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一念关山褚翎霜24
作者:初雪悠扬   综影视:华翎似霜最新章节     
    次日出发,翎霜戴了帷帽,骑马走在六道堂几人身边。
    “昨天的药吃过了吧,感觉怎么样?”
    元禄兴奋回头,脸上的高兴怎么都掩饰不住。
    “很好诶!翎霜你也太厉害了吧!我今天早上醒来后,身体都比往日轻松许多呢!”
    翎霜接下他的称赞,嘱咐道:
    “现在这种药的注意事项我昨天已经告诉你了,这是另外誊写出来的一份,随身带着或者直接给钱昭,让他帮你安排。
    昨天给你的大概够一个月的量,若是不够了,之前你吃的那种药,情况危急下,也能顶一顶,但是不能多吃。”
    “好,我记住了。”
    元禄点头,收下翎霜递过去的纸,又问道:
    “翎霜,你昨天说之后会来给我送以后的药,可你要怎么找到我呢?要不……”
    “不必,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翎霜伸手推开不知何时探头偷听的于十三,调转马头回去跟在马车边。
    看她离开,于十三又凑去元禄身边问:
    “翎霜姑娘要走啊?我怎么都不知道?”
    元禄也有些奇怪,他以为这件事大家都知道来着。
    “那,那她什么时候走啊?”
    “就今天啊?”
    忽然想到什么,于十三回头看去,方才还在马车边的翎霜,连同她的马都不在了。
    元禄也看到了这一幕,与于十三一同驱马到车窗边上。
    “宁头儿,翎霜她走了?”
    杨盈眼圈还带着一点红,奇怪问道:“对啊,刚走的。你们,不知道吗?”
    他们当然不知道,元禄只知道翎霜今天要走,于十三连这个都是刚刚知道,其他人估计都没发现使团里面少了个人。
    甚至马车里的三人,也是只知道翎霜最近就会走,刚才她来道别都没反应过来。
    翎霜的离开没有在使团掀起一点波澜,一部分原因是她极低的存在感,另一部分原因则是她离开前说一定会给元禄送药的那一番话。
    使团继续前行,安国的都城近在眼前。而翎霜,也已经带着金沙楼收集到的信息,与京中派来接自己的人会合,接近了褚国的边境线。
    虽然时隔六年才再一次踏上故国的土地,但从当年离开那一刻开始的布局,在翎霜从梧都离开时已经启动。让她对这片土地的掌控力并不弱于褚国都城的某些人。
    前方不远处就是褚国的国门了,翎霜坐进马车,换上符合她新身份的衣服。
    质子死在梧国,两国都不会说什么。但她活着离开,两国都会想要她死。
    从这一刻开始,世界上不会再有褚国嫡长皇子褚凌双这个人;只有他一母同胞,但从小失散,流落安国的妹妹,褚翎霜。
    马车行至城门,队伍最前面的何老下马,拿出褚国皇帝的信令。
    “礼部特使何琪镇,奉皇命接嫡长公主归国。”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褚国城门缓缓打开。翎霜所乘坐的马车驶入褚国,接下来,将是褚国京城的满朝风雨。
    ……
    翎霜回到褚国半月左右,褚国也派出使团前往安国。
    只是,回褚国的是嫡长公主褚翎霜,离开的,是褚国太女褚翎霜。
    接连几天赶路,再次进入安国,使团的速度放慢。
    既为了打探一下情况,也是为了出使的几人能好好休息,全力应对安帝。
    “殿下。”
    车外忽然传来的声音让马车中靠在一俊秀男子身上的翎霜微微一怔。
    她整理下衣服,坐直身子。
    “怎么了?”
    “前方便是安国的京城了,不知殿下怎么安排。”
    听见这道声音,马车里那男子接过了话头。
    “永平世子还真是的,借口都不知道好好找一个。殿下明明昨日已经说过了,怎么还要拿这个来做借口。”
    外面声音的主人似乎有些恼羞成怒,声音提高了一些。
    “太傅不要太过分了。”
    眼看两人就要吵起来,翎霜忙出声道:
    “好了表哥,你也进来吧。进安都的事情,林和会办好的。”
    马车另一边传来应声,接着便是一句带着笑意的打趣。
    “那等办完事,殿下也该让我上车了。”
    “不可,你一会回来,万一身上有味道,殿下受不了的。”
    没等翎霜说什么,那位被她称为表哥的人已经下马进入马车,掀开那边的车帘向外说道。
    “你!”
    “好了,表哥你别逗林和了。”
    太傅何钰配合着翎霜,又往某人心口插了一刀:
    “对啊,我的表弟妹,殿下的表嫂,世子夫人可也在安都,世子可要好好打算一下了。”
    这下轮到永平世子,现在的兵部侍郎石奕难受了。都怪他之前为了脱身随便找了个人当世子夫人。
    现在可好,就算假死一回换了身份,这事还一直被何钰拿出来在翎霜面前一次又一次地提。
    早知道那人未来会成为翎霜的先生,他那年就算再怎么也要不会走这一步啊。
    在他的懊恼中,林和不知何时已经去后面一辆车上拿了东西,回到了马车边。
    “殿下,拿到了。”
    “嗯,按之前说的,撤去标志,让大家伙分散进入安都。”
    “是。”
    ……
    看到当街与一个女子拉拉扯扯的李同光时,翎霜正被何钰提醒往石奕那边看去。
    目光不过在某人身上停留一瞬,窗外的两人便夺走了她的注意。
    “这个李同光!”
