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好呀,”雨林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与那前台小哥交换了联系方式,“我叫apple,靓仔怎么称呼?”
“挨我林哥仔好喇,”前台小哥凑到雨林身边,压低声音说道,“一阵我私人醒你哋已碟蚝,唔好告诉老细!”
(叫我林小哥好啦,等会我私人送你们两盘生蚝,不要告诉老板)
“当然啦,林哥仔你人可真好!”雨林笑得像一朵花儿。
很快年十九和一个中年男人一起走了过来,原来那是酒楼的老板,原本年十九订的贵宾包厢还包括了豪华游轮,甚至可以在船上用餐。
但是几个人这次的目的地就是南丫岛,而不是真正来旅游的,所以并没有选择乘坐,只是来吃饭。老板让一名穿着旗袍的支客(迎宾)带着几人去包厢,雨林回过头朝那林小哥眨了眨眼睛。
“你个衰仔,见到美女就走唔动道,个对眼都安喺人哋身上,都还唔赶紧干活去!”身后传来老板训人的声音。
“雨林,你刚才和人家说你叫啥?”进了包厢中,南音笑道,“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名儿。”
“随便说说的,”雨林从桌子上的果盘里挑了个葡萄给瓜子,“还真的理他不成,等他把两盘生蚝给我们送了,我就把他拉黑。”
“你这是欺骗感情啊,”李川做出夸张的表情,“人家淳朴善良的岛上小哥就这么被你伤害了……”
“姐夫你可别瞎说,我一开始真的就是看看发哥的照片而已,”雨林满不在乎的样子,“这家店我听说过,那个石斑鱼据说超好吃的!”
“这是菜单,我提前点了一些,你们看看还有什么想吃的吧,”年十九递过一个黑皮本子,“那些需要预定的基本我都点了。”
雨林拿着菜单,简直是每一道菜都想吃,若不是南音强硬的制止了,她或许直接点一本菜单回来。不过最后还是上了满满一大桌子菜。
清蒸石斑鱼,芝士龙虾,清蒸象鼻蚌,蒜蓉大扇贝,豉汁小鲍鱼,椒盐瘌尿虾,阿婆豆腐花,一窝海鲜靓汤……基本全是经典的港式海鲜,这一顿饭大家都吃得心满意足。
龙婆婆虽然挚爱牦牛肉干,但是它到底是杂食,这一次吃到新鲜的海鲜也是赞不绝口,吃得甚至现了原形,差点被来传菜的服务员看到一条大蜥蜴趴在桌子上啃着象拔蚌。
期间那前台林小哥来送了两次菜,被雨林几句话哄得晕头转向,转头又把酒水钱也免了,不过因为南音不能喝酒,雨林不喜欢喝酒,所以只点了茶和果汁汽水。
只是每一次年十九都很大方的给林小哥许多小费,远远超过了他免单的部分,其实算下来那钱还是年十九出的,李川在一旁哈哈大笑,南音对这几个人也无语了,干脆随他们去吧。
一顿饭吃了快两个小时,外面天都黑透了。
“南音,你是有什么心事吗?”李川虽然说不太着调,对南音却很是细心。
“我只是一直想着之前在船上遇到的那个大爷,他最后唱的那歌谣很古怪……”南音说出了心里一直惦记的事情,看向吃撑到不想动的雨林,“你记得他唱的什么内容吗?”
“月光光,照地堂……”雨林正在剥一个白灼虾给瓜子吃,“后面的词儿好像确实不太一样,不过我没认真听呀。”
“我录下来了,”年十九开口道,拿出了手机,“当时我也觉得有些奇怪。”
“年兄,还得是你啊!”李川竖起了大拇指,“这个家没你可就完蛋了……”
“安静!”南音瞪了李川一眼,此时年十九已经开始放录音了。
“月光光,照地堂,孩子你乖乖睡上床,明天妈妈穿绣花鞋,哥哥担柴上街卖。天苍苍,海龙王,谁家欢喜迎新郎,鬼差前来叉远方,牛头马年站两旁。”雨林仔细的听了一遍,翻译出来。
“这确实不对,中间这部分我也听过……”雨林念道,“落雨大,水浸街,阿哥担柴上街卖,阿嫂出街着花鞋,花鞋花袜花腰带,珍珠蝴蝶两边排。”
“但是这最后一段什么海龙王招女婿的,我就从来没听说过了。”
“你们说这会不会藏着什么线索呢,”南音蹙着眉思索道,“加上他之前来找我们搭话,说不定不是想骗钱,而是提醒……”
“啪!”雨林在南音耳边轻轻拍了一巴掌,“师父你清醒一点,咱们现在还在现实世界中呢,能有什么线索!”
“确实,我也觉得南音是太紧张了,”李川赞同道,“说不定那老头儿他就是年纪大了,记不清歌词了,就想起来啥唱啥呗。”
“就是就是,”雨林和李川一唱一和道,“师父是不是净想着这事情了,都没吃好,多可惜呀,不如我们走之前再来吃一顿!”
“你想来吃就来,又没人拦着你,怎么还拿我做借口,”南音被雨林和李川气笑了,这两个人叽叽喳喳的打断了自己的思路,干脆便不想了,“差不多了,去结账吧,我们该出发去芦须湾了。”
之前南音已经看好了路线,从天鸿酒楼去芦须湾,其实和去榕树湾码头是一个方向,南丫岛上路上有许多路牌,而且十分显眼,只要跟着路牌走就可以了。
很快几个人在酒楼门外不远处发现了一个路牌,那上面标注着一边是往榕树湾,一边是往模达湾,于是一行人便朝着榕树湾方向走去。
当时天色已经全黑了,路上的路灯并不算很明亮,于是大家都打起了自己所携带的照明。大晚上的南丫岛几乎见不到人,也看不清景色,一片静悄悄的。
就这样走了约六个字时间,南音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忙停下了脚步。
“你们刚才还有再看到路牌吗?”南音问道,“按理说这一路上该有不少路牌才是,我却再没见过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