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以支援巴巴羊为明面上的任务,实际上从印度偷偷带来绝密资料,主打的就是毫不遮掩地阳谋。
要不是因为网络封锁,也不至于亲自去跑一趟。
瓦格赫口岸前线边境隶属巴巴羊区。
吃饱喝足的小弈独自一人坐在空地上,望着天上飞机飞过留下的白色拖尾沉默不语。
他不明白为什么应该去见巴铁将领的自己会坐在这里接受对方的监管,远处的安全距离上还有人恰好就站在火箭筒旁边。
这是明面上的,私底下不知道多少狙击枪对着自己,还有多少修行者和觉醒者藏着呢。
没了夏云这个搭档,没人跟自己聊天解乏帮自己想对策,小弈顿感孤寂惆怅。
“要是没收我手机就好了。”
小弈感觉自己回到了高中,不能乱动乱望,连手机都没有。
轰——
一条吉普车车队开到面前,车上下来一个穿防弹衣的西装老大叔,神色紧张的他一看到小弈顿时喜上眉梢,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来。
“孩子,你们没事吧?”
一脚踩碎地上的枯枝,老大叔上前来握住小弈地手,关切无比。
“领导啊!”
小弈反抓住这老大叔的手,激动地说道:“我跟我兄弟从印度那边把情报带过来了,老危险了,到了那个什么阿姆利则还跟他们的和尚打了一架,我兄弟到现在都没醒啊,我可算是见到亲人了啊!”
说着,小弈干嚎起来,好似遭了大委屈似的。
以前不知延颈长叹息,远行多所怀,而今身处异国他乡,放眼皆外人方知唐代诗人王维《送元二使安西》一诗里的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到底意味着什么。
老大叔想把手抽出来拍拍小弈的背,但小弈的力气太大,他挣扎一会见没挣脱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老大叔正想问另一个人在哪,就听到还有一个人到现在都没醒,随即激动地叫道:“他在哪,带我去看看他!”
“走,走。”
小弈停止了干嚎,噌的一下站起来,拉着老大叔就要去找夏云:“领导,我兄弟被他们带走了,你快让他们带我去。”
“好好好,别激动,别激动。”
老大叔尽力地安抚着小弈,他是看出来了,这孩子身上倒是没受啥委屈,就是觉得苦,心里难受。
想来也是,说到底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另一个比他还小,两人在国内撒娇打欢就算了,哪来过国外见识这等场面。
想想每逢大灾国家立即跨国救援,那些个在社会里身经百战,摸爬滚打的老油条们看到鲜艳的红旗迎风飘扬都忍不住泣如雨下,他们没在任务里崩溃就不错了。
总算把小弈劝好,老大叔朝巴巴羊陆军参谋长穆尼尔走去,用乌尔都语认真地说道:“穆尼尔参谋长,这位同志和他的搭档是我们华国的特工。
“他们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从印度带回绝密资料,为巴巴羊的安定作出贡献,我不认为他们是危险分子。”
这顶着一头银发又风度翩翩的老大叔不是别人,正是华国驻巴巴羊大使农国庆先生。
巴巴羊陆军参谋长穆尼尔点头,歉然道:“我很抱歉,在这特殊时期我们必须做好万全准备,希望你们理解。”
“另一位特工在医疗阵地等我们,我们一起去。”
说完,他又看向小弈,用华国语说道:“感谢你们的付出,对你们所受的待遇我也感到抱歉,请你们原谅。”
小弈突然有些尴尬,瞅了一眼地上空荡荡的食盒和与气氛紧张的战场格格不入的饮料瓶,不好意思地笑了:“那个……是我太激动了,不好意思啊。”
瞧这事闹的……
穆尼尔笑了笑,带着农国庆和小弈两人登上吉普车,亲自开车绕过危险区前往医疗营。
医疗营在瓦格赫口岸和拉哈尔市之间,不过短短三公里,驱车很快就到。
当小弈再次见到夏云的时候,夏云正躺在一张医疗床上双目紧闭,呼吸平和。
“老夏,老夏!”
小弈喊了几声,见夏云没反应便对神情紧张的农国庆摇了摇头:“领导,他还在感悟呢,喊不起来。”
闻言,农国庆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些许,眼睑一提露出若有所思地神情,关心地询问道:“有没有危险?”
“危险倒是没有。”
小弈想了想,说道:“不过他这么睡下去肯定不是个办法,单是营养问题就不太行,容易饿死。”
农国庆缓缓点头,站在一旁刚为夏云检查完毕的巴巴羊军医则是操着流利的华国语说道:“营养问题可以给他挂葡萄糖和其他营养液,如果这些东西对你们修行者有用的话。”
“有用,有用。”
小弈连连点头:“之前他就在医院里吊了半个多月的点滴,领导,你是不知道,之前他全身都是石膏,老惨了。”
顿了顿,他又说道:“我也不知道这种感悟需要多久,再等个两天,不行就给他上点滴。”
“只能这样了。”
相比于有些惊讶夏云在医院里吊了半个多月点滴的巴巴羊军医,听说过夏云光辉战绩的农国庆倒是沉稳得多。
他看向旁侧礼貌观望的巴巴羊陆军参谋长穆尼尔,说道:“穆尼尔参谋长,我希望你能为我们提供一些帮助,把他带到安全的地方等候他醒来。”
“当然。”
穆尼尔没有任何犹豫:“这里太危险了,他必须到安全的地方休养。”
顿了顿,穆尼尔浓眉一展,感激的说道:“他们带回来的资料是印方在瓦格赫口岸的军事部署和后勤资源的调动,这对我们来说格外重要,他们是我们的英雄!”
小弈到底有些得意,眉眼弯弯似小船,心道还是巴巴羊亲切,那印度人看到自己巴不得将自己撕了生吃。
穆尼尔紧急安排车辆把夏云装车拉走,小弈和农国庆两人同乘一车,一路上小弈都拉着农国庆说个不停。
看着眼前叭叭说个不停的小弈,农国庆面上微笑一直不减,他觉得这样的挺好的,自家孩子在大人面前欢脱些才像过上好日子的模样。
不过,把这样的娃子派来当特工是否有些不妥,哪怕他是一名修行者?
不是说小弈不好,而是担心进行绝密任务的他是否会被身上的压力压垮。
再说夏云,虽然有过惊人战绩,实力也非同寻常,可比小弈还小,还在上大学呢,这样的孩子进行绝密任务是否太过草率?
他们的爹娘知道了怎么不心疼,他们自己在任务里压力又怎么不大?
农国庆发散着思维,深感国家富强之路任重道远,只有国家富强,人民的生活才能稳定,孩子们脸上才能有更多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