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羽汐见司徒空脸色铁青,便对云啸飞与朱世贵道,“二位哥哥熟悉江湖人物,可知道那桑峰山上的强盗头目是何等人物?”
朱世贵道“,桑峰山离此二百多里,是在河南道境内,山上的强盗听说有五六百人,山寨寨主的名字叫做司马千钟,父子三人占据了整个山寨,武功非常了得,司马千钟江湖人称司马三,据说与敌人对敌只用三招,敌人便抵挡不住,因此此人变得非常自负,与人对第三招便击倒敌人,也难怪他很自负。还有一个弟弟,听说也是非常了得练的一手外家功夫,也是出神入化,博的了开山手的外号,名叫司马千寻,他们的父亲司马达,三十年前就已经名震天下,人送外号云里金刚,父子三个人都阴狠毒辣,因犯了大罪,被朝廷通缉,不得以才落草为寇,没想到在桑峰山几十年都相安无事,只因为桑峰山地险要,朝廷几次围剿都被他们逃之夭夭。令朝庭非常的头痛,但山上之人却从来不为难村民,平头百姓,所以当地百姓并不厌恶他们,甚至在朝庭上山围剿之时通风报信,但是他们与我们青龙帮并无瓜葛,可谓是井水不犯河水。”
安羽汐皱了皱眉,“这就有些奇怪,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次会找上我义父,大哥请你不要过分悲伤,事已至此,我们还是想想如何报仇,但也不要急怒功心,可别中了人家的奸计,他们的计策是请君入瓮,围点打援。”
云啸飞一呆后问“,什么叫围点打援?”
“对方知道我们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立马前去抢救义父遗体,所以我料定他们肯定会设下埋伏,逐个料理我们,他们在暗处我们在明处,以逸待劳。所以我们应该反其道而行,我的策略是必其锋芒,趁他们不备,我们来个出其不意,一举击破,不让他们走掉一个人,我,才算彻底的报得此仇。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我一定要把他们千刀万剐才能解我心头之恨。”司徒空咬牙切齿的说。
安羽汐点头森严的说“,这个自然,大哥我与你的心情是一致的,但是首先千万不要冲动,如果盲目行动,恐怕出去也是有很大的危险,会有非常大的伤亡,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样做得不偿失,总要做到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我们这个仇才能报的彻底。大哥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千万不要意气用事。”
司徒空冷然,过了一会儿,又开口说“,好吧兄弟,我就听你的,你先把我放开。”
安羽汐见他言不由衷,心下好是为难,如果现在把他放了,,帮中现在以他为大,谁也不敢劝他,只能唯命是从,看他的神情,肯定会立刻带着人马出长安,后果不堪设想,司徒空见他仍然不放自己,又气的七窃生烟,冷冷的道,“驸马爷请高抬贵手,放了小人,从此以后你我不再是兄弟,你走你的仕途,我走我的江湖路,请大人不必阻拦。”
安羽汐长叹一声说,“大哥既然一定要去,一定要想个万全之策,朱三哥,你即刻去帮中挑选二百名身手好的兄弟,陆陆续续的出发,扮着客商与市井小民,把兵器藏好,到了之后汇合张魁王安,但是不要轻举妄动,也不要被敌人发觉。”朱世贵望望司徒空,拱了拱手领命而去。
安羽汐又道“,云二哥你也去准备一下,挑三百名好手,不知不觉的出城,也不许惊动别人,明天下午开始分批出城,我即刻去李震将军那里向他借二百副弓弩与箭矢。”云啸飞也答应一声去准备了。
“雄儿与洪儿,你们拿着帮中的令牌,去就近长安的地方召集上帮中的人马,也赶去桑峰山,也是一样不要被别人知道,小心行事,千万不要鲁莽,打草惊蛇。”
“是叔叔,侄子领命,爹爹您多保重,叔说的对,还请您谅解叔的一片苦心,孩儿去了。”磕了三个头,两人领命而去。
此时另外几个堂的堂主也已经赶到,安羽汐也一一作了安排,也领命去了。这里既已安排妥当,安羽汐也出去见了李震,李震丝毫没有推辞,一一答应照办。回家后又让古小玉去请张新柔过来陪伴司徒空并且劝解他。
如此过了三日,一切皆已妥当,安羽汐请了司徒空出来,当面跪下道“,大哥,小弟冒犯,请大哥见谅,如果大哥还在生气,请打兄弟一顿出出气。”
司徒空经过这三天的沉淀,渐渐的克制住了心中的急躁不安的心情,表现的跟往常一样的冷静,见安羽汐磕头,连忙一把将他拉起来,口中说“,兄弟用心良苦,哥哥岂能不知,前几天心痛家父之仇,未免失去了理智,把兄弟臭骂了一顿,还请兄弟不要往心里去,既然兄弟已经运筹帷幄,我的心里也踏实多了,兄弟待在家里,静侯我们的好消息。”
“大哥,义父他老人家并不只有你一个儿子,我也是他老人家的儿子,我当然要出一份力,为义父报仇,义不容辞。”
“那好吧,兄弟你身份尊贵,却没有架子,居然以身试险,我果然没有看错你,那我们一起走吧!”