    听到这个人名,还在眯眼回味这几年心路历程的石奕骤然睁开了眼。
    几年前发觉自己对小表弟动心;经历一番挣扎后,在“小表弟”死后还难过了好一阵子;前段时间得知表弟其实是表妹,而且并没有死后欣喜若狂……
    回忆截止在这里,他趴在窗边向外看去。
    随着石奕缩回身体,顺便将翎霜捞到自己这边坐下,何钰的嘲讽也随之响起。
    “这样朝三暮四的人,殿下的师父定然是看不上的,殿下日后可别找这样的。”
    他说着,眼神还不住地往石奕那边瞟。
    眼看这两人又要交锋,车外林和的声音响起,及时解救了翎霜。
    “殿下,前面就是我们安排的院子了。”
    “嗯,先进去休息一晚,明日后,就得搬去四夷馆了。”
    ……
    次日朝会,议事本已结束,在安帝准备退朝前,却有一人匆匆跑进殿中。
    不知那小太监说了些什么,他的话被安帝身边的人传到安帝耳中时,坐在高台上的安帝神情明显不对了。
    没等他解释什么,朝堂中众臣便知晓了原因。
    “褚国太女,拜见陛下。”
    随着翎霜走来的几人,个个相貌不凡,各有风采,但众人的眼光也跟随着走在最前面那名女子。
    一身金色朝服的翎霜站在阶下向安帝下拜,不过一瞬便直起了身子。
    “陛下不会以为,派二皇子巡查天门关,就能堵了我褚国的口吧?”
    翎霜先发制人,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安帝立刻找出应对之法:
    “褚国太女,你来安国,褚国可未曾与朕提起过。这般不请自来,似乎有些不识礼数了。”
    对这样的情况,翎霜早有准备,转身示意她身后随侍的两位不良人将给安帝的大礼带上来。
    “陛下,您这话可就不对了。吴将军带着七万大军在褚国边境,不是等候迎接孤;难道,是想要违背谋约,攻打褚国吗?”
    “你!”
    随着安帝愤怒的声音,方才出去的两人抬着一个被布盖着的长盒子进入殿内。
    看着那一人高长的物体,安帝有所猜测,身影也带着颤。
    “太女,你这是何意?”
    “来人,打开给陛下看看。”
    那两人依言动手,翎霜换上一副悲痛的语气,继续说道:
    “陛下有所不知,褚国与安国气候相差不小。吴将军许是记错了时间,在褚国边境待了太久,水土不服之下,在路上发了旧疾。”
    她抬手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声音随着棺盖被打开的声音一同响起。
    “路上实在找不到好的医师,吴将军又担心误了觐见时间,不肯停留休息。昨日在安都外,就,就这么去了。”
    她表演得声泪俱下,竟然还真有几个臣子信了。
    但能上朝的人,大部分都是在官场摸爬滚打了多年的老油条。
    包括高台上的安帝,谁都明白吴将军是暴露了,然后被杀死,但谁都不能说。
    说了,就是安国毁约,失信于天下。褚国也就找到了机会对安国出兵……
    安帝眼中极快地闪过一道暗芒,看向翎霜的目光也带了几分兴奋。
    “太女胆色过人啊,既然已经来安国了,那就多留一段时间吧,也好好好感受一下我安国的风采。”
    听出他的打算,翎霜莞尔一笑,晃花了不少人的眼。
    “陛下以为我褚国没人了吗?”
    “哈哈哈,褚国自然也有不少青年才俊。朕这不是听说袁大将军,似乎与你不太对付吗。”
    “对付不对付的,陛下以为,孤怎么坐上的储君之位?”
    翎霜这话一出,本来胸有成竹的安帝有些不确定了。
    ‘听她这意思,是和袁家合作了?’
    褚国大半兵力都握在袁家手里,若是真的,那还真不好动她。
    安帝这么想着,没怎么为难翎霜就让人回去了。只是离开前,特意指了个人将褚国使团安排去四夷馆。
    这任务自然落在了刚将梧国使团接回来的李同光头上。
    今日任如意给了他好脸色,李同光心情本来不错。
    在翎霜进入大殿那一刻,他的烦躁之意迅速涌上心头。
    只是在大殿上,碍于任如意的要求,他不能说什么让这个人滚回褚国。
    褚国使团里留下的随从早已将行李搬往四夷馆,翎霜从皇宫出来便直接往那边走去。
    李同光骑马在外,看着跟在翎霜身后那两个略显温和的男子与她一同进入马车,轻啧一声。
    ‘安帝还想让褚国和梧国的使团内斗,要是知道这两边的人互相认识,不知表情该有多么精彩。’
    同样骑马在外的石奕奇怪地看了眼李同光,跟在他后面领着马车往四夷馆走去。
    ……
    四夷馆中,早上刚过就有人一箱箱搬来东西,杨盈站在廊下,看得目不转睛。
    “远舟哥哥,你说,这回来的是哪国的使团啊?他们会不会影响到我们?”
    宁远舟方才也一直在看那些东西,只是光凭那些素面的箱子,实在看不出什么来。
    “我也不知道,或许……”
    “当然是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