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郝晓龙离开宾馆,几个人都长长出一口气。单进民赶紧回到办公室,他在会议室复盘刚才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有什么措施可以弥补。
秦桦也想回到二楼她的办公室休息一会儿,郝晓龙的一番话,对她太有用了。自己要想跳出农门,找到合适的工作岗位,没有文凭是不行的。可是,秦桦只有初中文化,高中上了一年级,那些元素符号数学公式把她逼退了,秦桦只好退学回家。如今真的需要一个文凭才能改变命运,她真后悔以前退学的愚蠢行动。当年要是努把力,考个中专什么的文凭,今天有这个平台,轻而易举就找个好工作,可是,一切都晚了。
秦桦走到楼梯口,碰到也要上楼的冯悦。她看了冯悦一眼,冯悦很有内涵的看了秦桦一眼,嘴里“(ˉ▽ ̄~) 切~”了一声,那意思就是调谑,也是不满,更是对秦桦不屑一顾的蔑视。
秦桦听到了这个“(ˉ▽ ̄~) 切~”的声音,她当然感觉到了这种不满,可是她又无法当场怼回去。刚才确实是自己太唐突了,不知道郝晓东和冯悦是大学同学,不应该直接甩脸子。秦桦感觉到自己的失礼,对于冯悦的不满也理解,没有办法,只好扭头走开,不接茬,算是躲过去这个尴尬场面。
冯悦怼了秦桦一顿,感觉还是不解气,她太想得到郝晓东了,哪怕是给他当三天男朋友,不做长久夫妻,对自己以后也有帮助。她现在明白过去的女人为了自己喜欢的男人,宁愿当小老婆,赔钱赔嫁妆也高兴。秦桦横插一刀,有可能就会败了自己的计划,竹篮打水一场空。要想得到郝老板,必须把秦桦赶走,让她知难而退,碰了钉子,方能实现自己的梦想。
冯悦来到三楼,找王玉琴诉苦。王玉琴上次回来,被单进民单独找见,两人谈了半天。单进民和王玉琴这次的谈心,是真的谈心,坐下来聊天的那种,不是他经常干的那种谈心。不是单进民不想,而是不敢。王玉琴的舅舅在传媒局当副局长,至少在天都市传媒行业,那是单进民得罪不起的权贵人物,王玉琴任何时候一句不轻易地不满的话,就可能成为那位副局长找茬收拾单进民的导火索。可是,单进民已经觉察到王玉琴兼职的情况,他又不好意思挑明直接阻拦王玉琴兼职这事儿。单进民又怕王玉琴做出出格的事儿,丢人现眼的事儿,更没有脸和副局长交代。单进民只是善意地提醒一句:“你是一个小姑娘,以后的路还很长,不要走错,一步错步步错,再想回头可就难了。”
王玉琴知道自己做的什么事儿,对单进民的召见,做好了挨骂的准备。单进民没有骂他或者处理她,让她松了一口气。这几天王玉琴小心谨慎,说话不敢高声,唯恐惹单进民不高兴。
冯悦耳语道:“我和你说个事儿,你不要和别人说。”
王玉琴郑重点头应诺。
“秦桦那个小蹄子真是啥都不要,一转眼的工夫,就把那个郝老板给迷住了。”
“那个郝老板?”王玉琴还没有进入情况。
“可就是那天晚上我伺候的那个年轻帅气的老板。”
王玉琴明白过来。那天晚上就两个人,一个是董总,一个是郝总。她想起来那个白净帅气的男子。“是不是你和郝老板有言在先,开始谈情说爱,谈婚论嫁了?”