两人走出门外,几辆马车早就备好,还有数十匹马,一行人作客商打扮,随行十几辆大车,车上也装着布匹,把一应兵器暗藏于车底,以防耳目,奇怪的是古小玉也在马车上,还有丫头晴纹,安羽汐解释说因为古小玉跟着自己,也学过一些医理,比如扎针挂盐水用药等。司徒空道,“兄弟备的周全,只是一路颠簸劳累,可要苦了弟妹了,我心里好生过意不去。”
二十八日下午,一行人来到桑峰山脚下,桑峰山座落于渭南县的东面,人烟稀少之地,不巧的的是这两天下起了大雪,地上已经铺了厚厚的一层雪,这令司徒空感到有些担忧,生怕行动不便。
张魁等早已安排好歇脚之处,是在本地青马村的一个庙里,大家马不停蹄的来到土地庙里商量计策,张魁禀告说一切都已经掌握,各个据点都已经安排好人盯稍,只等一声令下,本帮人马兵分八路,已经分别在东南西北,东南,西南,东北,西北,八个地点分别埋伏,说完拿出一付地图,司徒空见图的中间写着桑峰山,八个箭头分别指着这个方向,八股人马都注明了领军人物,人数,都是一百二十人,还有上山的各个明哨,暗岗都一一标明。
司徒空大为宽慰,赞道“,兄弟做的好,这可辛苦你了。”
“为了帮主,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张魁躬身行礼道。
司徒空转身对安羽汐道“,兄弟你看事情计划的这么周密了,我们应该什么时候杀上山去?今天这雪下的太大了,恐怕行动不方便。”
安羽汐沉吟道“,既然我方已经万事俱备,我们就不用等了,今天晚上就动手我觉得戌时动手为好,敌人已经等了我们七天,头几天肯定是全神贯注的防备着我们,但是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过了七八天,他们肯定以为我们不会来了,难免会松懈下来,我们正好趁他们不备,攻他们一个出其不意,加上今天的天气恶劣,他们万料不到我们会此刻攻山,这种恶劣天气可能也会间接帮我们的忙。对了,这么多兄弟在山上埋伏,这么天寒地冻的,可累坏了他们了,不知吃的穿的供应的上吗?”
张魁道“,作为青龙帮的弟子,如果连这一点苦都吃不了,就枉为我青龙帮的男子汉。此节师叔不用考虑。”
“好,你去传达各位兄弟,酉时拨掉上山的各个据点,戌时一到即刻进入山寨,听我号令再行攻击,”司徒空森严的说。张魁领命而云。
司徒空等人大摇大摆来到桑峰山上,正在悄悄的靠近山寨,早已埋伏在山寨内的帮众无声无息的打开了寨门,众人鱼贯而入,几个人引着司徒空走到大厅门口,轻轻靠近墙角,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阵的喧闹声,喝酒行令声,笑声一片,听到有人在狂笑说话“,大哥,等了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看到他们来,我想他们是做缩头乌龟不敢来了,你看今天雪下的这么大,明天又是大年夜了,今年他们肯定不会来了,没想到这个司徒空徒然名声这么响,却是一个草包孬种,自己的父亲死了,居然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只把头缩在那脖子里面,哈哈笑死我了。”
又一个声音传了出来,“司马兄可不要掉以轻心,这个师徒空可不是一般人,我跟他打过好几次交道,这人武功了得,心机也颇深,是个不容易对付的主。大家这两天还是要小心一些。大家辛苦一趟,等到把他杀了,拿了他的人头,我们才可以放下心来。”
司徒空心中一震,思忖,“原来是他,我说怎么会有人痛下杀手,不讲一点情面,难怪。钟楚啊钟楚,今天晚上不把你大卸八块,我誓不罢休。”
耳听另一个人笑道“,兄弟也忒多心了,这种人连自己的父亲都不顾,贪心怕死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们还怕他何来,放心吧,这里山高路远,地势险要,我们的岗哨又多,就连一只鸟也飞不进来,就怕他不来,我们正在等着瓮中捉鳖呢!”
又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吾儿休要轻狂,千万不要掉以轻心,俗话说小心行的万年船,我们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上的人,一切都要小心行事,钟儿,你少喝点,还是叫几个人一起出去巡巡山,到处转转,小心行得万年船吗?”
