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不知何时从文书上抬起眼睛,瞧着小小女子端坐在宽大桌案旁,专注书写,时而低眉沉思,时而眼神清亮,时而沉着冷静……,表情之丰富带的自己都跟着心情起伏,便不再多看。
乌格时不时给青芜倒热水,然换了好几次都没瞧见人喝上一口。趁王上不注意,把茶杯又往前递了递,小声说:“青青,喝水!”
青芜被打断思路,蹙了下眉,转头看乌格,就见人示意自己喝水。
人是好意,被打断思路的不快消失,端起杯子轻抿一口,发现水温刚刚好,于是转头弯唇,用口型道:“谢谢!”
乌格又得人一笑,白牙瞬间露出。这时就听一声低“咳”。
青芜赶紧继续写,乌格快速把杯子放好,站好身体,继续给青芜有一下没一下磨墨。
不知不觉,照在帐内的光影慢慢移到正中。
耶律煊见人一直能端得住,相信几分人说的,起身来到近前,挥退乌格,乌格不放心,却也只能离去。
青芜继续挥毫,对人来到近前浑然不觉。
耶律煊看铺在桌上的纸张,上面小字难得肆意洒脱、飘逸灵秀和人表现出的样子全然不同。
不由转头看小小女子,入眼便瞧见精致粉润的耳廓,上面短短小小的茸毛瞧着都甚是可爱,有别被厚厚脂粉遮掩的脸颊。
锐利的眼睛微眯,若是擦去脂粉会不会如耳朵一样粉嫩,如此想着又靠近几分想要看的更清楚。
青芜终于满意落笔,才察觉强势气息近在咫尺,立即吓得弹跳起后退数步。
退完发觉自己行为不妥,赶紧低头给人行礼解释道:“请王上勿怪,青青太无用被王上气势所震才作出无礼行为!”
耶律煊刚刚见人后退确实心生不喜,但看人真被自己吓的不轻,便也就轻轻揭过“嗯,恕你无罪!”
青芜松口气,继续低头道:“章程已经拟好,若有不清楚随时找青青!”说完就要给人行礼准备退出大帐。
再说昨晚耶律灏离开大帐,进了给自己安排的住处,挥退所有人,皱眉思索,眼睛时明时暗,脑中不停回想小野猫的种种表现,只觉自己是发现宝贝了。
可宝贝总会遭人惦记,明显察觉到,自己的好王兄也被吸引了注意,得想个万全之策不能打草惊蛇悄悄把人带走才行……
不等耶律灏多想就见一美貌女子掀帐入内,看清男人时眼睛一亮,妖娆走到男人身边,无视男人脸色,吐气如兰道:“奴是王上派来伺候王爷的!”边说边摸上男人健硕的胸膛。
耶律灏抬手捏住女子手,不客气扔下,扯唇邪笑道:“即是伺候,那便由本王说的算!来人!”
“王爷!”
“去取一坛酒来,我要与美人共饮!”
美人眼里慌张一闪而过,不过相信自己的魅力,又上前一步,把自己饱满的胸脯往男人身上贴,男人这次倒也没拒绝,看着还挺享受,美人露出得意的笑。
等酒上来,美人被男人灌了不少酒,失去思考能力,一个劲往男人身上蹭,只觉被男人揉捏忘我,就想亲吻男人薄唇,下一刻便被推倒在地,之后便不省人事。
耶律灏看着地上昏过去的女人,没有多管,而是继续喝酒,喝的越多越想去把小野猫抓来让人在身下承欢。
脚随心动出了营帐,被外面风雪打在脸上才清醒几分,理智回笼暂且按下心思。
然却一夜忍的百爪挠心,知道人就在那却吃不着这是多痛苦的事,天亮便想方设法去偶遇,直到中午却被告知人早被王上叫走了,心下就是一紧,转脚便去金顶大帐。
青芜这边刚要起身离去,就见没品男人风风火火进来,瞳孔骤缩了下,见男人只看自己一眼便对王上道:“王兄,真是一刻也不得闲,这刚有了新王后也不知疼惜几分!”
耶律煊本落在青芜发丝上的目光被人拉回,多久没被人打趣了,还真有些怀念,脸色不见愠怒反而放松不少道:“这不是急于知道是什么方法嘛!王弟这么火急火燎从哪来?是有事?”
耶律灏听了眼皮子撩了青芜一眼,漫不经心道:“这不中午想和王兄一起用餐才来的急了些!”
王上听人口气又想起了早年间两人相依为命的日子,本对人回来有所猜忌的心放下不少,“嗯,那等会一起用膳!”说完似是记起什么,转头对青芜道:“写了一上午,便一起吧!”
青芜听了赶紧低头道:“谢王上美意,只青青丈夫还在外面等候,不好多留,望王上谅解!”
耶律灏听人叫别人“丈夫”只觉二字刺耳,想要把那男人剁了,心生恶意道:“王兄,那不如赐两人一起用膳?”
耶律煊在两人之间扫视一眼,不过一餐饭食,便道:“那便让你丈夫一起在这大帐用膳吧,下午还要继续商讨,不用来回奔波!”
青芜暗恨没品男人多管闲事,一时不知人葫芦里卖什么药,不过现在只要让王上知道自己价值,不会随意把自己交给这男人处置,便不怕被人拆穿。
想不过一瞬,低头恭顺道:“那便谢过王上!”
两刻钟后,四人分坐各自案桌前准备进食,就见王后快步而来,没进大帐就听到撒娇声:“王上,您怎么不等玛拉就用上了?”
王上看王后言行,之前还觉得受用,但这不分场合屡次如此就有点厌烦,不过语气还是很宽厚道:“来人,给王后添副碗筷!”
玛拉见王上又吃自己这一套,越发暴露本性,欢欢喜喜坐王上边上,要喂王上吃饭,末了还挑衅看一眼青芜。
青芜被看的莫名,坐直身体垂下眼皮只当没看出王上尴尬。
耶律灏坐对面时不时看看小野猫,又分丝眼神看季白,两次在这人手里吃亏,只觉男人不过擅使阴招侥幸罢了,自己迟早要让这男人知道自己的厉害。
青芜刚刚看男人反应就知这没品男人怕是昨晚就认出他们了,只不知为何没有拆穿。
现在瞧人眼神不善看季白,就有些担心,伸手握上季白放膝盖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