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下里,两拨人已经悄然进行了一场别开生面的辩论赛。
这场辩论赛的主题,犹如一把锋利的剑,直插人心,让人避无可避,那就是男人是否能喜欢男人。
双方各执一词,争论得面红耳赤,谁也无法说服谁。
在辩论时,他们各自为营,针锋相对,吵得不可开交。
辩论结束后,他们依然是团结的好队友、好伙伴,是上了战场能交托后背的过命之交。
仿佛一刻钟的剑拔弩张从未发生过,丝毫不影响大家长久以来磨合出来的兄弟情。
懒懒虽没下令,伙房营老李头作为懒懒坚定的拥护者,却暗戳戳的扣下了呼延皇室那边的饭菜不送。
当然,这种行为肯定不能公开说出来。
官方给出的解释是,伙房营实在太忙了,以至于忘记给他们送饭了。
忙中出错,倒也是情有可原。
这可苦了那帮子呼延家的人。
算起来,从昨天夜里担惊受怕中吃了顿不那么丰盛的晚饭后,一直到现在,他们不仅一粒米都没有进肚子,更是连口水都没捞到喝。
早饭不给他们吃,倒也情有可原。
那会儿,正值双方交涉的紧要关头,能给他们准备饭食反倒显得不正常了。
午饭没给他们准备,倒也说得过去。
毕竟对待阶下囚,总得摆出几分威严来。
若是身份互换,他们恐怕也会如此。
可这晚饭也没他们的份,多少有点说不过去了。
两军交战,尚且不斩来使。
对待他们这些阶下囚,要么就痛痛快快地将他们就地处了决,要么最起码的温饱问题得解决了吧?
这宁隼小儿,竟然如此惺惺作态,实在是难当大任啊!
像他这样小肚鸡肠的人,辽国还有什么未来可言?
不对!
此时此刻,脚下的这片土地已经不能再被称之为辽国了。
辽国,已经不复存在。
直到这一刻,夜深人静,愁绪翻涌,他们才真切的感受到了亡国之痛。
亡国之痛,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涌上心头,让他们无法自抑。
当然,这些人中绝大部分人所感受到的亡国之痛,并不是因为对黎明百姓苦难的同情和无力,而是因为他们再也无法享受过去那种有钱有权的富贵生活。
他们曾经习惯于奢华、享乐和权力带来的便捷和享受,如今眼睁睁看着一切沦为泡影。
他们也成了被人五花大绑着的阶下囚,生死都不由自己。
这种失落和无奈,让他们感到惶恐不安起来。
对于这些人来说,亡国意味着失去了地位、财富和尊严。
他们曾经高高在上,掌控着辽国最多的财富和最大的权利,可如今却沦为了身不由己的亡国奴,不仅失去了往日的荣耀和权势,还失去了自由。
未来还有很大可能会失去生命。
他们这会儿还沉浸在对过去荣光得怀念里,留恋那些纸醉金迷的岁月,亡国的困境他们却选择了视而不见。
当然啦,这里面也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这会儿已经真正体会到了亡国之痛的真正含义。
这一刻,个人的得失倒显得没那么重要了,他们更多的是为国家的沦陷、民族的耻辱而痛心难过。
辽皇直到这一刻,才意识到,亡国意味着民族的苦难加深,特别是那些本就没过过几天好日子的普通民众们,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了?
社会即将到来的动荡不安,独属于游牧民族的文化可能会出现的断裂……
似一根根丝线牵扯着他的心。
这会儿,他开始反思起自己过去的错误和不足来。
只可惜,悔之晚矣!
早知今日,他当初就该好好约束自己的子民。
善恶到头,终是有报的啊!
这一刻,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心境,他们各自怀揣着不同的愁绪,真真切切的感受着亡国之痛带来的些许初露苗头的后遗症。
无论是出于自私的个人欲求,还是那微乎其微的亡国灭种的情怀,这场亡国之灾他们都避无可避。
而未来,他们的希望在哪里?出路又在何方?
如今,都赤裸裸地展现在眼前,毫不掩饰。
才饿了一天一夜,与未来的诸多苦难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营帐内,养尊处优的呼延忝终于耐不住饥肠辘辘的感觉,忍了又忍,最终还是破口大骂起来。
“宁隼小儿!你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难怪你们华国的朝臣极力推崇宁逸坐上皇位。
他若是真小人的话,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你拍马都比不上宁逸!
用阴谋诡计拿下辽国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把华国也拿下来给老子看一看啊!
宁隼小儿,你今日做的一切,不过是为宁逸做嫁衣,有你后悔的那一天!”
“该死的宁隼,干不过老子你是想饿死老子啊!
华国人就是狡猾,惯会用这些上不得台面的阴谋诡计!
有本事你和老子真刀真枪的拼一场啊!
只会耍这些阴谋诡计的狗东西,你就算赢了,也胜之不武!
你们想饿死老子,老子临死前也不让你们好过!
你们不给老子吃的,老子就让你们想睡也睡不着!
除非你亲手来把老子嘴堵上,不然老子拼着不睡,也要喊一晚。”
他愤怒的声音,在营帐内回荡,仿佛要冲破营帐,响彻云霄。
“还有那个口出狂言的臭丫头,你们华国不是向来以礼仪之邦自居吗?
怎么会教养出那般倒反天罡的臭丫头来?
还问老子为什么男人不能喜欢男人,你说为什么?
当然是尊崇本性啊!
有本事的话,你让男人也生个孩子出来看看啊!
能生出孩子,我就承认你说的对!
说话真是不知羞耻啊!
简直是莫名其妙!
不过你们也可以多听一听臭丫头的瞎话,争取华国男人都有能喜欢上男人的一天。
到那时候,你们离亡国灭种也就不远了。
所以说啊,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哈哈哈……”
“还有你们那个军医,不是吹嘘自己能耐大到能帮我们诊治重伤兵士的吗?
有那真本事,还不早点把他们都治好了,都拉出来遛一遛。
这般藏着掖着,老子只会认为你们是在放空炮!”
“还有那个……”
偌大的营帐内,唯有呼延忝一人上蹿下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