有人不情愿的答应了一声,“是,爹爹。”
司徒空把手一挥,众人得到了进攻的信号,齐齐的拿出弓弩与弓箭,大喊一声,顿时各个窗户已被打破,门外之人也朝里发射,顿时弓箭的破空声传来,嗤嗤的射出,里面的人正喝的高兴,哪里料得到敌人会从天而降,一轮弓箭过后,已倒下了一大片,待的反应过来,又倒了数十人,余人这才找掩体护身,有的人反应出奇的快,马上匍匐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几轮弓弩射过之后,已经死了一大半,但是其余的人已经射不到,司徒空大喝一声“,杀”众人争先恐后的往里冲。
桑峰山众人正在兴高采烈的喝着酒,没有半点防御,有半数人身上毫无兵器,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只斗得数分钟,又已死伤过半,此刻外面各房间的喊杀声此起彼伏,惨叫声不断,显然各路人马都在追杀桑峰山上的强人,大厅里的强盗听了顿时心慌意乱,失去了斗志,大家奋不顾身的扑向敌人,刹时只剩下十几个人。
此时,只听到一人大声说道“,且慢,司徒空,你这个卑鄙小人,就只会使诡计伤人,仗着人多势众,算什么英雄好汉,传了出去,岂不让天下英雄耻笑。”
司徒空冷冷的反驳道“,说到卑鄙无耻,阁下如果是天下第二,就没有人敢称第一,你数次使用阴谋诡计来暗害我,害了我的兄长,如今又害了我的父亲,我与你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你怎么还有脸皮来颠倒黑白,若论单打独斗,你又怎能是我父亲的对手,还不是使的阴谋诡计暗害我父亲,狗贼,快点拿命来,我要用你的人头来祭奠我父亲在天之灵!”
“哈哈哈,今天你暗施冷箭,让你占了上风,男子汉大丈夫死则死矣,何足道哉,但是我心中不服,谅你也使不出这么美妙的计策吧,想必这是出自旁人之手,可笑啊可笑,司徒空堂堂大男儿,为父报仇,居然要向别人乞讨策划,才能报的此仇,如果传扬出去,你将怎么做人,天天被别人戳着你的脊梁骨,来耻笑你,你有何面目去面对你的父亲。”
司徒空只气的七窍生烟,但又找不出什么理由来去反驳他,只指着他的脸怒道“,钟楚,你你这个卑鄙龌龊之人。”安羽汐见他如此,知道他们两个人以前都有什么仇恨,师徒空肯定想亲手宰了他,才能解心头之恨。
不由向钟楚看去,见他长的两腮无肉,尖嘴,脸颊干瘪,口如吹火,典型的一种阴险狡诈之相貌,这种人没有信用,常常见利忘义,喜耍心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十足十的小人一个,他如此挤兑司徒空,用意十分明显,就是让他找不到正当理由杀自己,他明显的知道,今天无论如何是逃不出去了,求饶也是无用,只好用言语激他,才有一线生机。
安羽汐冷笑道,“你想求饶,就得跪下,贪生怕死的理由却是这么的冠冕堂皇,要不你先跪下,向我大哥磕几个头,再来说话也不迟。”
钟楚见心中的想法被他识破,脸上一红,但又立刻表现的正常起来“,你是谁,凭什么在这里发号施令。”
“我是谁,你管不着,被你害死的帮主是我义父,你说我有没有资格在这里说话。”
“要报仇我只认司徒空,如果他想当缩头乌龟,贪生怕死,那么你就算杀了我,也不算他报仇,司徒小儿,你敢不敢让我们这十人一一与你们单挑,输了就处死,蠃了让我们下山,你敢宣战吗?”
安羽汐知道他的心意,刚才动手的时候见他武功也不弱,手脚灵敏至及,说不定万一被他胜了,就此逃下山去,又不知什么时候能抓到他,说不定又会在暗中使什么无耻手段害司徒空,可谓是放虎归山。
当下说道“,你休要打如意算盘,今天说什么也不可能让你下车山,”转身对司徒空说“,大哥不要中了他的诡计,大家一起动手,赶紧处理掉,免得夜长梦多。”
司马千钟冷笑道“,慢着,司徒空啊,你以这种手段替你父亲报仇,难免会让天下英雄瞧不起,如果你是英雄好汉,咱们一对一单挑,如果是我们输了,当然任你处置,如果我们赢了,请你放过我们赢的人,下次等你们准备好了,再来报仇也不迟,这样才能让我们心服口服。不知你有这个胆量应战吗,要报仇自当亲力而为,假他人之手,传扬出去,不知会不会被江湖人士所耻笑啊!”
司徒空明知道他们使的是激将法,却无从反驳,对安羽汐道“,好,我们便会一会司马家三位英雄,领教一下他们的高招。”
安羽汐见他上当,心中暗暗叫苦,寻思,大哥真是糊涂了,不知道夜长梦多的道理吗,电影电视里面都是坏人死于话多,这煮熟的鸭子,也不知道立刻去吃,等到飞了的时候,有你后悔的。但他既已答应,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众人立刻清理了地上的尸体与杂物,空出了一大片空间。