恐怕又有很多不长眼的要上前了。
不过,刘草儿婆家来的亲戚也明白了,这刘家,跟县主的关系很不一般,心里暗暗决定以后要对儿媳妇好。
在上河村无忧无虑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一个月过去了,这日,有人来送信,说是东煌得知广夏新帝登基,特派东煌太子前来贺喜。
老皇帝轻哼一声,“黄鼠狼给鸡拜年,醉翁之意不在酒。”
夏霖翰看了眼林只只,后者只是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