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里并没有灯,我和苏老七打开手机的手电筒,上了四楼。
上了楼,才知道,这里头竟然是套房,一梯两户。
外头看着像是单间。
李时给我们开了门。
一开始我以为李时作为插画师,肯定是不修边幅的。
可一见到他,却让我眼前一亮。
脸上干净的连胡渣都没有,剃着个干净的平头,手臂上还有肌肉。
身材看上去就像是个健身教练,非常的有反差感。
不过他说话的声音有些发颤,眼睛还忍不住往我和苏老七的身后看了看。
进了屋,里头跟外头的看着完全不太一样。
里头装修的很现代,墙壁一看都是重新刷过的。
他的客厅还算是整洁,除了沙发和桌子之外,就没有多余的家具。
我和苏老七坐在客厅的土黄色的布艺沙发上,李时从冰箱里拿了两罐汽水分别给了我和苏老七。
不知道是不是我们的到来,李时跟一开始比,显然放松了不少。
李时的大致情况我已经了解清楚,可细节上的,还是要进一步了解才行。
他说他是平时都在家里画插画,一般情况下不出门,晚上出门的时间就更少了。
可因为最近接了这个悬疑作家的活,这个作家白天基本都在睡觉,只有到了晚上才有时间。
为了跟这个作家沟通他作品里的人物细节,他这阵子就经常要晚上出门。
而且那个作家还必须是让他八九点钟到他家里,每天都是固定的时间,每天只有一两个小时的沟通时间。
他差不多十点就要从他家离开,因为十点之后,作家需要进行创作。
这个信息听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写作的人白天睡觉,晚上进行创作都是非常正常的事。
现在我最关注的一点,就是那个作家笔下的穿着红色旗袍的女人到底是什么背景,有着什么样的故事。
让李时心中如此害怕。
“你说,你画的这个女人是你和他一起沟通之后,按照他的要求画出来的?”我疑惑的问他。
李时回答说:“对,他笔下的这个女人,一开始我是想把她画成恐怖的像贞子差不多的样子,可他把所有的细节都跟我说了,就连五官都是按照他的要求画的。”
之后,李时还跟我详细说了一下这个穿着红衣旗袍女人在书中的故事。
女人名叫阿颜,是一个坐台小姐,因为一次出台,有个客人让她出台穿红色衣服去。
阿颜做这一行五年,什么人没有碰到过,无非就是穿一件红色衣服而已。
接完客人之后,监控显示阿颜离开客人的家里,之后阿颜就消失了,一直都没有找到。
后来经过警方的调查,阿颜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之后,不管警方怎么追踪调查,就是找不到人。
这个就是书中关于阿颜最后的信息。
李时还跟我说:“在那个文中作者并没有说是旗袍,当时我以为是作者留给读者想象的空间,可后来他跟我说起这个事情的时候,他却强制要求画旗袍,而且旗袍上的那些图案,还有女人的长相他都描述的非常详细,就连左眼角有一颗细小的红痣也是他叫我添上去的,他创作出来的这个人物,就像是他亲眼见过似的。”
说着,他还不忘拿出他画的那张图纸给我看。
李时反复跟我强调这个事情,肯定是觉得这个事情在他心中觉得非常的怪异。
我接过他给的图纸,是最后的成品,我仔细的观察了一下他画作里的阿颜,柳眉杏眼,长着标准的鹅蛋脸,鼻子算不上立体,但贵在很修长秀气,唇红齿白,眼角一颗红痣给她增添了几分妩媚。
身材更是好的没话说,前凸后翘的。
能做小姐这行,身材都不会太差,这是书中对阿颜的描述。
看完图纸,我抬头看着李时的透着不安的眼睛,我问他:“你是不是觉得这个作家对他笔下的这个叫阿颜的女人描述的太细致了?”
除了这个想法,我想不出李时为什么会反复提这个。
李时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发沉的说:“对于我们插画家来说,有时候创作人物都没有一个清晰的概念,他一个作家,虽然人物是他创作出来的,为什么他写的时候没有描写的那么细致,却在事后,说的那么详细,感觉阿颜就是他熟悉的人一般,实在有些反常。”
对于作家这个职业我不是特别了解,但李时既然反复强调这个事情,那估计他是感受到了什么。
我心想,可能是作家某一个朋友,或者电视上看到的女人的形象也不奇怪。
太纠结于这事,一点用都没有,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李时晚上被阿颜跟踪的那个女人。
“你说这个阿颜,经常会晚上跟踪你,那她有没有对你做一些过激的行为,比如说吓你之类的。”
我想着会不会是人搞得鬼,毕竟书中的人物出现在现实中的事情,怎么说都有些扯。
对于这个问题,李时倒是张口就说没有。
“既然没有,你有没有尝试去找她,说不定她是现实生活中的人也不奇怪。”我说道。
我这样说,李时立马情绪变得激动起来,反驳我说:“一开始我也这样想的,而且也回过头去找她的身影,可只是看了一眼,等我眨眼的时候,她就消失了,而且每次跟我到了楼下,她就没在跟上来,总是在下面的废弃的篮球场来回走来走去,而且她走路轻飘飘的,一点也不像是人走路。”
说着,李时还把我们带到窗户边,掀开窗帘指着下面篮球场的位置说:“诺,她就是在那个位置来回的走来走去。”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大概知道了位置。
是在篮球场中间的位置。
那里已经长出了杂草,要是人的话根本就不会在那里走动。
看完,他又拉上了窗帘,显得有些害怕。
其实经他这么一说,我对李时遇到的这个事情,也陷入了谜团之中。
我们重新坐回了沙发,刚坐下,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我们三人同时被吓了一跳。
特别是李时,他说这个点根本就不会有人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