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音听到这儿人都不好了,庄姜所说的这个剧情她可太熟悉了……那是小时候看过的一部电视剧,穿越剧的鼻祖《寻秦记》。
可是那毕竟只是电视剧而已,南音从来也没有当真过,没想到此时从孟极庄姜的口中听到,这也太让人吃惊了。不过南音并没有打断庄姜的话,继续听她说下去。
“他很着急,对我说了一些奇怪的话。他自称姓项,说如果我的儿子不能回到秦国,他就无法回到自己的家乡,我虽然不完全明白,却很心动他说我的儿子可以统一天下,那岂不是就可以阻止再起战乱?”
“于是在项义士的帮助下,我们在赵国找了一个与我儿子年纪相仿,容貌也有几分相似的少年赵氏,充当我的儿子政儿,赵氏便拜了项义士为师。”
“我原想要吞噬掉他的记忆,可是看他聪明伶俐,又听话懂事,便没有动手,反正我只是为了平息人间纷争,不让轩辕氏后人自相残杀,谁做皇帝有什么关系呢?”
“不久之后秦国便传来消息,说公子子楚已经被立为太子,可以迎接我们母子回国。于是我与项义士一同带着赵氏回到秦国,并没有人怀疑赵氏的身份。”
“很快当时的秦孝文王薨逝,子楚继位,赵氏也在项义士的帮助下站稳了脚跟,巩固了地位。三年之后,眼看时机差不多,我便杀了子楚,赵氏继任秦王。”
“赵氏继位为王之后,他雄才大略,刚烈果敢,却又暴虐跋扈,刻薄寡恩,一面四处征战收服各诸侯,一面却又开始铲除异己,尤其是将所有可能知道他身世的人一一灭口,包括他的老师。”
“他不但将这些人全部杀害,还把所有相关的记载通通焚毁,并且勒令所有的人再也不许提起项义士,只当做从来没有这个人。”
“还好我及时将项义士救出,并且将他与他的妻子一起送到了无人认识的地方,让他快些回家乡去,项义士感念我的救命之恩,说他的妻子已经怀有身孕,让我给他的孩子起个名字。”
“我当时看见一只雄鹰飞过,威猛矫捷,便指了一个羽字,项义士似乎非常震惊,但是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劝我也早些离开秦国,说赵氏早已不是当初的那名少年。”
“可是我没有听他的,并不是因为什么母子情深,只是我想亲眼看见天下太平的场景,却没想到这是我做的最错的一个决定。”
“赵氏在我的饮食之中下了毒,想要毒死我,我身为孟极并不惧怕毒药,只是完全没有防备,被迷倒之后现了原型。”
“本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大不了我离开便罢,可是赵氏身边有一个姓徐的方士,他竟然识得我是孟极,对赵氏说孟极可以窥伺人心中最隐秘之事,能够加以利用。”
“于是赵氏那畜生便用铁链锁了我的琵琶骨,命徐福将我关在铁笼之中,时常会捉一些人来,让我吞掉他们的秘密,再将这些秘密说出来。”
“或许也正因为如此,赵氏获得了各个诸侯的秘密,很快就统一了天下,可是我却被关在不见天日的地牢之中,受尽折磨。”
“孟极原本是为了净化人心而生,并不是为了窥伺隐秘,我为了人类不受浊气侵扰而来,却要受到如此对待,如何能够甘心?”
“于是我不但不再继续净化,反而将所有那些歹毒恶佞的邪念心魔放回了人间,至使人间纷争再现,陈胜吴广斩木为兵,揭竿而起,天下响应,刘邦项羽起兵江淮共同抗秦,秦朝只传到二世便覆灭了。”
“项羽进入咸阳后,引兵屠戮全城,杀死了秦王子婴,火烧阿房宫,大火连续烧了三个月,他派人寻遍了宫中每一个角落,找到了徐福关押我的地方。”
“他对我说,是他的父亲留下的嘱托,若是有一日他能回到咸阳,一定要找到我的下落,救我离开。我知道他正是项义士的儿子,他的名字也是我当年所取。”
“可是我被锁在徐福特别布置的铁笼之中,那铁笼不断的吸取着我的力量,我无法控制,凡是有生人触碰,便会直接被孟极的力量吞噬,化作破碎的记忆。”
“而我身上的铁链也被徐福下了符咒,他说只有受到天地庇佑的天命之人及其后裔才可以将其解开,以前赵氏可以,项羽却不行。”
“当时我就知道了,这项羽并非天命之人,而他是我的故人之子,我不忍看他殒命,便劝他快些离开咸阳,不要再争这天下。”
“可是他却不愿意,命人将关着我的铁笼搬上了马车,说要先送我回江东,等他登基称帝之后便是天子,可以来救我脱身。”
“项羽派了一队部下护送我离开,一路上我眼看着四处征战不断,尸横遍野,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族长不让我们过多的干预人间,也不知如今的局面算不算是我一手造成的?”
“没想到护送我的部队经过会稽时,便传来了消息,项羽兵败,已在乌江边自刎。闻此噩耗,部队悲哭之后便四下散去了,我便被留在了荒无人烟的山中。”
“我始终脱离不了徐福的牢笼,也早已不记得在山中度过了多少年岁,只是我虽然无法离开,却慢慢的可以控制自己的力量了。”
“于是我以山为媒,可以接触到这附近一带生活的人,替他们吞噬掉心魔梦魇,也算是尽了孟极的职责。”
“后来我遇到一名女子,她对我说可以救我离开,不过她有一个条件,需要我帮她净化一个残缺的魂魄,这对于我来说易如反掌之事就能得到自由,我当然同意了。”
“替她净化了魂魄之后,她对我说,困住我的牢笼是徐福所摆的八卦阵,若是强行破解,阵中的一切都会随之灰飞烟灭,需得等到有缘之人将死门与生门打通,我便能重见天日。”
“最近一段时间人间动荡不安,浊气越来越多,我却觉得离那名女子所说的日子不远了,所以我日夜鸣叫,”庄姜讲述着自己的经历,“如今你们可以行至此处,想必就是她所指的有缘人,我才会与你们说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