冯悦苦笑道:“我有这个想法,人家郝老板有没有,还不知道。不过,我想缠住他,拿下他,在天都市有个撑腰做主的男人,以后日子会有保障。没想到,秦桦和他认识了,半天工夫就好得蜜里调油分不开了,今天专门来看她,让我生气。”
王玉琴笑道:“人家功夫好,你的功夫差,男人喜欢她,很正常。”
“我呸,她有啥功夫,刚出窝的小鸟,还飞不起来。她才入道几天,还是个刚上路的新司机。”冯悦愤愤然。
王玉琴调笑:“那些臭男人,就喜欢刚上路的新司机,刚出窝的雏鸟。人家秦桦靠的就是这个本钱,不像你,一夜开门关门五六回,早就把门轩门板磨烂了。”
冯悦回怼道:“彼此彼此,咱俩是乌鸦站到猪身上,谁也别说谁黑。”
冯悦又找到李素梅,和她说了秦桦和郝晓东的情况。“素梅姐,我和你说个事儿,你不要和别人说。”
李素梅笑笑,她知道女人说些八卦的事儿,一般都是这样开头。李素梅点点头,算是应诺。
“秦桦那个骚蹄子,真会勾引男人。她和一个老板认识不到半天,就好上了。”
李素梅很感兴趣,天下所有的女人对这些男女八卦的事儿,都很有兴趣。李素梅问:“你听谁说的?”
“不是听说的,而是亲眼所见。”王玉琴说完这句话有点后悔。李素梅还不知道她和冯悦夜里外出干的啥勾当,如果自己今天大舌头说出来,可就露出马脚。这事儿不是光彩事儿,不能让哪怕是多一个女人知道。好在王玉琴很聪明,脑子灵光,马上就编出一个曲折离奇的故事,把秦桦绕进去了。
“那天下午我和秦桦逛街,在一家酒店门口看见一个小伙子,长得精神。那小伙子也不住地看我们俩,并上来搭话。我知道这小子不怀好意,有点儿想套磁占便宜的意思,我就没有搭理他,转身走开。秦桦却不走了,和那人站在路边聊天,了得热乎,好像多年的朋友见面。不是我拉着她要走,估计就能跟人回家那种感觉。”
“后来哪?”李素梅问。
“我们回宾馆了,我以为没有事儿了,这种事儿一般就是热乎一会儿,转脸谁都不认识谁。就是想联系,你也不知道对方的电话号码,家在哪里住。谁知道那个小伙子今天来看秦桦,我问他如何联系上的,恁猜猜?”
“我当时不在场,咋能猜到?”
“秦桦和人家要了电话号码。她自己 没有电话,当时也没有笔和本,她咋会记住。你不服不行,人家给她说了一串号码,秦桦就记住在脑海里,回来就电话联系聊天。”
李素梅道:“手机电话号码11位数字,打死我也记不住。这个秦桦真厉害。”
王玉琴低声说:“这个秦桦不光胆子大,还心眼儿多。刚才那个姓郝的男人来找她,两人在屋里半天。有人敲门才出来,秦桦嘴唇上的口红没有了,那个姓郝的男人嘴红嘟嘟的,不停地用纸擦。”
李素梅很感兴趣,问:“那你的意思是说,她俩在屋里那样了?”
王玉琴道:“我猜八成是那样了,要不然,她的口红怎么会跑到他的嘴上。”
王玉琴说得内涵丰富,让人浮想联翩。李素梅转脸就告诉了其他人,不到半天的工夫,整个传媒苑宾馆都知道了秦桦和郝晓东的事儿。而且,越传越神乎,有鼻子有眼,到单进民耳朵里的故事,就变成了郝晓东上午来宾馆,就在单总办公室和秦桦零距离接触,两个人热乎的要死要活的。而且两人早就有了那事儿,秦桦已经怀孕三个月了。郝晓东这次来就是要带秦桦去医院检查,要她做流产刮宫手术。
“简直是胡说八道。查,看看到底是谁在后面当搅屎棍子。”单进民对几个手下发了脾气。
这事儿在女人国里很多,单进民也只是说说而已,不管是捋肠子或是顺藤摸瓜,都很难找到谁造谣,就是找到了,她不认账,也是哑巴孩子糊涂娘,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